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姑姑》苏蘼芜

10、再见

　　“幸村？”
　　鸢尾花般的精致美少年带着疑惑的转向一旁的严肃少年：“怎么了，真田？”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真是太松懈了！“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幸村精市身后刹那间绽开一片百合花：“见到了一位绝丽的女子呢！”
　　真田弦一郎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凉，好友这样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平生一股畏惧感啊！不过，绝丽的女子，真田本家有这样一个人么？
　　“弦一郎少爷，幸村少爷，家主让您二位半个小时后到道场去！”
　　真田弦一郎转身，点点头：“我知道了，请禀告爷爷，我很快过去！”
　　着着和服的仆人恭恭敬敬地应答一声，退了下去。
　　淡淡的茶香随着水汽的升腾而起在静谧的和室中弥散开来，带着一种心安的力量，让人瞬间沉静下来。
　　“初竹”，真田弦右卫门满眼的赞赏：“几年不见，你的茶道功夫愈发精进了！”
　　初竹略略颔首，不卑不亢：“您过誉了！”
　　“一晃眼，你都已经十七岁了！”真田弦右卫门不无感伤地慨叹着：“当时你还小的时候，像个可爱的糯米团子！”
　　初竹一下子噎住了，糯米团子？
　　真田弦右卫门仍旧沉浸在回忆里：“直夏和明月当年俱是惊采绝艳的人物啊！如今见你竟是风华更甚，想来他俩若有知，也是欣慰的。”
　　初竹听到这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她不禁想起出生时隐隐约约听见的对话，自己的父母很相爱，也很疼爱自己，宁愿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换取女儿的生机，否则，藤原明月原本可以活过来的吧！
　　“家主大人”，之前被遣去召集真田家其他几位成员的仆人站在门外，一一回报着。
　　真田弦右卫门听完之后，对着初竹：“初竹三年前见过弦一郎，还记得吗？”
　　初竹细细地想了想：“那是个对自己很严格的孩子，也很有天分呢！不过——”略略迟疑一下，自己先笑了：“就是严肃了点！”
　　真田弦右卫门点点头：“弦一郎这孩子的确是太严肃了，秀子常常担心他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呢！”爽朗地笑着：“诚一郎那小子又太过嬉皮笑脸的，没个哥哥样！”
　　两人正说笑着，便听门外廊上传来一阵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初竹施施然起了身，身姿优雅，那从容不迫的态度看得真田弦右卫门内心一阵激赏。
　　“初次见面，真田先生、真田夫人，我是藤原初竹！”初竹鞠了一躬，接过塞巴斯蒂安恰到好处递来的礼物：“小小礼物，聊表敬意！”
　　真田治也和真田秀子对视一眼，敛去面上的惊讶，回了一礼。
　　诸多琐碎事情，带过不提。
　　“好啦！”真田弦右卫门满眼兴奋：“初竹丫头，以后你可要多来找找我这把老骨头啊！我可是好久都没能够和小辈聊得如此开怀了！”
　　初竹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老人家，欣然答应。
　　真田弦右卫门此时简直一点儿不像是那个素来以严厉著称的剑道大师，倒像是个讨糖吃的调皮孩子：“初竹，去道场练练吧！”
　　初竹看着那双盛满了期待的星星眼，扶额暗叹，想起家里的那两位女控妹控有求时的样子，心里一软，便也应了下来。
　　“家主，老爷，夫人，藤原小姐！”
　　仆人站在道场没钱，恭恭敬敬地行礼：“弦一郎少爷与幸村少爷已经在道场内了！”边说着，一边拉开了道场的门。
　　幸村精市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刻，踏过繁花飘然而至的女子，顾盼流转间，便成就一场铭心刻骨的惊鸿。
　　真田弦一郎的眼中情绪复杂，藤原初竹——
　　“老师！”
　　道场内的众人在这一行人进来之后，均停下了手中动作，一起鞠躬，倒是让初竹一愣。
　　真田弦右卫门并没有说什么，挥挥手将一干人聚集起来，继而转向初竹：“初竹丫头，来和我老头子比划比划吧！”
　　两人站到道场正中。
　　将一头及踝长发从发梢束起，初竹微微颔首：“老爷子，请剑吧！”
　　真田老爷子点点头，身后的管家适时将两把剑奉上：“那把清泉剑，是你母亲当年用的，后来我和她比试之后，她将此剑赠我，我也已经经过你师父的同意了。”示意她上前接过。
　　初竹慢慢地描画着剑鞘上繁复华丽的麒麟图案，闭上眼眸，静静感受着那一道道古老的纹理触感。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不断扩散着。
　　刹那间，初竹睁开眼睛，手中长剑出鞘，带起一道耀眼的寒光，“咣”地一声，便和真田弦右卫门的刀碰撞在一起。
　　没有激烈的打斗场景，没有缭乱的华丽动作，两把刀，两个人，就保持着相持的动作，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弟子已经有人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几乎要晕了过去；真田弦一郎此时仍旧坚持着，只不过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再看他身旁的幸村精市，也是一样。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初竹神色一凛，身形一变，手腕转动，两把刀便随着她的手势交缠着落了出去。
　　此时，场中已经没有几个人还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