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彦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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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眯眯的欣赏着发生的一切，但奇怪的是，施虐的快感逐渐模糊，一种更强烈的感情汹涌袭来。
我的记忆，准确的说是彦睿的记忆中，某扇门敞开了。
门内尘封的回忆直接流入了我的脑海里。
“你说这个叫墨如的少年掌握着凤王朝灭亡的关键？”寒冷得让人不由颤抖的声音。
是那个虚无中，与我交易的少女。她正站在窗边，漠然的看着天边的晚霞。
跪在她身旁的人带着黑色的斗篷，脸和表情都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是。”他淡淡答道。
“什么条件？”
“两个。第一，墨如必须死。第二，你必须被墨如杀死在先。”
彦睿猛地转身，右手凶狠的插进斗篷中，死死的扣住他的头。
“目前我至少知道三十二种法子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她居高临下的眼神中满是残忍。
“我泄露天机本就死不足惜。”他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
少女看着他，突然张狂大笑，“不愧为天下第一卦师，果然够胆色。”，紧接着就一巴掌狠狠甩过去。
男子罩在头上的斗篷被打落，隐藏其下的银白色长发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珠玉般莹白的皮肤上，五道血痕显得格外刺目。
“说实话，你心里想我死，对不对？”少女故意俯下身，笑得天真烂漫。
“每个人的生死早已天注定，由不得我做主。”他仍旧神色淡然，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动摇。
“生死天定么，”少女柔声说，“既然如此，我便给这个能够毁灭整个帝国的少年一个杀我的理由和动力吧。我会杀光他的亲人，凌虐他的□□，粉碎他的尊严，禁锢他的灵魂，直到他恨我入骨。”
“一年后，你将死于毒杀。” 男子毫无感情波动的说。
少女隐去了笑容，眼底尽是绝望，“还有一年吗，太久了。”
记忆之门缓缓合上，我所看到最后的景象是窗外如血的残阳。
回到现实，墨如倒在地上失去知觉，檀香傻了似的呆呆跪在他身边，耳边是璃香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彦睿不但一手策划了自己的死亡，还特意安排我来完成她的遗愿。不管现在墨如的死，是巧合还是必然。按照卦师的预言，他死之后，两个条件全部满足，凤王朝将被颠覆。
那么我千里迢迢来借尸还魂又有什么价值？
我们确实曾定下永不反悔的契约。为了免于魂飞魄散，我也乐于见到凤的皇族遭受灭顶之灾，可是，我极端厌恶被人算计。
“停下！”我眼尖的瞟到檀香正准备用那短刀自尽，奔过去，飞起一脚，将她踢倒在地。
“公主殿下……”她挣扎着撑起身，嘴角淌着血，满脸惨白，“求您成全……”
我刚想说话，被璃香越来越疯狂的咒骂声打扰。他这辈子的泪已经流干了，眼睛里只有血丝和仇恨。
“掌嘴。”我不耐烦的下达命令。
两个太监连忙左右开弓，啪啪啪打得异常卖力，不一会那张小脸就看不出原形了，满脸满嘴都是鲜血。璃香没有露出半点怯弱和乞求，相反，怒视着我的双眼染上了血，变得更加淋漓尽致。
“公主殿下……求求你饶命……”檀香颤抖着，爬到我脚边，抱住我的腿，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哀求。
正在受苦的弟弟逼迫着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责任，此时，对她来说，死亡是一种奢望。
我做了个手势，两个太监马上停止责罚。
暂时没有闲功夫理会那个血人，我转过身，面对着只剩细微抖动的墨如，吩咐侍女道：
“把墨如抬到我的宫里去，传御医，无论用什么方法，我要他活过来。”
大多数人听到我的话都惊呆了，包括檀香和璃香这对最希望墨如能够活命的姐弟俩。
我心情愉快的摸摸檀香的脸，“这是奖励，因为你的忠心。现在就由你和璃香来照顾墨如。”
“……”檀香的嘴唇蠕动，但发不出声音，今天的众多变故已经让她精疲力竭，濒临崩溃。
“我说过，虽然是个令人讨厌的世界，但只要活下去就总会有希望。你看，这就是希望，如今你们可以团圆了。”
只不过刚刚给予的希望，马上又被剥夺，将会比一开始就绝望更加痛苦。
我微笑。
墨如死了，彦睿就能如愿，所以墨如不能死。
这个游戏，我决定继续玩下去，但用我自己的方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彦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