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spn/犯罪心理cm]Rewind》古馆

4、04

　　伊恩站在储物柜前翻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利普走进来。后者扭着脖子，一只手胡乱地扯下围巾，抖动着身子挣脱了身上了臃肿的厚大衣，然后侧身低头看了眼伊恩手上的东西——几张旧合照。
　　利普故意拉长了音调。
　　“噢，poor Roger~”

　　金发蓝眼的南部中学橄榄球队队长从来不会被人认错。

　　利普知道他是学校的明星四分卫，虽然不在一个班，但科学课时同年级的两人在同一个教室。偶尔女生不够时，他们也被分成实验课上的同桌。
　　另外，这家伙似乎还是伊恩的朋友——虽然除了性别外，利普觉得他们俩身上并没有任何特征或特点是相同的，就连年级、社团、爱好也一点都对不上——但他们却意外的确实是一对算得上是“形影不离”的好友。

　　可惜在他们初中毕业之前，收到芝加哥东部高中邀请的罗杰一家就举家搬离了南区。

　　老师在课上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利普不知道伊恩知不知道，但是升入九年级后，利普从没见到自己的弟弟收到过额外的信件，考虑到伊恩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手机，利普猜想他们大概是不再联系了。
　　那是令人有点可惜的。

　　因此，当看到弟弟单薄的身影站在空旷的走廊上，侧靠着储物柜翻看相片时，利普感觉自己柔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攥住了一般。

　　“怎么了？”

　　利普指着橄榄球队相片里搭着两边人的肩膀站在最中间的男孩。

　　“思念中学时你没参加的橄榄球队了？或许你可以拜托卡尔，等他的年纪足够参加的时候，带你一起故地重游——如果他愿意继续读中学的话。”

　　伊恩被利普不着调的玩笑逗笑了。
　　他勾起嘴角，原本低垂的眼帘掀开，用与加拉格家其他人都颜色不同的榛绿色的眼睛望向利普——利普怀疑他用那双明亮得惊人的眼睛偷偷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在等你。”
　　侧头看了眼利普的侧脸，伊恩点了点自己的耳根，“你应该在进教室前擦掉它。”

　　“噢！”
　　利普手背蹭过伊恩指的位置，感受到黏腻的触感，“我恨有色唇膏！”

　　“太晚了。这里的每个女孩都擦那个。”
　　单手合上夹着相片的本子，伊恩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两支笔，“你慢慢收拾，最好照照镜子，我要去教室了。”

　　“或许看到我来了你就立刻离开并不能叫做‘等我’。”

　　“我想。但是铃声不等人。”

　　伴随伊恩的话音落下，教学楼喇叭里传来恼人的上课铃声。

　　“该死的！”
　　利普加快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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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过吱呀作响的旧楼梯，穿过狭窄的走廊，黛比推开虚掩的房门，率先探头进去看了眼兄弟们房间里的样貌，确认没有什么太超出常理的东西后，才回头看向客人。

　　“进来吧，别客气。”

　　“Thanks。”
　　边道谢边走进男孩们的卧室，小小一间，除了贴墙摆放的床外，没放东西的位置大概只容得下两个成年人转身。

　　罗杰·斯派吉打量墙上的海报，裸身的美女和神情坚毅的军官还有些科幻画报一样的黑暗构图海报，真是看起来就喜好各异的三兄弟。

　　“这是利普、伊恩和卡尔的房间。”
　　黛比也并不常来这间房，她在里面转悠的模样看起来很陌生，小手举起来摸了摸墙上的迷你汽车挂件后，被漂浮起来的浮灰迷得眯起了眼睛。
　　“我想我应该开个窗户。”

　　“你是对的。”
　　罗杰将窗户推开到最大，感受到涌进室内的寒风和清新的空气。
　　“我们要记得在他们回来前把窗户关上。”

　　“没关系，他们不会因此冻死。”面对罗杰的担忧，黛比耸了耸肩，“只要在他们睡觉前关上就行，如果他们没有夜不归宿的话。”

　　“Oh”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罗杰撇了撇嘴，“听起来真是狂野的生活。”

　　“我想他们之中有些人知道，有些人还没有察觉，但是……”
　　黛比抬起双手，勾了勾食指和中指，做了个双引号的手势，“他们确实很‘受欢迎’。”

　　“确实，他们很受欢迎。”
　　罗杰坐在了单人床的床沿，双手撑在床面感受到它的硬度后对黛比点了点头，“并且长大后你也会如此，公主。”

　　“我觉得我开始喜欢你了。”
　　黛比正色，那副小大人的神情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罗杰只是笑了笑。
　　“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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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恩没有夜不归宿。
　　相反，这大概是最近他回来最早的日子了。

　　进门的时候，伊恩看到菲奥娜正带着黛比在厨房里摆动着什么，卡尔则背对着他坐在吧台边的高凳上，凑近观察着瓶子里的金鱼——用对金鱼来说绝非善意的目光。

　　解下围巾但并没有脱下外套，伊恩手揣在口袋里在餐厅和客厅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除加拉格家以外的人，于是他走进厨房，问菲奥娜：“嘿，早上你在家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吗？”

　　“怎么？你约了什么人来家里吗？”搅拌着蛋液的菲奥娜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甚至没有回头。

　　“噢，不是，我就是问问。”伊恩靠在冰箱门上，“好奇罢了。”

　　“那很巧，你拥有一个与你同样好奇的姐姐。”
　　不锈钢盆“哐”地一声落在台面上，菲奥娜转过身。

　　“伊恩，你有一个成年人‘朋友’？”

　　“不是朋友，是橄榄球教练！”黛比纠正。

　　菲奥娜表情严肃地低头看向黛比，不赞同地摇头。
　　“不是教练，你听到卡尔说的了——学校里没有什么叫‘罗杰’的橄榄球教练。我也是南部中学的毕业生，我读书的时候那里也没有。”

　　“卡尔才上小学，而你已经中学毕业很多年了。”
　　黛比皱眉看向伊恩，“那确实是你的朋友对吧？”

　　“我想应该是……”
　　伊恩摸了摸鼻子，“他人呢？来过这里吗？还是说他来了后又走了？你们有问他要去哪里……”

　　“我才是那个先提问的人，你给我我要的答案，我才会告诉你你想要的。”
　　菲奥娜打断了他的问题。

　　“Oh…Okay，是的，我想他确实是我的朋友。”

　　没办法，伊恩站直身子，插在外套里的双手摊开，冲着菲奥娜撒了个谎。

　　“算是个教练吧，不过是ROTC里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去向了吗？”

　　黛比仰起头，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二楼。
　　“他在你的房间里。”

　　“噢！天哪！！”
　　伊恩直冲上去。

　　黛比看着哥哥消失的背影，“我想罗杰真的是伊恩的朋友，他看起来很激动。”

　　想起那本整理房间时看到的全.裸剪贴本，隐隐猜出了那是属于谁的东西的菲奥娜拿起捣泥器。

　　“Yeah！只是朋友！我也希望是这样，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