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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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好了，回归到从前抚琴舞剑的日子，逍遥自在，温馨幸福。
秦若水说他爱我，我也坦承仍然放不下他，在一起似乎理所当然。
我们谁都没有再提一年之约。
是日，天未亮我便起来练剑，学古人鸡鸣时舞剑。
秦若水的身子不晓得怎么搞的都好不了，每况愈下，愈发严重，盗汗、呕血通通来了，我担心得紧，他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要我别担心。
他不喜欢在我面前发作，可能是出于自尊吧，每次病情恶化时他都不让我在旁边，盗汗、呕血、吐，都是我从大夫那儿问出来的，当然威胁了一下才问到。
他这身子，怎能让我不去忧心？
许下的山盟海誓，携手游九州，白发齐眉老……若他有什么万一……
「白凌？」秦若水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了一阵子，难怪他会觉得奇怪。
「累就睡足了再起，不用起那么早的。」秦若水笑得很温柔，双眼弯月一般。
我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抱住他。
「我要变得更强来保护你！」我坚定地说。
秦若水吃了一惊，随即笑着揉揉我的头发。
「谢谢。」
秦若水在我脸上落下一吻，便转身坐到桃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练剑法，不时指点下。
我一直以为他的病会好、能好，直到今天逼问了大夫，我才明白－－原来根本好不了。
往浮水阁的路上，沿路都能听见里头的人咳嗽不止，我皱着眉，推开房门。
「白、白凌！？你怎么来了？唔呕……你先出去好吗？呼、呼……」秦若水蜷缩在床上，素白的被单上腥红点点，他面色苍白，一副极力压抑着痛苦的样子。
眼泪夺框而出。
我焦急地冲过去，蹲在床沿。
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若水……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我声音沙哑，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我……」才说了一个字，又开始新一轮的剧烈咳嗽。
秦若水捂住嘴，艰难地翻身背对我然后才开始狂咳。
我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他喘着息，身体有点凉。他在发抖。
我坐到床上，把他抱着，让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
最终秦若水还是走了。
是在个微风的春日午后。
他靠在盛开的桃树下，静静地闭上了眼。
我还记得一刻钟前他要我替他画幅山水，景色如同他书房里挂的画卷，只是要在画里添上咱俩。
「白凌，我爱你，但请忘了我。」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闻言，我抬起头看向他，他双目闭着，嘴角仍浮着笑意。
我知道他走了，虽然没胆去探他鼻息，但我就是知道。
一滴泪滑落脸颊，直直坠到画上，打碎了我和他牵紧的手。
墨晕了开来，把我和他分开了。
我长啸一声，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白凌站在桃树前出神，白衣被风翻飞着。
一年了，秦若水下葬一年了。
秦若水逝去以后，白凌便接管府中大小事务，待一切妥当以后，他便从军去了，如今已是威震一方的将军。
据密报，秦若水当年祭拜白家大公子时被刺客所伤，而那些刺客是敌国某将军底下的人召集的，大夫说那些刀剑暗器上都煨了毒，要不是抢救得宜，秦若水早丢了命，但就虽救回来了，毒性却如何都无法根除，只能抑制。
「若水，我会帮你报仇的。」白衣少年跪了下来，「等平定了之后，我便会去陪你了。」
一旁的婢女霎时瞪大了眼。
「若水，等我。」白凌又出了会神，方站起。
「这辈子，我白凌认定的人只会有你秦若水一个。所以，别在黄泉地府里给我戴绿帽，知道不？」
白衣少年笑着，上马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