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圣传之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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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司？”咀嚼着这个词，卡伊诺斯指尖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有些玄幻：“我以为那只是小说里的事情。”
他看向撒路亚，“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怎么，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相信不付出就能得到的东西吗？”没有回答他的话，黑暗神双眸微黯问了另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力量，权势以及一切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只要你穿越。”
“这种事情的话，如果我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或许会动摇一下，不过我终究是不会为了自己的任性抛下一切的家伙，更何况这世界从来没有不付出就得到的东西，只怕不只是付出代价那么简单。”卡伊诺斯回答。
似乎对回答满意，黑暗神轻笑了一下，缓缓抬起的眼眸中，是能够吞噬掉一切光芒的黑暗，他说：“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他低下头注视着那双金色的眸子，“现下这样作态又是何必呢？”
说着，那黑色的漂亮眼睛翻涌起可怖的恶意，他伸手握住那发白的手指关节，漫不经心道：“当初你刚刚重塑身体，我顾念你心伤未愈所以未加催促，我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是如此毫无长进，甚至退缩。”
“你在说什么？”心底不妙的预感叫嚣着，卡伊诺斯脸色微微苍白，但是却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反驳本就是事实的话只会被狡诈的黑暗之神抓住话柄，他微微敛眸，平静地回问。
“聪慧的孩子，你果然比起那些自以为是的蠢物有趣多了，这才是我愿意帮你的原因，”黑色的漂亮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卡伊诺斯，冷笑着说：“然而，仍然是太渺小太脆弱了，果然不经历挫折不吃点苦头，人只会在无尽的岁月里退缩懦弱，再耀眼的宝石也只会变成毫不起眼的石头罢了。”
冰冷毫无生气的双手捧起卡伊诺斯的脸，撒路亚微微弯起眉眼，做出一个很柔和的笑容，然而即使是这样，离他最近的卡伊诺斯却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眼中的无机质的冷漠空洞。
那是只要一看就可以让人迷失的深渊，最初的不悦和被揭穿的难堪过后，肌肤接触的冷意似乎蔓延到了心底。
“从穿越到现在，作为天使，你有爱你的双生天使，仰慕你的小天使，安逸的环境，不会有人试图伤害你，作为风神，除了帝昀，你大多数时候被保护得很好，他们都把你当做了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而你潜意识地也这么以为自己是，直到你因此受到了伤害，你潜意识地想要报复。”
“……我的确这样想过。”咽下了想要反驳的话，正因为清楚神明是不会说谎的，卡伊诺斯强迫自己看着黑暗神的眼睛，那宛如镜子一样倒映出自己内心想法的眼。
“过多的呵护和宠爱宠坏了你，让你有余力可以挑剔别人给你的感情，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过去念念不忘，甚至做事不计后果。”黑暗神放开了卡伊诺斯，“泰坦之战是如此，吉尔伽美什是如此，你自己也是如此，没有我为你善后，你能够做到什么呢？”
“沉醉于过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你赢不过我，不是因为你实力不够，而是你空有力量，这就是拿着刀的孩子和空手的成年人的区别。即使我毫无防备，也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握着卡伊诺斯的手很松，但是此刻他却觉得是对方搀扶着自己，而自己却像是一个没有力量的孩童，只要对方松手，就可以让自己坠入无尽深渊。
他已然被对方毫不掩饰的话语剥夺了力气。
只是几句话而已，就可以让他失去力气和意志，何等的脆弱不堪一击。
如果不是死死抓着过去不放，为什么又会创造出另一个自己来承担一切呢？
如果不是害怕逃避，为什么不愿意回到尚轩他们所在的世界呢？
正因为见证了双生天使之间的决裂，所以他才想要先一步抛弃尤利耶尔。
“……我知道的……然而……我只是不甘心罢了。”抓紧了黑暗神的衣袖，慢慢地有眼泪从金色的眸子里滑下，如同被融化的金属，他似哭似笑，道：“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我还是那个孩子，还可以天真任性。”
“没有人喜欢离开自己原本的世界，”顺着对方滑落的身体坐下，黑暗神伸手轻轻盖住时间之神的双眼，接住了那温热的液体，这时他似乎有了一丝怜悯温和，“我很喜欢那时候你的神情和话，你说：‘我会记得今天所受到的痛苦，然后，无人能如此伤我。’”
“依靠别人保护而生存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身处黑暗之时，万刃加身痛楚之时，我并非没有软弱怨恨过，但是，那都是没有用的，痛苦不会因此减少，旁人冷眼旁观，能够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只有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你才不会被伤害。”
他说得风淡云轻，然而卡伊诺斯却能够察觉到当时的艰辛，那孤身一人的寂寥和痛楚。
——真是不够看啊，自己。
——何止不够看，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经历了亿万年不变的痛楚磨难，以及孤身一人的冰冷，由此诞生而出的黑暗神，不论是心境还是实力都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不过……
卡伊诺斯抬头看着黑暗神疑惑道：“我以为你不是那么好心的性格。”
撒路亚轻笑了一下，玩味道：“你知道就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什么都不在意的黑暗之神，似乎刚刚隐晦一线的动人温柔只是错觉罢了。
他站起身优雅地抚了抚袖子，上面的水迹顿时消失不见，“我只是觉得，比起不知底细的神明，果然还是家养的比较适合当我的盟友罢了，毕竟婳婙她还是挺喜欢你的。”
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黑暗神伸手拍了拍卡伊诺斯的头，说：“我需要你回到吉尔伽美什的世界去铲除掉那些穿越者，做得好的话有奖励哟。”
“家养”，还有“有奖励”。
卡伊诺斯抽搐了下嘴角：“我能问下你最近在看什么书吗？”
“《宠物饲养手册》。”黑暗神微微一笑，“婳婙推荐的，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他就说黑暗神不可能那么好心地和他说那么多！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圣传之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