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26 疯狂的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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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殿下的希望是以生命的形态永存于世。事实上让人格永存的手段有很多，但如果限定以人类的性质来实现就很困难了。』
『完成这个目的最可行的理论方法是将人石化。已发现部分太古妖魔或在星间栖息的种族都带有石化的能力。而我们的目标就是将此种性质以魔术再现处理。』
『但是现在发现，以魔术再现的石化能力有个变异的误区，那就是对石化对象的大脑造成致命损伤的概率很高。目前为了实现石化的可逆性，还有别的课题要研究……』
“这还真是……”
放下手中已经被翻译出来的文书，菲的脑后冒出了一脑袋的黑线，“挺让人感觉无语的文件内容啊……该说是他们吃饱了撑着还是什么……”
“没什么用么？”
因为是这段资料的翻译者，所以对内容也算比较清楚的梅罗达克，倒是很能理解菲的这种说法。
事实上他在完整翻译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份资料似乎和宫殿的那个“主人”没什么关系的关系，虽然翻译的过程蛮有趣的，但因为翻译出来的内容和原本的目地无关，所以总有一种在做白工的感觉。
“也不能算是无用，至少我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个房间中的那个女妖了。”
菲在这一点显得上有些含糊其辞，毕竟这份资料对于作为“魔法师”的她来说还是挺有用的——比鬼片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份资料和宫殿主人自身完全无关。
这份关于石化能力的资料让她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时，尚未式微的魔法师中那名为“魔眼改造”的一种魔法仪式——将对应着魔法的相应回路植入眼球之中，通过视线模拟魔法的运作，从而将受术者在视线接触的第一眼中就摄入相应的魔法效果之中，是作为阴人手段的不二之选。
而这种仪式之中，公认最难完成的，就是关于“石化”这一项魔法的移植了。
天生的魔眼携带者姑且不算，上一世中最成功的魔眼移植仪式的成果，不过就是“魅惑”和“观察”罢了。至于上一世的菲，虽然也进行过相应的魔法仪式，不过最后却是失败了——不过比起那些因为容纳了不恰当的魔法而直接烧脑或者失明的魔法师来说，除了魔力使用过度就会视线模糊外根本就没别的后遗症的菲，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幸运”。
只不过菲没有想到，在这个宫殿里竟然还能看到和“魔眼”有关的相应资料罢了。
“……我知道了，那么……什么时候再次出发？”
梅罗达克自然是感觉到了菲在这方面的含糊其辞，不过既然已经确认了这份资料本身并不重要，那么他也不想再多问些什么了——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菲如果不想要保密的话自然会说出来，而不说也不过代表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私事罢了。
“再等一天，至少要等温德琳那边闲下来才行。”
说到这一点的时候，菲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略带顽皮的笑容，“说真的，梅罗达克你这次没有跟着一起过去还真是个损失。”
只要一想到和温德琳她们汇合的时候，她们的表情，菲就觉得完全不枉自己辛辛苦苦跟着泰奥罗的“火车骑士团”跑上这么一趟了。
当然了，一顿好训温德琳她也是别想跑掉——虽然说帮她的父亲分忧是一件代表她成长起来的好事，但是既然都已经确认了危险那么就应该及时停下脚步等待援助，而不是和冒失鬼一样的自行探险。
在信任自己的实力准备作为一个冒险者四处活动之前，温德琳首先需要考虑的是她身为霍尔姆镇下一任继承人的这个身份。
而温德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破天荒的竟然没有理直气壮的反驳，而是低着头乖乖听训——当然了，为了某人的面子着想，菲可是特地借了一间隔音效果还不错的屋子来作为训话的场所。
不过近距离和泰奥罗接触倒真是属于意料之外的事情，原本菲还以为泰奥罗会和普通的上位者一样远距离遥控呢，倒是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身先士卒的参与战斗——不管这种举动是出他的自本心还是另有目的，都足以说明泰奥罗这个家伙所图非小。
那天在山谷之中，泰奥罗率领着他麾下的骑士，在确认了敌人在山谷遗迹之中没有残余之后，就在放了把火，将堆积在山谷中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污秽全部付之一炬了。
不过也就完全没有温德琳还有菲她们一行人的事情了，虽然发现了持续向荒野运输着大量夜种的敌人根据地，但是最大的功劳却是被泰奥罗给拔了头筹，虽然温德琳本人是不太介意这一点，不过菲却有些看不过眼。
尤其是在见过了雷恩蒂姆的村长古斯坦之后，菲对于泰奥罗的戒备就已经升到了最高点。
只不过不管是艾尔森还是温德琳，对于泰奥罗的感觉都还挺不错的，而且大概是觉得既然都已经捣毁了夜种的根据点了，那么霍尔姆镇应该也就没事了，所以不管菲怎么说都是一副“我觉得你想太多”了的怠惫模样。
菲对此尤为无奈，不过看那两个人的样子她又是在不好再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隐晦的提醒一下这两个家伙——虽然基地是成功破坏掉了，但那些那些夜种小鬼即使失去了驻地，也能在树洞和小山洞中藏身栖息，缓慢的继续增加数量。若不解决夜种面世的根本原因，恐怕将永远都无法根除这些祸害了……
于是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不用菲自己提，两个人都可以算是异口同声地问起了关于宫殿遗迹的事情，之后同时沉默又再次同时开口，最后相互看着对方脸红……
那默契程度让菲看得抽忍不住要抽嘴角——你们两个敢不敢不在她这个孤家寡人面前各种秀恩爱啊混蛋！
“我对所谓的战争完全没兴趣。”
梅罗达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以后即使再遇上这种事情，也请不要叫我。”
“好的，我知道了。”
挑了挑眉，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在心里对梅罗达克的来历倒是有了一点新的猜测——要知道这家伙一向都没什么外显的情绪，这次竟然是如此直接的表达出了对“战争”的厌恶，要说联想不到什么那才真是侮辱人的智商呢，“我已经通知希冯了，后天上午九点之后，我们在云雀亭集合，之后就出发去宫殿。梅罗达克你如果有需要去做的事情就先去处理吧。”
“嗯。”
点了点头后，梅罗达克收起了手边的资料，就起身准备离开神殿回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了。
而当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菲微微皱了下眉头，转过头看着梅罗达克离开的背影。
错觉么？
怎么刚刚好像有闻到梅罗达克的身上，竟然有大河神殿祭司长才会使用的神香的味道？要知道那种香哪怕是阿坦巫女长也仅仅只会在新年祭的时候点上那么一小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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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德琳将领主馆的事情忙完之后，以菲和温德琳两人为首的探险队伍就再次集合了起来，依旧是温德琳、艾尔森、梅罗达克、希冯和菲所组成的五人冒险小队，有了在龙之塔的合作经历，这次的行动也算是节约了不少时间。
只不过……凡事总有两面。
“呜哇，宫殿遗迹原来是这样的啊……”
完全可以用“大喇喇”来形容的姿势行走在宫殿的走廊上，艾尔森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周围那种阴森的气氛一样东张西望着，“啊，刚才那角落有个脸色苍白的小孩，在一边笑着一边向这张望呢……”
“……”X3
曾经经历过后来被希冯起名为“生而不为人”事件的菲还有希冯立刻煞白了脸色，边上的梅罗达克虽然状态还好，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握上了腰侧的银剑。
“菲？你怎么脸色变这么难看？”
温德琳倒是注意到了菲样子的不正常，不过追问的时候却被菲给含糊其辞了，而那边艾尔森竟然还试图往他足以到的角落走过去：“小朋友居然迷路到这种地方来，真是太危险了，我们得保护好他啊。”
“你给我回来！”
菲急忙一把拽回了艾尔森，然后就手一个爆栗砸了上去，“虽然我和梅罗达克还有希冯已经探好了路，但是这里很懂地方还是很危险，你给我老实跟着别再乱跑了，听到了没有！”
“……哦……”
捂着被敲的地方，艾尔森差点眼泪汪汪——看不出来菲这么个柔弱的巫女手劲竟然这么大，差点就要肿了……
“所以说……天然呆就是这点好。”
希冯无力的手上抬捂住了脸吐槽不能——刚刚要不是菲的手快了一步，他就要敲上去了。虽然说这宫殿他呆得感觉倒没什么不妥，但是“生而不为人”那件事情真心是吓到他了。
而边上的梅罗达克则是目光漂移，不过脚下的动作却是快了一点。
“……所以说到底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啊？”
直觉其中一定有猫腻的温德琳此刻真心是被肚子里的好奇宝宝弄得心痒痒的。
“没什么大事，以后再说。”
不过很可惜，菲却是回答的滴水不漏。温德琳本来还想继续追尾的，却被菲给用眼神阻止了。毕竟对于自家的这位好友，温德琳其实还是有点小发怵来着，不过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回到地面上之后再好好旁敲侧击一番。
因为之前已经探好了路，所以一行五人选择了最快捷的一条通道，直接来到了之前那个有着石化能力的女妖所在的房间，艾尔森负责踹门，而在门被踹开的同一时间，温德琳从自己的空间手镯中取出了一面镜子，和菲一起一左一右将一面镜子抬起到了众人脸部的位置。
于是理所当然的，屋子里的女妖被自己的目光彻底的实话了，接下来几人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敲碎石化的石像，就算是彻底解决了这玩意了。
至于搜刮房间中的相关资料，那已经是通常的惯例了——而这次，菲他们找到了一本《石中诸灵·下》，菲大概翻了一下，发现里面记载的魔法应该就是“地灵的守护”，以她目前的等级来说，虽然也能使用，但是消耗还是有些大了。
整理了一下后，几人重新来到那有九宫谜题的大厅，不过这次菲和希冯则是早有准备，对于那道谜题的答案已经在这几天中有所确定了。
不过能知道九宫谜题该怎么去排列，还是幸亏裘古的神官泰蕾莎的帮助——霍尔姆镇的大河神殿中虽然有着相关的文献资料，但是毕竟还是比不上源远流长的僧学院。菲从她那里借到了阿尔凯亚帝国的刑律大全，最后和希冯一起确定了那个九宫格到底该怎么填。
菲先走到了正对着石板的左手第一根十字架上，上面的罪名是“骚扰宫中清静之罪”，一名死者正在那里高叫道：“为什么只有我！？约翰救我啊！”，而在十字架的下方，是一个可以放号码牌的位置，菲将数字“8”放了上去。第二根十字架是“不服从之罪”，曾经见过的美丽贵妇的尸体被绑到了十字架上，菲放了数字“1”上去。第三根是“制作不净食物之罪”，丑陋而肥胖的料理人死在十字架上，他的身体正在芙兰，往脚下滴落着焦油一样的腐败汁液，他代表数字“6”。
第二排的第一根十字架，“误导帝都青年之罪”，满身是血的哲学家的亡骸在十字架上被暴露着，他代表着数字“3”。第二根十字架，“图谋不忠之举的大罪人”，无头战士的腐烂尸体在十字架上暴晒着，他代表数字“5”。第三根十字架，“玩忽职守之罪”，上面挂着近卫士兵的骸骨，他代表着数字“7”。
第三排的第一根十字架，“制作妖异物品之罪”，刑吏四分五裂的身体被一一捆在十字架上，他代表着数字“4”。第二根十字架，“弑杀王子的大罪人”，千刀万剐而死的宦官被暴晒于十字架上，他代表着数字“9”。第三根十字架，“辱没皇命之罪”，一座披着魔术师长袍的石像被绑在十字架上，他代表着数字“2”。
当菲放好最后的号码牌的一瞬间，九位罪人的身躯就一起燃烧了起来。希冯略有些不适应的皱着眉四处看了一下，低声道：“所有的暗元素的波动都很不正常，正在往那里聚集着。”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之前宫殿中，他们唯一没有探索的地方——宫殿正厅。
“反正我是觉得舒服多了。”
身为神职者，菲到是觉得眼下自己的行动才算是恢复了正常——天知道之前她在宫殿行走的时候有多憋屈，要不是有梅罗达克的“驱魔”，估计她走不到一半就撑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解决了前面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次的灾难源头就算是解决了吧？”
温德琳看向了宫殿正厅，眼中燃烧着斗志，“那么，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那个家伙给解决掉。”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艾尔森显然是和温德琳一样的心思，立刻附和着——于是在菲囧囧有神的注视下，两位开路先锋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冲向了正厅。
“……我说……以前这位小姐就这么……”
希冯抽了抽嘴角，转头看向了菲。
“别问我，我拒绝承认认识那一位。”
半捂住了脸，菲深感自己的教育失败，不过却又不能放着温德琳不管，于是只能快步跟上。
进入正厅，就看到大厅中有一堆柱子，其中的每一只都雕刻着迥异的怪物姿态，简直就像是一支栩栩如生的魔物军团。
而厅中，暗元素所汇聚起来的涡状雾气，散布了整个地面，而菲也感觉到前方有种强大的压迫感，真的要过去吗？
答案是肯定的，反正队伍中的三位战士中神经最大条的两位，都已经冲了过去。
而在大厅的深处，有阶梯高耸而起，而王座就设在那上面。
远远就能看到一个人正坐在王座之上，他背后的墙面上，刻着由八片花瓣呈几何图案状分布的纹章。
经过了岁月时间的腐蚀，他身上代表着皇族的紫衣已经变得褴褛，头上荆棘形状的黄金桂冠也变得色泽暗淡。
“你就是造成这一切源头的元凶么！”
温德琳上前了一步，用手中的剑指向了他。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王座上的人抬起了脸来，那是一张如干枯木乃伊般的面孔，望向众人的空洞眼窝之中，还可以看到蛆虫正在其中蠕动着。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依旧有着自己的意识，他振动着皮肤的残骸，从口中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统统跪下，低下汝等的头。」
那是，承传了千年的帝国所特有的骄傲，「可知汝等眼前的朕，乃统治大河流域全土，阿尔凯亚的至高皇帝……”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呢！我只知道你把我所居住的这块领土毁得不成样子！”
温德琳轻嗤了一声，一点也不让步的注视着他，“识相的赶快把那群四处肆虐的什么什么夜种给收回去，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温德琳你出去一趟智商就呈负指数直线下滑了么？
菲在边上默默的捂脸，倒是希冯一脸“我懂了”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膀，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菲变得非常想要扁人。
「贱种，想夺取朕的皇位吗！」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皇位上的迪多斯十六世在看向了温德琳和菲这个方向后，立刻变得勃然大怒，手一拍自己的王座，整个人连同王座一起动了起来，而大厅中的雾气也卷向了温德琳还有菲，「再经过一千年一万年，皇位也仅属于朕一人！即便众神与父祖也休想夺走！」
我们根本就对你那该死的皇位没兴趣好不好！
莫名其妙躺枪的菲翻了个白眼，手指已经开始熟练划动起咒文符号：“动手！”
爱谁谁去，你这个千年老不死就抱着你的那个宝贝皇位腐烂去好了！
也就你这个疯子才会把这东西当宝！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26 疯狂的帝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