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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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后，安澄没有和黎洛说什么。并且十分败家地在这个黄金时段要了三个房间。便匆匆回房，三人闹得不欢而散。
第二日，黎洛在枳墙的敲门声中醒了。五人相约早早便去了武林大会会场。虽然早，但人已经和昨日差不多了。其中前排都做了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五个人也便不是那么的显眼。黎洛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落音山庄的人的身影，便看了一眼枳墙。枳墙只是笑笑，可安澄看见他们眉来眼去，心中又有一些不舒服。不过没有表现，只是走上前握住了黎洛的手。黎洛下意识也握紧了。
“二公子。”混乱中，有人突然叫了一声。黎洛只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便下意识地转过身。
是季秀娴。
“嫂子，你怎么……”若非方才那一声“二公子”黎洛简直要怀疑世界上有个人和季秀娴长得一模一样了。按照常理，落音山庄的人一个都不该来啊，何况是个女人。
“自从你私自离开后，整个山庄都戒严了，如果不是爹亲自命令，连一只蚂蚁都出不去进不来。这次武林大会，我们原以为会来参加，庄主却打算退出。若不是我找了许久借口，又磨了许久，只怕还出不来。”
“嫂子，你这么着急出来是干什么？我哥他还好吧？”
季秀娴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黎洛，道：“你倒是关心你哥。他还死不了，比你的处境可是好多了。至于我这么着急出来，你自己问他。”说着，指了指黎洛身边的枳墙。
“枳墙？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别想多了，我们只是合作而已。”枳墙有些尴尬地笑笑，似乎有些不想回答的样子。“快要开始了，不要多想了。”
黎洛有些不满地看了看他。转身看台上，眼睛的余光却还时不时看看他们。陈钰已经站在台上了，比起昨日刚刚上台的情景，脸色似乎差了许多，眉头皱着，毫无平日的桀骜与狂妄。显得有些病态，让人有些担心的感觉。
不过一会儿，一个黑衣女子便飞身上台。黎洛不认识她，可看她那架势便可以猜出大半。看整个武林，可以站在武林大会的台上的女子不会超过五个。如此年轻的，只怕只有任翦瞳了。听到陈钰在那做了个辑，唤她“任姑娘”便依然明了了。
陈钰似乎觉得自己输定了，因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有用太大的气力。加上昨日的消耗不可能一下子恢复，因而不过多久就败下阵来。
任翦瞳行了个礼，面向台下问道：“不知还有没有人与小女子一战。”
“翦瞳，许久不见了，不知你能否赢过我。”一个男子笑嘻嘻地提着剑，走上了台。黎洛暗暗惊讶，不知是谁可以对任翦瞳用如此亲昵的称呼。而且，到现在，一般人都是用飞身上台，他居然不紧不慢走上去。的确是个特别的人物。
“冷冽，你还有脸来说这件事。今日本座便是冲着你来的。”任翦瞳的语言似乎十分生气，但围观的人都看的出来，其实是一种激动。而听到冷冽的名号更是意想不到。这一界武林大会完全跳过了中间那群人，从陈钰之前那人之间跳入了高手群。若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就看不到那些高手了。
“原来他便是冷冽。”虽然之前未见到人，但是早已听闻了。如果真有那么神，那他估计是这一代中唯一可以与枳墙一拼的人了。
“小心。”某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黎洛的身边，朝我的方向伸出手，不过，最后，没有抓到黎洛身上，而是抓住了黎洛身边的某一样东西。黎洛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居然是一只手。
“武功这么高，居然有人在身边都没有发现。”
“没办法，人太多了。这个人你想怎么样。”黎洛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让他得手了恐怕也没有多少油水吧。”
“他偷的是你，自然是听凭你处置。”枳墙满不在乎地转过身看着那小偷，“你说是吧。”笑起来的样子很是迷人，但那双眼睛却让人不敢看。尤其是此时正在他手中的吓到魂飞魄散小偷。
“小的错了，还请公子饶过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黎洛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或许遇到过了自己也不知道……因而完全不会拿主意便随口道：“随便他，放了罢。”
“你倒是真善良。就这么放了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
枳墙似乎用了一下力，可却没有改变表情。没有预兆，那个小偷开始痛苦地大叫：“长点记性，武林大会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是，小的知错了。”那人呻吟着，带着折断的手臂离开了。
枳墙无奈地笑笑，看向黎洛：“连这么基本的防盗工作都不会，服了你了。”
“谢谢，不过，这种东西无所谓。就当救济贫民积点福。”
枳墙弹了弹黎洛的脑袋：“你什么时候那么善良了，不过也好，反正武功那么高，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我一直都很善良的好不好。”不知不觉，两人居然重复了几个月前的话，竟然显得份外地融洽。在一旁的安澄其实一直注视着他们，看到他们如此，心中自然万分地不好受。不过完全不好说出来。
一场小小的风波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台上。任翦瞳对待冷冽，出手可就没有对待陈钰那么恭敬了。完全不留情面。一来便使出了看家剑法“杳风来”。若是再配上绝地剑，怕是冷冽完全无法抵挡住了。可惜，无缘一见。
那一招来的又狠又及，冷冽看出不能防范，便快速躲开了。才险然没有中招。一阵防御后，便开始认真打了。出手飞快连击。
突然听到台下有一个女子柔柔的声音，但说出的话可不柔：“冷冽那个混蛋，他输定了。”
“怎么在你眼中谁都是混蛋。”一个男子的声音到来。尽是宠溺。“冷冽很厉害的，看他的样子是不会输的。”
“怎么你和他也一起了？”那女子不满地说道，“他就是混蛋。而且翦瞳姐姐也很厉害啊，才不会输给他的。你就等着他下来好了。”
“若是让他听到，任翦瞳还真是输定了。”那男子笑道。
“看来那个女的就是叶采柔了。”黎洛听枳墙在一旁也在注意那对男女。
“叶采柔？没有听说过。”黎洛有些不明白，枳墙是如何知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的。“莫非她便是前段日子被灭门的叶家庄的小姐？”关于叶这个姓，黎洛充其量也只能想到这个份上了。
“正是。你不关心这些八卦？”
“无聊。”黎洛想了想，无非便是冷冽和那女子的关系的。江湖中这类事，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有什么可以关心的。
“她可不一样，是冷冽一直缠着她的。而且亲口承认。”
“是吗？”黎洛有些不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冷冽这种万年寒冰缠着。那女子长相虽然不错，可提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到真是奇了怪。
“你不信？”
“怎么会？只是奇怪而已。”
“算了，人间的事由不得我们管。还是先把自己的管好吧。”说着靠近了一点。黎洛想着事，没有去理会他。
台上的打斗很是激烈。任翦瞳渐渐显得有些体力不支，慢慢处于下风。台下的少女显得有些着急，叫到：“翦瞳姐姐，你可不能输给安混蛋。”黎洛等人听了，不由得一笑，也无话可说了。
冷冽终于使出了冷菱宫的看家绝招“冰刃雪剑”。任翦瞳早已体力不支，被他一击，更是很轻松地倒在了地上。冷冽看她的样子，笑了笑。轻声道：“看你服不服。”接着又对台下道：“还有谁敢于和在下一争！”
众人看任翦瞳的样子，面面相觑。要知任翦瞳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便大有知难而退的人了。
“你上吧。”枳墙在黎洛耳边轻声说道。
“我？”黎洛不由得有些奇怪，冷冽的武功，他完全没有底。若是运气好，那便是像任翦瞳那样，运气不好，可就难说了。
“当然，你可以打败他的。”
“别说笑，冷冽可算是这辈最厉害的”
“上吧，最厉害又怎样？相信我。”
在枳墙那肯定的语气中，黎洛终于敢半信半疑地上去了。
“冷公子，承让了。”
“原来是黎公子，久仰大名。”冷冽笑道，脸中满是漫不经心，黎洛却有些心惊。按理说，他常年“卧病在床”冷冽不应该认识他才对呀。更不会把他当作黎风吧……而底下的人都以为他是黎风，因而不觉有些奇怪。怎么似乎变了许多的样子。
“不是说今年落音山庄不会来人了吗？怎么黎公子来了，害的在下没有做好准备。”
“冷公子，废话少说。”黎洛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很是怀疑。
“好啊，还是黎公子爽快。”冷冽笑了一下，便在转瞬间出剑。还好黎洛反应机敏，一下接住了他的招式。若是寻常人，必死无疑。
“黎公子，好剑法。”冷冽嘴巴不饶人，手也不停。冷菱宫虽然以力量为主修，可是，冷冽的速度连主张快速攻击的黎洛也几乎比不上。黎洛暗暗记住了他的招式，反击中，竟然常常不自觉地使出冷冽方才的动作。冷冽看他的样子，不禁一笑。果然，枳墙那家伙说的不错。黎洛的能力惊人，完全不是黎风可以比的。这样的人呆在落音山庄可惜了。
“黎公子，我看你真是可惜。不如加入我们冷菱宫如何，我可会大大欢迎公子的。”
听他如此讲，再想起枳墙方才的反应，黎洛心中已有了一些苗头，不过却有些疑惑。枳墙果真是高手，居然已经把局布到了江南一带。甚至和冷冽这样的人就熟悉到了这种程度。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冷公子，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先比剑。”
“好。”冷冽应答者，出手更加迅猛。黎洛躲闪也有些力不从心。看来安澄从前说的那与冷冽比试的经验没有骗自己。冷冽如同一个玩腻了的小孩，转瞬间就挑了黎洛的剑。
“冷公子，好剑，在下输了。”黎洛完全服气。冷冽现在的武功，怕别说自己，连黎正墨只怕都会有些困难了。况且，还是在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的情况下。
“黎公子别忘了我方才与你说的话，若是有心便去杭州。在下一定等你。”冷冽笑着说道。从前也不是没有听过冷冽阴狠，今日黎洛才知其实只是世人传闻罢了。至少他方才的笑容中，没有半点讽刺之意。
“怎样？”枳墙笑着叫住了他。
“多谢，他的确是一个好对手，但是光看看却看不出来。”黎洛看了看他，勉强说道。
“在下身体疲乏。就退出罢，先行告退。”冷冽道。便下了台。众人哗然。
“冷公子，这是为何。”冷冽下来时“恰好”经过黎洛的身边，黎洛顺势在他耳边问道。
“再比下去无意义了，不是吗？”冷冽眨眨眼，笑了一下。黎洛领会也笑了笑，却怎地做不了他那么自然。在他从小的理念中，一切付出是为了得到。既然冷冽服从了，又为什么要把目的转赠给别人。
“高手都比完了接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走了罢。”枳墙轻声说道。黎洛看看他，点了点头。四个人便一起回去了。
“枳墙你什么意思？”安澄毫不客气地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啊。”某人漫不经心，“只不过和大家在一起说点事罢了。
“希望你不会趁着我们聚集在一起把我们杀了。”安澄的话还是毫不留情。
“安公子说笑了。我只打算说做一件安公子很早就想做的事罢了。”
“难道你打算回洛阳？”黎洛的语气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担心的意味，黎洛忍住没有把这种担心定义为那晚枳墙与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永远不会回来的样子。
“正是。苏州已经呆不下去了。”回答的却是季秀娴，“黎正墨打算进军风之崖。”
“他疯了。”这是黎洛唯一得出的结论。
“不是，只是时机不等人。所有人都以为苏州暂时没有危险了，因而放弃了戒备。但是也有人看到了，比如任翦瞳。今日她会出现便是这个原因，想提醒黎正墨苏州是杳天教的苏州，不是风之崖的。”
黎洛想起之前与陈钰说的黎正墨暂时不会攻打苏州，不仅有些羞愧。自己果然还不够资格做黎正墨的对手。不然怎会忘记，他最擅长的就是做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二公子不必自责，想必落音山庄现在也不会太快把话挑明了，你这个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难道黎正墨没有和你说过吗？”黎洛的脸色很是阴暗，“我可不是他亲生儿子。”
“可是你没有离开多久。他好歹也养了你那么久，于公于私暂时还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从风之崖的事已经告诉了我们，他从来不会看什么情面，看什么合不合适。他最终还是只是为了达到目的。黎家的人和冷冽不一样，做的事情没有几样有理论可言。”黎洛冷笑道，“只怕唯一的理论便是可以帮助达到目的。”
“你们够了没有？”安澄原先一言不发，几乎让黎洛忘了他……奇怪，怎么会忘了他。却突然道，让黎洛不知为什么而奇怪。、
“你们在这里说有什么意思，说这么多倒不如行动。”
“安公子，少安毋躁。我们也是在纠结究竟回不回去。除了黎正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反正我必须先要回去了。我都不知道我爹可不可以逃过黎正墨。陪你们在这里瞎转弯有什么用，只希望现在没有把我爹搭进去。”
黎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原是想去拦一拦安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待到他推开门的时候，才上前，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十分平静地说道：“小澄别闹了。 ”
安澄没有理他，冷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安公子，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自己做了什么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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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接近了十月，在暖和的南方也可以感受到了一丝冷冷的气息，街头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洛阳现在已经下雪了吧。安澄想到，不觉颤抖了一下。自己一言不发地离开家里，虽说也有书信到达，可是毕竟还是没有自己做的事情放心。况且那么久没有去，安澄心中还是没有走过这一道。他没有黎洛那么特殊的背景，无论是什么理由，自幼的家教还是让他对自己最近的行为感到不安。而且黎正墨的手段虽然之前只是在黎洛口中听闻，可最近对枳墙的认识让他感到无比恐惧。就怕万一……
他还是怕自己没有机会…… 默默希望着黎正墨不屑对他这种人下手。
隐隐觉得似乎有脚步声在后面，抱着一种类似于期待的心情转头看了看。又失望地转过头。好像还真是被枳墙说对了，自己还是怕失去他。明明是自己故意惹过他生气，又强迫自己不关心他的感受，没想到，还是无法逃脱他的桎梏。只怕那制作桎梏的人无心，却是不想逃脱吧。
也好，黎洛。说不定从此之后再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