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雁千》绥雪

5、第五章

　　情人节那天的事情，最终还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花田千代到最后都没有能够把那份巧克力送给间桐雁夜，那个黑发青年带着无奈口吻的一句「我喜欢你」就把她秒杀。

　　日子也就这么照常过着，花田千代觉得就算那个人不会喜欢上她，只要能够这么一直生活下去她也就很满足了。
　　事情的变故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正巧和间桐雁夜搬到这座小镇来相距了一年的时间。

　　“花田小姐，我需要出行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晚饭问题抱歉了啊。”间桐雁夜拎着行李箱，对坐在客厅的花田千代这么说着。
　　“间桐君是要去哪旅游吗？记得给我带土特产哟！”看着黑发青年手里拎着的行李，花田千代歪了歪头。
　　“不算是旅游吧……”露出了有些伤感的眼神，那是花田千代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呈现出这样子的目光，“不过，冬木那边倒还真的没什么土特产能给你带呢。”

　　“冬木？那不是间桐君的故乡嘛？”花田千代恍惚间想起当初在租借中介所的时候，自己曾经问过间桐雁夜是哪里人。
　　“是啊。”黑发青年带着悲伤的笑容，花田千代读不懂他眼眸里的情绪。

　　“啊……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花田千代喃喃地自语着。
　　冬木市。
　　间桐雁夜喜欢的那个人，一定也在那里吧。
　　所以这个人这次回去，是去看那个他爱的人，和那个人的两个孩子的吧。
　　……
　　一定是，这样的呢……

　　“那么，花田小姐，我出门了。”
　　“嗯，路上小心，间桐君。”

　　带着笑容目送着那个黑发青年离开，在门关上的一瞬间，花田千代的笑颜彻底垮下。
　　屈膝抱成一团，花田千代把头紧紧埋在自己的膝盖里。
　　酸涩的情绪涌上来，栗发少女觉得自己在间桐雁夜喜欢的那个人面前，简直是完败。

　　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止不住。
　　从最开始无声的哭泣到最后哽咽着大声哭喊，花田千代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么辛苦。
　　为什么其他人喜欢的不是同班同学的爽朗男生，就是社团前辈的帅气学长。而她却非得喜欢上一个比她大了八岁的，而且还是有了深爱的人的滥好人。

　　简直太狼狈了。

　　明明一点都不帅气，整天挂着一张温柔的笑容就好像笨蛋一样。
　　长的又普通，又是黑色头发大众脸，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了这样子的一个人呢？
　　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自己要喜欢上一个，对别的女人爱得这么深的笨蛋男人啊！

　　笨蛋！傻瓜！滥好人！
　　对方又不喜欢你！对方都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对方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间桐雁夜！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啊……

　　为什么就不愿意，回头看看我呢？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真的很喜欢啊……
　　喜欢……

　　“呜呜呜呜……”粗鲁地用袖口擦着眼泪，布料的糙感把眼睛周围擦出了红色的印子。
　　花田千代窝在沙发上哭得凶，但那个会笨拙地安慰她的黑发青年，已经启程去找他爱的人。

　　仅仅只是间桐雁夜离开的第四天，公寓里就堆积了不少外卖盒和换下来的衣服。
　　事实上在间桐雁夜在的这一年间，花田千代已经学会了如何洗碗，也知道要怎么样正确地使用洗衣机。
　　但是没有那个人在，她便什么都不想做。

　　一个人的公寓冷清地可怕，花田千代不习惯早晨起来空荡荡的厨房。
　　那个会围着浅蓝色围裙在厨房做着早餐的人，现在正在冬木市看望他深爱的人。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栗发少女觉得自己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太过于习惯间桐雁夜给她的温柔，但是自己却完全忘记了这份体贴不过只是那个人的习惯而已。
　　是的，就算和间桐雁夜合租的人不是她花田千代，那个黑发青年依旧会用这样子温柔的笑容去对待。
　　她之于间桐雁夜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路人，就算是现在，他也只是把她当做小孩子来对待而已。
　　明明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了，却还是妄想着哪一天间桐雁夜会喜欢上自己。
　　简直没药救了。

　　「间桐君，我喜欢你。」短信的编辑栏里是已经打完的一句话，花田千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对无望的爱情执着地可怕。

　　「怎么了，花田小姐，遇到什么事情了嘛？」间桐雁夜回得很快，但却是完全没把花田千代的那句话当真。
　　他总把她这样子的行为视作反常，总觉得她是在用这样子的方法来告诉他她不开心。
　　是的，间桐雁夜把花田千代的这种行为，看作是得不到重视的小孩想要用叛逆的方法来得到重视。

　　不想再这样子被误解下去，花田千代直接拨通了间桐雁夜的号码。
　　短暂的几声嘟嘟后便是那个黑发青年温柔的嗓音，似乎是正在回程的样子，栗发少女隐约还听见了新干线的报站声。

　　“间桐雁夜，我是真的喜欢你，请不要当做玩笑来对待。”花田千代能够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电话对面的人一下子顿住了呼吸。
　　她知道她这么做之后最坏的后果是什么，也许那个黑发青年就此会离开她，离开这个小镇。
　　“花田小姐，如果你是认真的话，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间桐雁夜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花田千代在电话这端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闭上眼睛，栗发少女深吸了口气，“我知道间桐君有喜欢的人，但至少给我一次机会吧？”
　　“……花田小姐你还太小。”沉默了很久，电话对面的人这么说道。

　　十八岁的年龄算小嘛？
　　算的吧，至少对于一个二十六岁的人来说，十八岁的女生还太小。

　　无力地掐断了电话，花田千代不知道自己该回些什么。
　　早就知道是这样子的结果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要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意。

　　笨蛋一样。

作者有话说

　　真的是像笨蛋一样啊，花田千代。
明明知道雁夜不可能会喜欢上自己的，却还是执拗地要去表白。
不希望雁夜一直把她当做小孩子来看待，希望自己的喜欢能够真切地传达到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