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
入学典礼在上午十点半，此刻已是十一点。
阳光温和得如烂漫了一整个春天的樱花，飘飘撒撒，温暖了行人的身与心。
夏川一本正经的坐在礼堂的第十二排，表情冷淡，但手心却沁出了汗。她不断的问自己：我是真的……离开山本家了对吗？即使还是在被远程控制之中……
天羽瘫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打了几个哈欠，微眯的眼睛彻底合上，嘴上还嘟哝了几句：“……听催眠曲的时候不睡觉还真是浪费……”
坐在夏川后排的不二周助轻笑起来，将头搭在放在夏川椅背上的手上，另一只手捏住天羽的鼻子：“天羽同学还真是直率啊……”
天羽痛苦的睁开眼睛看逗弄她的不二周助，挥开：“不二君我要睡觉……”
“是~是~”不二周助满足的松开手，看起来真像宠物呐……真有趣。
他又偏头看坐得笔直笔直，大腿斜放的夏川，慨叹道：“夏川同学真是厉害呐……这个时候还这么严肃。”
夏川的身子微微抖了抖，嗓音稍冷：“是……”
不二周助旁的菊丸英二单单合上一只眼，双手放在脑后靠在椅背上，不满道：“好无聊nya~”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菊丸英二腿一蹬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不二周助：“呐呐~不二，你会加入网球部的吧？会的吧？”
不二周助两眼弯弯：“是。”
菊丸兴奋：“太好了nya~那我们以后都是网球部的成员了nya~”
“咦？”天羽也坐起来，转身趴在椅背上，“你们都会打网球的吗？好厉害~我爸爸也会的哟~”
“那天羽桑会不会nya？”菊丸瞪大猫眼看她。
“嘿嘿……不会。”天羽搔了搔脑袋，“但是我经常看网球比赛啦……”
……
眼见身边这孩子和菊丸越闹越兴奋，再看其他班的同学连带讲台上的校长都侧目看她们这一圈，夏川忍不住伸手捂住还在喋喋不休的天羽的嘴，自己还顺带低下了头……丢脸丢到家了。
坐在最外边的班主任给了夏川一个感谢的眼神，还伸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刚刚被她们这圈的孩子吓到了。
夏川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个弧度，但因为感觉怪异，又快速的变回了原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结局就是在校长表示散会了的时候，四个人都给叫到了老师办公室。
天羽和菊丸乖乖认错，不二周助和夏川则是和平常一样，该笑的则继续笑，该面瘫的还是一样面瘫。
“下次可不许这样喽。”班主任渡边柰子蹙着眉头看着天羽和菊丸，年轻的脸上脂粉未施，“这是老师上班的第一天，在这样下去没过几天老师就要给你们弄得被校长扫地出门喽。”
天羽吐舌：“是~”
菊丸搔头：“对不起nya……”
“还有不二同学……”渡边柰子无奈的看他，“同学在校长讲话的时候玩闹，你在旁边不阻止，这样好吗？”
“对不起呐。”不二眯眯笑，话语中没有诚心道歉的意思却让别人不忍责怪。
渡边柰子转脸看夏川：“这次夏川同学做得很好，但要是能早一点劝阻就好了。”
犹豫了片刻，夏川道歉道：“抱歉。”
“嗯。”渡边柰子笑了笑，“夏川同学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呐，所以这个学期的班长一职就由夏川同学来担任好了。”
“……是。”
“那么你们先去吃午饭吧。”渡边柰子看手表，“这个时候吃午饭应该来得及吧……不过没关系啦，反正下午第一节课是我的课，你们迟到也没关系。”
“是~”
“对了。夏川同学，”渡边柰子叫住将要踏出办公室门的夏川织锦，“学校的迎新会每个班都要出个节目，我们班就拜托你喽？”
夏川愣了愣神，应道：“好……”
待到四人都走了，一旁听他们的谈话的一个女老师担忧的看她：“渡边老师，你这样真的好吗？”
渡边疑惑看她：“怎么了吗？”
女老师说：“我们带的都是新生吧？那个女孩子不善交际的样子，这样真的可以吗？”
渡边毫不介意的笑道：“没关系啦，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反正我们班我也不打算有什么名堂弄出来。”
女老师默了，她突然想换个问题。
……你这样的性格当班主任真的没问题吗？
校长室。
校长拨出了昨天山田诚志留给他的那个号码，本以为会先由别人转接的，却不想，接听的人是他要找的正主。
“喂？”那边，山本正西的声音里带了丝激动。
“啊。”校长怔忡片刻，恭敬道：“山本先生您好。”
“……嗯。”山本正西无声轻叹，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
——织锦你……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吧？是我多想了吧……
“昨天的山田先生让我一有山本小姐的新情况就告诉您。”石川博之道，“今天是开学典礼，山本小姐身边的那位天羽同学在演讲时和后座的男生聊得太开心，被全校同学围观，山本小姐劝阻了。山本小姐现在应该在渡边老师的办公室里，渡边老师应该会让她担任班长，顺便策划她们班迎新会的事情。”
“嗯。”山本正西不轻不重的应一声，又道，“她需要什么你就给她准备就是了。”
“……是。”
“还有。”山本正西用拐杖点了点地，“以后，不要再叫她山本小姐，叫她夏川织锦。”
石川博之擦了擦不知何时出现的冷汗，问道：“请问山本先生以后还需要我汇报夏川同学的情况吗？”
山本正西眯眼，气场凌然：“怎么？不愿吗。”
“啊，不是。”石川博之慌忙否决，“只是看您不让我叫她山本小姐，所以……”
山本正西说：“她不喜欢。”
“是……是。”石川博之抽了几张纸巾抹汗，山本家老爷的气场果然很强……
山本正西径直挂掉电话，轻轻吐了一口气。
——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再勉强。而且山本这个姓氏加在你的名字前，只会污了你的名字吧？不再强求了……
新生入校事务多。
下午最后一节课即将结束的时候，老师让前排的学生往后传下入团申请书。
于是，满心欢喜的等着下课回夏川家的天羽奈奈穗脸垮了：“我不要入什么社团啦混蛋……”
“不入社团也是可以的。”旁边一桌的男生脸朝天羽的趴在桌子上，“不过期末的分数就不好看了……”
“这样啊……”天羽笑嘻嘻的挥手，“管他呢，反正我又无所谓考得怎么样。”
男生挑眉：“天羽同学说这种话还真轻松啊。”
“安静。”夏川漠然的看着两人，算是在履行自己身为班长的责任。
“切。”男生撇撇嘴，班长了不起啊。
夏川也不在意男生的语气，低下头管自己填表。
——“呐呐~不二你会加入网球部的吧？会的吧？”
——“是。”
脑海中响起了这段对话，夏川迟疑了片刻，终将停在剑道部的笔滑向了女子网球部。
——其实在哪个社团没有差别吧？因为每个都会一点……但是……为什么会选择网球部呢？
走在去往公交站的路上，夏川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择了网球部呢？
“呐~织锦，你在想什么呀？”天羽好奇的看着她。
“没有。”夏川面瘫脸。
天羽鼓嘴：“分明就有。”
“哦。那就有。”
天羽半月眼，好吧，听了这句话她又觉得她什么都没想了……
“织锦，迎新会你怎么想呀？”天羽又看她。
夏川很果决：“就这样。”
天羽眼角抽搐：“这是你还没有去想的意思吗？”
夏川点头：“嗯。”
天羽吐血，但还是打起精神帮夏川想项目——夏川因为性格，就这么一天就被班里好多同学都反感了，如果这次迎新会再不弄好，班里估计就真没有几个会和夏川讲话了。
想了很久，天羽出策道：“织锦，要不我们班弄话剧呗？”
夏川点头。
“咦，不好不好。”天羽皱着眉头自我否定，“大家都是话剧，这就没意思了。”
夏川继续点头，她什么意见都没有。
“咦，其实话剧也不错，这样班里人就没什么意见了。”
“嗯。”
“但是话剧太俗了啦……万一同学又在背后说你脑子不好使就不好了。”
“……嗯。”
“可是我想不到其他的了呀。要不然就话剧吧，我们来点创新的。”
“嗯。”
“好，那就这样了。”天羽美滋滋的想细节去了。
夏川织锦本以为天羽奈奈穗就这样了，结果到她们俩面对面吃饭的时候，天羽突然又开口了：“织锦，你说这样真的好吗？”
夏川险些一口呛死：“……好。”
天羽盯了她好半晌，然后皱着眉严肃的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于是继续认真吃饭。
夏川想，这样也就该结束了吧？
结果到了半夜，天羽腾地坐起来，跟诈尸似的。
夏川迷迷糊糊地看她，却见她把脸凑得很近，眼珠子亮亮的，吓得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干嘛……？”
天羽苦恼的问她：“织锦，你说这样真的好吗？”
夏川沉默的与她对视，良久，翻了个身，不再理她。
本来应该感觉烦的吧？夏川这么想，但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很感动？
……谢谢你，天羽奈奈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