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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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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两人回府后就急急地去厅里见包拯。包拯先是听白玉堂细细禀报了出京后诸事,听得他事事条理清晰,虽行事仍是急躁,但处事当机立断毫不拖沓,包大人也不禁脸上满是喜意,直道得白护卫入府真是如得掌翼,知他一路奔波,忙让他回房歇息。见他离去了,便又仔细得问了展昭事情之来龙去脉,细细的问了现场的情况,思考了半天又道:
“因抢劫而杀人倒是有所可能,但是我们仍不能妄下定论。按展护卫所言,事发之处周围并没有人目睹案发经过,目前的线索还得等仵作检验了尸体才能整理......近日里可还有相似的案件?”
展昭有些疑惑,可还是答道:
“回大人,依属下所知,此区里平日打殴斗嘴之事时有发生,可命案,却是开春以来第一桩,旁的地方,属下也不甚了解。”
一旁的公孙策却摸了摸胡子向前略作一揖,道:
“禀大人,学生想起一桩案子,正是开春时候,在陈州门南处的竹园寺附近,有一醉汉也是被击中脑袋而死,那时大人还叫来了寺中主持和尚来问了许久,至今仍未找到凶手。”
包拯仔细回想了下,似确有此事,而如今已经是临近清明时候了。因案件较多,包拯虽会一一过手,可小案件多是安排下面的捕快自去侦破,虽然会定时催促破案,可难免仍有不及之处。
包拯想及此,只恨不能多生出些手脚来,好事事着心处理,沉吟了半响,只能说到:
“公孙先生,麻烦你去将那竹园命案和开春至今仍未破之命案整理出来。展护卫,你再去仵作那里一趟,看看案件有甚线索。”
两人皆领命去了。
展昭从仵作那里出来,在院中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才觉得胸膛里的闷气去了些许。停尸处停了两三具尸体,腐烂的味道直教人作呕。展昭虽然是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各种惨死的人,可见到他们了无生气的躺在席上,总是叫人难受的。
展昭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何时起天边积了层层乌云,暗沉沉的直压得人踹不过气。已经过了惊蛰了,可春雷仍迟迟未来,天却是一日比一日的暗沉。想来不久之后便是细雨连绵春雨阵阵了。
“展大人。”
展昭正想回去向大人禀告,却听见有人唤住自己,回身便见到一个仵作手里捧着个托盘,正匆匆往自己这边过来。
展昭便忙站住了身子。
“怎么了?”
“展大人,方才你走了之后我才想起有一事该和你说说。”说着便递上了托盘。
“你看这——这是捕快们捡来的瓦坛,起初我们都猜测这就是凶器,可刚才我逐片看了,这上面的血迹并不像是打击时蹭上的,倒像是瓦坛被摔碎之后,被血流到碎片处沾上的。”
见展昭接过瓦片逐片看了,仵作又说到:
“方才和你也禀过了,这死者并不是单是因头部撞击而死的,而是因为流血过多,可巧被打中头部之后摔倒又撞到了头,多方原因才造成了死亡——所以我猜呐,那凶手没准没打算杀他,而是伤势太重才致死的,这也是猜测,我没往档文上写,想了想还是来和展大人你说一声。”
展昭应了声,把托盘递回给仵作,看着停尸房的房门皱了皱眉。仵作见样,便笑:
“展大人怕是闻不惯里面的味道吧,久了就习惯了,这些功夫还得我们这样的人来做,我们呐,都快把里头当家啦。只是都是人,我们站外头,他们躺里头,这都是命哟。”
展昭闻言也是一笑:“哪有这么多命不命的,百年到头终有一死,这谁都一样。”也就道了乏,往包大人处去了。
其实展昭是隐约里觉得不妥。
偌大汴京,繁华盛世,平日里总是热闹非凡,因是皇城,连街边的狗都沾上点儿贵气。因而慕名而来者有之,为求生路者有之,纨绔寻欢者有之,心怀歹念者自然也有之。皇天在上,天子脚下,即便是再如何的尊贵端严,秽杂污气也总不会因此而减少的,鸡鸣狗盗君子梁上之事时有发生,甚至涉及王孙贵族,每每让开封府上上下下忙的焦头烂额。有时候逢年过节也没法回家歇息,可越是这样,就越有种冲劲,明知恶事无可根除,可仍是带着美好的想法,觉得解决完这个案子,就可以换得一时安宁。
所以这案子看似不难,真相昭然若揭了。可是越是这样抢劫夺命的案子,实际上却越是难以寻得凶手,皆因京城繁杂,人多事乱,少了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有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可现下展昭也无他法,只等包大人安排下去,让捕头捕快们多多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