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内》半缘珺

18、第十六章 试镜（上）

　　跟谢导约的试镜其实并不顺利，大导演的时间总是排的很慢，更没有时间去见一些毫无名气的演员，再加上飞鸟的拍摄比他预计的更费时间和精力，最终况秘书还没有完全说明情况就被谢导挂了电话。况秘书一脸歉意的看着辛芯跟夏缇萦，拼命翻着手机找着其他可以联系的副导演、监制、纸片等等有用的人，最终还是被辛芯阻止了。想了一会儿，她走去里屋，把刚刚才化的妆卸了，从洗衣机里拿出昨天还没洗的居家服重新换上，没有让况秘书跟着，只带缇萦一起开车出去。
　　缇萦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子一路开出市区，她忍不住问道“我们去哪里。”
　　“片场。”
　　“可是导演不是不见你嘛。”
　　“他不见我，我可以见他啊。”
　　车子停在了片场附近的一个小饭店门口，从外面看起来，这就是一家比较简陋的2层楼小餐馆，由于交通不便，来这里附件吃饭的大多都是片场的工作人员或者是来参观的游客，老板娘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嗓门很大，在门口指挥着进出的车辆。
　　辛芯她们坐在一个角落，现在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实际上人流不是特别大，点了一些这里的菜，她却没有动筷子，一直在发着消息。缇萦大概是饿了，吃了几口饭，夏竹欣给她来了电话，室内信号不好，她就去外面接了。
　　“姐，我在片场附近。”
　　“听说谢导不肯见她，我正赶过来，这戏有我们公司的人演，看看能不能说上几句话。”
　　“谁在演？”
　　“赵泽希和叶洪。”
　　这里又有一辆车开来，对着缇萦按喇叭示意她挡道了，立马往边上挪了挪，看到车上都是下来些三大五粗的男人，看起来不太好惹。
　　“姐，叶洪他当明星了？谷爷那儿没再找他麻烦吗？”
　　“就是当了明星看着的人多了，谷爷才没再对付他。”
　　“他现在好吗？”
　　“跟以前没什么差别，就是嘴更贱了，要不你一会儿过来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这时有人从缇萦的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叶洪戴着墨镜站在她身后用一种果然是你的表情看着她。
　　“不用了，我见到他了，我先挂了，一会儿见。”挂上了电话对着叶洪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要问的好不好，你不是去美国了嘛，怎么回来了，不会是打架，所以被警察赶出来的吧。”
　　“我怎么可能被赶出来，倒是你，怎么跑去当明星了。”
　　“我长这么玉树临风不做明星不是可惜了。”
　　看他过的不错的样子，缇萦自然是安心了，那一晚他被抬出去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如果他因此瘸了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对了，你怎么今天会在这里，我可不觉得你们家会让你来当片场小妹。”
　　缇萦刚想问他能不能帮忙牵线谢导演，只听见饭店里传来一阵吵骂声还伴随着碗盆被砸碎的声音，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去里面一看究竟。
　　“你吃霸王餐还敢跟老娘理直气壮。”老板娘拍着桌子指着辛芯的鼻子骂。
　　辛芯坐在凳子上，指着眼前的饭菜道：“都没动过，你拿回去。”
　　“开的哪国玩笑，出菜的还有收回去的，看你这样儿谁知道有没有的什么病。”
　　辛芯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拿起筷子，把眼前的饭菜倒在一个碗里，大口大口的吃吃下去，连掉在桌子上的都用手捡起来塞进嘴巴里，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窘迫。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老板娘本想再骂几句，但见到周围的人都已经看着她们，她也不想事情搞的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候上来一个中年男人，对着老板娘说了几句，老板娘眉开眼笑的走的，嘴里还说着导演你早说呀，让厨房给你们再上几个小菜。男人走到辛芯的边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她的样子，辛芯没有停止往嘴里扒饭的动作，全当没有看到这个人。
　　“不错，眼神再自然点更好，最好多点绝望。”
　　缇萦走上前看到这个男人正是前面从车上下来的几个男人中的一个，小心翼翼的说：“不好意思，可能有些误会，我这里有钱。”说着还想掏钱包出来，边上的叶洪拉了她一下小声说，这是谢导。缇萦再看谢导，他好像对辛芯很有兴趣，老板娘把新加的菜也端了上来。
　　“再试试。”谢导说。
　　辛芯端起眼前的饭就跟之前一样，往嘴里塞，连正眼都没有看大家，就这样吃了大概五份饭，导演总算满意的点点头，站起来交代边上的副导演几句话，副导留了张名片，告诉辛芯明天来剧组找他。导演走回自己楼上的餐桌，临走时还跟叶洪说，你小子，眼光不错嘛。
　　缇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都是他们两个安排好的，辛芯可能现在是吃多了，脸上看起来不大好，对着叶洪只是道了声谢就说要先开车回去。
　　“你怎么会认识辛芯的。”辛芯走后缇萦问叶洪。
　　“不认识，今天她上午发信息来说是竹欣的朋友，让我中午之后把导演带来这里，我问了竹欣是有这号人物，让我能帮就帮，举手之劳嘛。”叶洪喝了茶，让伙计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叫了几个新的菜。
　　“这样这角色就算定了？”
　　叶洪摇头道：“谢导这人脾气性格你摸不透，不到最后一秒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这一幕是导演新加的戏，之前试戏的女演员基本都死在这里。这辛芯我听说…”叶洪看看四周凑近耳朵对缇萦说：“好像她干爹是张局长，现在正有捧她当一姐的打算。”
　　“你呢？这次演的是什么样的人。”
　　“富二代。”叶洪笑道。
　　“跟你有够不像的啊。”
　　“所以才叫演戏嘛。”
　　“听说这戏拍了3年？”
　　“对，我刚入行没多久接的，然后陆陆续续的拍了会儿一直停到现在，最近才又开始拍。”
　　“那出资方能同意这样的进度。”
　　“哼，那傻子懂个屁的电影，就是钱多了想进这个圈子，估计最后的目标就是泡女明星。”
　　听叶洪的话，让缇萦马上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四五十岁中年发福，秃顶，啤酒肚□□的看着漂亮的女演员眼睛都放直了的中年男子的形象。
　　竹欣来的时候，正好菜刚刚上齐，缇萦跟叶洪见到她就招手，两个人连比划带说的把刚才的事情又重新讲了一遍。竹欣笑说那是人家的本事，还好这人签的是自家公司，不然绝对是个棘手的对象。
　　“叶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跟谷爷家下面一个女子团体里的一个小姑娘好上了？”竹欣像是拉家常的说了一句。
　　“谁啊？”缇萦听了来劲，这八卦新鲜。
　　叶洪低着头笑，随后抬头看着她俩摆出很认真的表情，道：“我们这叫学习交流，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儿。”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知道，我告诉你了，别当谷爷现在不敢动你就永远不动你了，而且这新闻对你没利，那丫头又不漂亮。”
　　“你看你，你看你，就会以貌取人，缇萦你可别学你姐。”
　　“那人谁呀。”缇萦更好奇了，“我都没见过，你哪天带我见见。”
　　“我这是给你提个醒，别被拍到了，不然有你好受的。缇萦，你回来也不能总跟着我们去公司，奶奶给你大学里安排了个旁听生的位置，你过几天去听课。”
　　“真的？”
　　“诶，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真好都不用考试就能去大学。”
　　“你想去？”竹欣一挑眉，“行啊，反正老师你也认识，高子翔。”
　　“什么？他啊，算了吧，这人跟个工作机器一样，做个访谈还得对稿对半天，当他学生还不被他折腾死啊。”
　　“上次那访谈我还没说你呢，人家问你对这个角色的心得是什么。你竟然给我回答有钱人真他妈的活得开心。”
　　“本来就是，缇萦你说是不？”叶洪见缇萦一直不说话用胳膊撞了一下她。
　　“啊，是啊。”附和性的点头回答，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