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改口口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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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沐浴完毕的李斐现在浑身冒着股雾气，半眯缝着眼。他觉得整个人都飘起来似的舒服，下人正帮他细心擦拭着发丝，更衣也不需要自个儿动手。屏退下人后，他伸了个懒腰，第一件事是隔着雕花的镂空木窗，往外搂了眼上空的太阳。它升高了些，不过还是不算耀目，看上去最多也就八、九点的样子，李斐暗暗揣测着——他自己个儿也不怎么确定。
[现在是北京时间8：25。]
脑海里的声音清冽地叙述道，李斐却瞬间纠结了。比起时间，李斐更在意的是……这家伙究竟看到了多少。李斐在脑海里瞬间竭力构建着怎么能够……尽量婉转的、不这么在意的、又能够准确无误的，表达出询问这件事情的话语。
最终，他沉吟了片刻，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普通又能够继续下去的欢迎词：[……我该说欢迎吗。]
[虽然我没办法探知你的思维，不过你想了些什么，我大概还是能够猜到的。]虽然很好听但是明显略带幸灾乐祸的语气，让李斐不知道第几次质疑起了所谓的系统——这家伙真的是GM？……好吧，真的是GM。[大概从你的神演技开始，一直到目前的看太阳，都是我的工作时间。清晨8：27分，新三国系统管理员038，竭诚为您服务。]
李斐没理它像是早间电台似的问候，这个答案让他黑着脸直接席地而坐、粗暴的一把扯开竹简，结果竹片的棱角正好磕在了指节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在他正值高考的青春被摧残时期，李斐经历了俗称穿越的情节后，就对这个时代的娱乐深感绝望。在习惯了网络的方便快捷后，他连电视都不太爱看，更别提现在一下子倒退几千年。所以从李斐这一世懂事起，就过上了除了温书就是温书的日子，比当年高考来临时还要积极。
唯一能让他觉得熟悉的，恐怕就只有这位能够和他在脑内进行思维交流的GM。不过这对他来说有点先进过头了，即使相处也有几个年头，李斐也不怎么适应。更何况这个038不似传统意义上的那些只会进行任务提示的管理，兴致来了，跟他插科打诨扯扯淡也是常有的事儿。除了它绝对不会向自己透露关于系统方面的事宜外，其实偶尔还能扯出些共同话题。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相处模式……都是一方被另一方气到跳脚，就像此时此刻，被KO是李斐。
[如果你的思维还能够活动的话——友情提示，你还需要去完成接触吕布并取得一定好感值的任务。你和董卓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并且已经你答应了李儒。基于以上原因，任务失败，扣300点功德值。]察觉到了李斐的焦躁，038好意提点了一句，不过好像只起了反效果。具体表现为，李斐在听到这句话后使劲儿揪着一片竹简，似乎努力克制着把它给扯下来的冲动。
[……放过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至洛阳以来，我成天呆在府邸里头，哪能比起还在西凉的日子时间宽裕。更何况……功德在西凉也不好赚啊。]半响，李斐黑着脸憋出了这么一句。他没动嘴，不过系统很贴心的允许了他的内心活动，而不是每一缕思维都会暴露在GM面前。否则的话，现在他肯定成日求爷爷告奶奶，把哄038开心当作头等大事，哪还会说半个不字。
GM也太人性化了，不过038很含蓄地透露过自己不是人类。但就是透露的时候含蓄过头了，导致李斐到现在还只能谨慎的用“它”来在内心代指038，并且发挥了一下科幻精神，擅自臆想地把038想像为了一个外星科技的机器人，目的是征服地球。
[你现在的功德值是203。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看在你的理由成立的份上，这次我提供不扣功德的信息。]显然，038从善如流的轻快语调显然忽视了他无奈的恳求。之后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用一种略带遗憾的语气轻声道，气的李斐牙痒痒。[功德为负值时会引发连环厄运，以及好感值在5以下的人会对你抱有敌视心态。如果出现结交类型的支线任务，会进展困难。]
听上去挺糟糕的，李斐想。真怀念TX的隐藏设定QB，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QB是什么？]038兴致勃勃的问道，李斐这才察觉自己又恍惚的忘了他还在和038说话。系统对于语言交流的判定不是特别严谨，如果分神过头，他的内心想法就会被038知道的一清二楚。038曾经说过，系统对于过程的判定没办法顾及到感情数值的因素，所以才启用了管理员进行判断。虽然单从语言系统毫无改善看来，这似乎只是给他加了个无聊时可以讲话的家伙——还不是随时随地的，038的工作时间是8：30至21：00。
[成堆砸下去可以让你从平民变成王族，长相平凡变成高富帅无数美女投怀，身上的布衣也可以换成炫光铠甲。跟人PK时就算站着被砍也能一刀把人剁成残血，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李斐漫不经心的随口扯道，把竹简卷好放在堆上，起身迈步，打算去找李儒。038活份起来他就没得消停，除非自己的任务有点进展，它才能闭口不言。
所以在一路黑线地听着038兴奋地问他QB是否能让他从系统那儿转职成正牌员工后，站在府邸大门口有些呆滞的李斐，再次有幸见识到了自家兄长的谄媚嘴脸。
是的，就是谄媚。
至少李斐除了谄媚外，只能从这副画面里头想到更加纠结的负面措辞——其实在外人看来，也没有那么不堪。但是习惯了李儒对着他温文尔雅、偶尔施压的教导后，李斐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此刻李儒刻意的示好，并且这点示好被他自己无限放大。在他看来，董卓那臃肿富态的体形全然遮挡不住自己兄长的奸诈光芒，活脱脱的反派形象已经跃跃欲出。
再转过头去看了看董卓一脸横肉的狰狞面容，李儒恍然大悟。
难怪董卓倒台的这么快，形象不好。
听到传闻是一回事，知道历史又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更是另一回事。李斐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路碎步的跑到董卓面前，兴冲冲的仰着脸直瞅着人，丝毫没顾及到这样的动作有多失礼。黑眼珠儿溜溜的转了几圈，冲董卓露了个大大的笑脸，拱手礼拜。“斐儿迟来，拜见相国大人。”
周围下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妙，站在一旁的李儒更是脸色微青。李斐敢打赌，李儒此刻肯定恨不得直接把他拎起来，甩到墙角大吼一声你小子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过董卓倒也没怒，看到李斐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这笑容惹得李斐一惊，差点往后退了步——董卓黝黑的肤色蓄了一下巴的络腮大胡，这番震天的豪迈笑声简直够喝退敌人的了。
人的脸上如果浮现出不适合容貌的表情，简直会让人毛骨悚然。所以李斐强忍着不去揉被震到发疼的耳朵，颇为惊悚地的看着董卓的面容努力作出慈祥的表情，对他温声道：“斐儿啊，听文优说，你这些日子可都在家里温书？”
“……前几日刚抵洛阳，人生地不熟的，家中居所也不同在西凉时。”李斐堆起一脸讪笑，不太老实地回答道。他真的很想告诉董卓，相国您还不如就让脸上没什么表情呢，这么笑着……怪渗人的。“家兄公务繁忙，斐儿也没脸缠着兄长成日去逛市集。再者，听闻相国不日前来作客，斐儿自要用功读书，想让相国看得斐儿比在西凉时要长进了。”
这番话使得董卓又笑了起来，周围的下人又一哆嗦。李斐略带内疚的瞥了眼周围，多数年岁不大的丫鬟小厮们都已经吓得抽噎了起来，不时地被在西凉时的下人们用手肘狠狠地顶着，暗中提点。
“斐儿这般年纪，倒真是能言善辩。”董卓浑然不觉周围下人的暗流涌动，兀自一脸感叹地说着，看着李斐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来。还没等李斐细想他哪点又让董卓盯上了，董卓便转头对李儒道：“文优啊，你倒是真有个好弟弟。”
李儒呵呵了两声，李斐仿佛听到了潜台词是好个屁。
一直到晚宴的时候，李斐才反应过来，董卓那眼神好像是恨不得自己去给他当儿子。不过想到这点的时候，李斐正夹了一筷子菜，所以手臂顿时在半空中僵住，停滞了好一会儿。一脸膈应的表情直到听闻有女子轻声唤了自己的名字时，才回过神来。
李斐抬眸便见得这位没怎么见过面的嫂嫂，正一脸忧心地看着他。位于对面的董卓和李儒正伸着头，看着他的眼神也透着奇怪。
被这些目光看的闹了个红脸，李斐面露窘色，垂下了手，筷子轻搁在了碗上。
“斐儿这是怎么了？”董氏奇道。这位嫂嫂倒真是端了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人也不似西凉出身的姑娘那般英气，反而带了些江南女子的柔弱气息。生的也算貌美，和董卓那副容貌唯一相像的只有那双圆溜溜的眼，有神极了。
不过李斐倒是知道，这位看似温吞的嫂嫂可是极有主意的。
——那句“可有哪里对不住你”，显然是她想告知李儒自己有委屈，并且借着李儒来让他知道身为嫂嫂的惆怅。
白脸李儒唱，她来当红脸；主意精妙，还能在自己面前赚个一心想交好的心态来，可谓一箭双雕。不过李斐倒是也没觉得董氏好说话，恰恰相反，如果董卓这么多疑的人养出了这么个水灵柔弱的闺女来，那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更何况他从李敬那儿得知，自从哦董氏进门，李儒的那些妾侍可都一个个被敲打的听话极了。不是这位嫂嫂贤淑，又能有什么缘由？
“斐儿方才思起尚在西凉之时，小时候的糗事儿……洛阳乃天子所居之地，初来乍到之时，斐儿直觉得乡下人进城，处处都透得新鲜。虽说也想去四处逛逛，不过还是觉得公贵满城，哪儿的人都得罪不起，恐怕也玩不舒心。”李斐小声嘟囔着，配合着红晕尚未褪去的脸蛋倒是添了几分说服力。仗着他自己现在年岁尚幼，想到调皮的事情觉得窘迫了，到也不足为奇。
董卓又被这番话给逗乐了，颇为认同的点头叹了口气，回忆道：“小子，咱家初来时也这副模样。看到那些个宫殿华服，公贵作派时，可真是惊叹连连啊。不过这洛阳就一点不好——可真是炎热，不比西凉那般凉快。瞧瞧，这才七月初头，咱家平日里睡个午觉都能一身的汗。哎！不得舒心啊。”
李斐没说话，他自己知道现在其实该说点什么。可惜……他还记得董卓在西凉时，睡个觉可谓鼾声震天。
看得李斐突然垂下头去、似乎有点郁郁寡欢，董卓倒也挺奇怪的。一手撑着黝黑肿胀的脸庞，董卓挺是奇怪地打量着李斐。他有点想不通，平日里挺精神活波的一娃娃，怎么突然不太高兴了？难道说……估摸着是这些天初到洛阳、又没能得机会见识这片富庶之地，闷坏了不成？
于是兴致一来，董卓略微思索了一瞬，随即言道：“哎，明日咱家带你小子去见见西凉大军。飞熊一系可俱是精锐，让你看看咱家手下的兵马何等威武。至于洛阳城，那还不是想怎么玩怎么玩。何须忌讳那些个公贵望族，一个个的都迂腐的……哼，令咱家恨不得砍了他们的脑袋！”
“岳父！这话可万万不能乱说！”还没等李斐说些什么，李儒便被这话吓得慌忙惊道，压低后的嗓门有点嘶哑。李斐眨眨眼，瞅着自家兄长的眼神愈发深邃。他不相信李儒是真的怕了，就算提防人多嘴杂，但是这些个下人也多是从西凉举家迁至洛阳的。李儒的智谋不下贾诩，除了不太懂得明哲保身外，也可谓算无遗策。
『谋士不会轻易说些没用的话，一字一句一个眼神，俱是算计。』
这句新手说明上最为醒目的字眼，一直被李斐谨记在心。综上所述，李斐聪明的收敛了眼神，他知道，自己只需要静待李儒意有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便可。果不其然，董卓听闻了李儒如此夸张的语调，立刻冷哼一声，傲然蔑笑道：“怕些什么，咱家人自家的宴席，岂有外人一探虚实的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改口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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