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发现【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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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我送郭公子出府吧。”看着饭吃得差不多了，王沐便站起身，不想再和眼前的人说半句话，嘴角上勉强带着笑。
郭朔本就聪明，怎么会看不出眼前的女子已经气坏了，也不逗她了，温和道：“好。”
“周姨，我送郭公子，过会儿就回。”王沐对在屋内的周昕说道。
“恩，小姐快些回来，外头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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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腰弯了弯，“那就送郭公子到这儿了，郭公子路上小心。”
郭朔的脚刚刚踏出门框，王沐刚刚转身的刹那，郭朔却突然叫住她，“五姑娘。”
王沐脚下一顿，回头看去。
月光照在眼前穿着白色袍子的男子身上，男子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温和的眼波，让王沐一阵恍惚。
“五姑娘，郭某不会逼你。”郭朔说道，“郭某也希望五姑娘是自愿，而非不甘心的嫁给郭某。”
“如此甚好。”王沐低头，不再看扰了她心神的人。一转身加快了步子离开。
郭朔站在大门口好一会儿，一旁守门的家仆瞧郭公子就这么站着也不敢多说。
直到王沐的身影消失在郭朔的眼中，郭朔才转身离开。
见郭朔离去，守门的家仆嘴里嘟囔：“真是……还以为郭公子要和我抢饭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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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走出一段距后，才放慢了脚步，心在扑腾扑腾的跳着，不知道是因为走得太快了还是因为郭朔方才的那段话。
王沐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自小，她就知道，柒夫人是怎么死的，自然也就知道这时间的男人哪个不是薄情寡义。
“薛郎……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
“诺儿，你放心。等我发达了，就一定向王老爷提亲。”
王沐走着忽而听到这段说话声，停下脚步马上小心翼翼的躲草丛里，露出了一只眼睛。
方才那个男人叫诺儿。
王沐嘴角勾起。
眼睛看的清楚了，是王如诺和一个男子，那男子衣着朴素，从背影看气质也不凡。
王如诺眼角含泪，“薛郎，你可答应我了。一定会来提亲的，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那姓薛的男子抱住王如诺，温和道：“诺儿，别。你已经等了我两年，今年是最后一年，如果年末我没有来，你就别再等了。”
“薛郎……”王如诺趴在姓薛的男子身上，全无了平日的嚣张跋扈。
王沐心惊肉跳的看着，皱眉。
王府的规矩倒是没有别的世家那般的严厉，可是这样与王府不承认的男子私会，终究会受罚。更何况还私定终生。
王沐思忖。
这样一个事情被她知道了。
双眼微眯，王沐勾起唇角。
这种事情现在不能说出来，要等到她需要王如诺帮助的时候才能说。否则真是浪费了。
王沐见两人走远。从草丛中出来，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
“周姨。”王沐走到周昕身旁把她手中的布头拿下，“这些事情交给明儿早上来打扫的丫头就好，周姨赶紧的去歇息吧。”
“小姐。”周昕想了想，终究说道：“那郭公子……”
“提他做什么。”王沐走进自己屋里，褪下身上的大衣和长裙，掀开被子钻进去。
周昕跟进来，替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奴婢瞧着那个郭公子对小姐有那么点儿意思……想着小姐也差不多到了出嫁的年纪……”
“嫁人的事情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王沐想起站在那么隐蔽地方的王如诺和薛公子。
王府中的女子，嫁谁哪里由得她们自己决定，如果王老爷安排的人正好是自己喜欢的那就是可喜可贺，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如愿的事情。
“小姐……”周昕顿了顿，“可是老爷那瞧着就是想要把您嫁给郭公子的样子呀……”
王沐抬起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这事情我也知道，现在想着就烦。周姨还是去歇息吧，也让我休息下。”
周昕眼底暗了暗，“是，那奴婢就不打扰小姐歇息了。”说罢，灭了烛台上的蜡烛，就出去了。
屋子里变得昏暗无比。
王沐抬起手捂住自己眼睛。
好想好想回到在那间破屋子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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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王沐正在屋里摆弄着手中的刺绣的时候。书香敲了敲门，进来道：“五姑娘，二姑娘让去她院子里喝茶吃点心。”
王沐挑眉，放下手中的刺绣，“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了，书香。”
“姑娘哪里的话，书香一直都在。”书香挠了挠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
“恩，那你去和周姨说午饭就不在这儿用了，我去二姐那儿吃。”王沐起身，双手放在腹前，有条不紊的走到书香身边说道。
“是。”
听完答复，王沐才带了两个丫头离开。
“在门口候着。”王沐转头对两个尚还年幼的女孩儿说道。
守着王惜霖院子的小厮开了门让王沐进去。
王沐进去时候王惜霖在看手中的书册，听到脚步声，抬头笑道：“五妹妹可来了，让姐姐好等。”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小五可是一听到姐姐要让来，就立马赶来了。”王沐笑道。
“就你会说话。”王惜霖笑着让一旁的丫头倒了杯茶递过去，王沐接过茶就坐在了王惜霖身边的位子上。
“二姐今儿怎么想起来叫小五来呀。”王沐眼睛眨了眨，执起糕点咬了一口。
“外头可都传疯了你的事儿。”王惜霖喝了口茶叹气，“平息下去倒是好办，可是昨儿对着我们三姐妹的提亲可是越发多了。”
“……”王沐沉默了会儿，“这事儿还真轮不到我说话，大姐二姐都在我之上，大姐不嫁哪里轮得到我们？”
“说的是。”王惜霖拨弄盘子中的糕点，拿起被切下的糕点吃掉，“大姐两年前就不对劲。”
王沐挑眉，“怎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王惜霖抱着温热的茶杯，蹙眉，“大姐现在也不过十七，不过再过三年也就算是老姑娘了，我差了大姐一岁，我倒是还有四年。”
王惜霖顿了顿，继续道：“大姐十三四岁的时候还整日向我炫耀着，将来她会嫁给一个爱她护她且家世显赫的公子，可是自从两年前开始她便不说了。”
“哦？”王沐捉摸着王惜霖给她的信息，“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别人是不知道，可是整日被她欺负的我怎么会察觉不到她奇怪了很多。”王惜霖歪头，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不过听说……”王沐道：“咱们那表哥极喜欢大姐的呢？”
王惜霖闻言脸色一白，“你这是听谁说的，咱们那表哥说来真是奇了。一年前咱们表哥实在按耐不住了就和咱爹提亲，爹自然高兴，也不想想我们表哥什么出生。大姐那几天因为这事儿脸色差得很，后来没过几天，那表哥就猝死了……”
王沐眉眼一挑，想想也可以才出来是昨儿晚上和王如诺私会的那个薛公子干的好事。
“是谁那么大胆……”王沐作出思考的样子茗了口茶。
王惜霖眼眸瞥向凄媣，“不过妹妹的人，爹似乎已经安排好了。”
“……”王沐沉默。
“看妹妹不甘愿的样子。”王惜霖笑道：“这是王家女子的命运，逃不掉的。”
“嗯，知道。”王沐低头，“二姐呢？”
“嗯？”
“二姐日后的人，老爷可安排了？”
王惜霖冷笑：“一年前就安排好了，真是个猴急的老家伙。”
“……”王沐闻言，叹了口气。见王惜霖面色冷着，也不知该说什么，本就命运相同，出言安慰实在不合适。
“诶呀，瞧瞧我。今日本来就是请妹妹喝茶吃点心的。被我闹得气氛那么差。”王惜霖随后又笑了，“都这个时辰了，妹妹就在我这儿吃饭吧。”
“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在二姐这儿吃了。”王沐笑道。
王惜霖一愣，随后作出生气的样子：“合着你这丫头早就想好了要来二姐这儿骗吃骗喝呀。”
“二姐这般说法让妹妹好生伤心……”王沐捂住胸口，作出伤心状。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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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惜霖那儿出来，王沐单手撑着下颚，眼睛微眯。
今日这段对话，可不止是随便聊聊家常这么简单。
她的二姐不会简单。
回到自己院子中。王沐拿出那半成品的刺绣继续做事儿。
王惜霖今日对自己的这番话，倒像是在提醒什么。提醒自己不要那么自不量力的和王老爷斗争么？
不像。王惜霖本身看上去柔弱，实质和她稍稍一接触就可以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永远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猜得到的。
不过最大的信息，就是关于王如诺的。
王沐眼眸中闪过一丝领悟。
嘴角扯起笑意。看着手中还差些针线的刺绣，用细针挑掉用白线勾出的边框。
她可算是明白了。
这坐山观虎斗的事儿，她二姐未免太慵懒了，这种不出力得利益的事儿，她王沐可不会让王惜霖这么容易就做到。
她就说怎么会有女子这样没有条件的对她这么温和。
三哥四哥也就算了……
王惜霖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发现【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