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如一》朱姝

6、Chapter six

　　元旦收假后，徐萌萌紧紧挽着杜默遥的手，低着头在学校里走，却还是被几个跳舞的女生看见了，她们不屑地瞟了徐萌萌一眼，杜默遥感觉到徐萌萌的颤抖，毫不客气的对着那几个女生回视过去。
　　但这并未使徐萌萌恢复过来，就连上厕所也要拉着杜默遥一起。刚刚关上隔间的门，杜默遥就听见几个人笑笑闹闹的走进来，正好提到前几天的表演：“哎呀，桑梓你那天舞跳的超棒的，还有叶骐也好帅，看上去很配诶！”杜默遥转转眼珠子，原来陈桑梓也在。陈桑梓似乎只是笑笑没有回答，那个声音有些八卦地说：“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啊？”杜默遥也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只听陈桑梓淡淡地回答：“没有的事。”她这才松了下来，心想陈桑梓还挺老实。这个话题结束，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还是和前几天的表演有关：“哎，说起表演啊，我真是受不了那个徐萌萌啊，居然害怕的上不了场。”“她可能以前没有经验，太紧张了把动作都忘光了吧。”陈桑梓说。“不过啊，我真是不知道当初审核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让徐萌萌的报名表通过，她明明不会跳舞啊。”说话者有些忿忿不平，杜默遥有些惊讶，想不到徐萌萌的报名表居然是陈桑梓通过的。“我以为她可以的，毕竟是和我一起在叶骐的妈妈那里学习的。”陈桑梓说。“啊，桑梓你是在叶骐家学跳舞啊！难怪你和叶骐这些天总是同进同出的！”说话者大叫，杜默遥不屑地撇撇嘴，心想我还在叶骐床上睡过呢。“不过没想到徐萌萌也学过跳舞的，我还以为她是完完全全的不会呢，压腿的时候那个样子呀，而且她那么胖，踩在我身上的时候真是痛死了……”那人还在絮絮叨叨，杜默遥想到徐萌萌就在旁边，顿时忍不住推门而出：“你们说什么呢！”
　　那个人吓了一跳，看见是杜默遥，又恢复了正常：“你干什么呢！又没有说你！”“你们凭什么说萌萌的坏话！”杜默遥大叫，又转向陈桑梓：“你明明知道萌萌没学多久，为什么还让她跳。”
　　陈桑梓看着暴跳如雷的杜默遥，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当时我看见是你帮徐萌萌交的报名表吧，既然你知道她没有学多久，会有出状况的可能，你为什么还要帮她填表呢？既然你帮她填了报名表，那就应该有被选上的心理准备，那这件事情的发生是不是也有你的原因呢？”
　　“你！”杜默遥自觉理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陈桑梓瞟了一眼杜默遥的脚：“你的脚怎么样了？那天在舞台上摔了没事吧？”几个女生的视线顿时集中到杜默遥的脚上，其中一个人开口：“哟，原来那天在舞台上摔的是你呀。我看呀，你就是借着徐萌萌发挥，实际上啊是嫉妒桑梓和叶骐走得近吧！”“你放屁！”杜默遥忍不住冲上去，用力推了那个女生一把。那个女生措手不及跌倒在地，她爬起来，二话不说走到杜默遥跟前就挥了一巴掌，被杜默遥险险躲开，却仍然留下了一丝划痕。一直在院子里霸气惯了的杜默遥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立马就要跟她扭打在一起。还是陈桑梓反应过来隔开两人，却被杜默遥推开，重重地撞到洗手池，她尖叫了一声，捂着腰表情有些痛苦，制止了双方的动作。
　　“桑梓，你的腰怎么了？”她的同伴反应很大，几乎是尖叫出来的，让杜默遥有些莫名其妙。“桑梓可是跳舞的，受了伤你付得起责任吗！”其中一个女生似控告般的指着杜默遥的鼻子。
　　“行了！”陈桑梓声音不大却很严厉，她看了看外面探进来看热闹的脑袋，对杜默遥说：“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别以为每个人都会如你所愿，自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说着慢慢地走了出去，其他几个人也随后跟上，顿时洗手间安静了下来，杜默遥这才听见隔间里传来徐萌萌呜咽的声音，忙拍门：“萌萌，萌萌。”徐萌萌打开门，眼角依旧有泪痕，杜默遥低下头：“对不起。”徐萌萌用手擦擦眼泪：“没事。”

　　杨凯瑜看见徐萌萌的脸色就已经有些疑惑了，再看见随后的杜默遥脸上的划痕，立马跳起来，一副要冲出去打人的样子，被杜默遥拦了下来，不过还是被叶骐知道了。
　　叶骐在课间特地把陈桑梓叫到一个无人处：“今天下午默遥口气太冲了，真不好意思。”陈桑梓笑笑：“没事，也怪我不该说这些。”叶骐有些迟疑：“你的腰……”陈桑梓微微抬了抬脚：“没事，几天就好了，不会影响跳舞的。”
　　叶骐这才松了口气，朝身后挥挥手，陈桑梓这才发现杜默遥就在不远处的树下。杜默遥明显是被强迫的，别扭地走到陈桑梓跟前，却不肯抬头看她，只是低着头不高兴地说：“桑梓姐，对不起，今天那事不该推到你身上的。”陈桑梓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红印：“没关系，你自己回去敷一下脸。”然后朝叶骐示意，“那我先走了。”
　　陈桑梓走出一段路后回头看过去，杜默遥正蹲下去哭得不能自已，叶骐也同样蹲下去，轻轻拍着她的背。陈桑梓像是被烫着一般收回视线，自嘲的笑笑，快步离开了。
　　“哭什么啊。”叶骐一边拍一边问。
　　“你还说！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嘛，你还让我来道歉！”杜默遥不服。
　　“我今天看见陈桑梓去医务室了。”叶骐说，“后来才知道她的腰青了一大片，她是跳舞的，腰对于一个舞者是很重要的。”
　　杜默遥闻言不说话了，“好了，别生气了。”叶骐哄她，杜默遥却闷闷地将他的手推开站起来，还是有点不乐意。
　　“你有没有想过当时萌萌的感受？”叶骐说。
　　“那难道就由着她们说萌萌吗！”杜默遥据理力争。
　　“但是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晚会那天的事了，萌萌心里怎么想。”
　　“我……”杜默遥说不出话来了，徐萌萌的眼泪仿佛滴在自己的心上一样。
　　“还有，你为什么不相信萌萌呢，每次发生什么事情，你总是把她挡在你身后，怕她受到伤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迟早有一天要独自面对这种事情。她也在成长，你为什么不相信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呢。”叶骐缓缓地站起来说。
　　杜默遥沉默了，叶骐伸出手摸摸她的脸，有些怜惜地问：“疼不疼？”杜默遥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疼死了……从来都没有人打过我……”叶骐轻声安慰她：“别哭啦，别哭啦。”温柔的，一声又一声，回荡在杜默遥的耳边，在寒冷的冬天，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