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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十章 ...

  •   一个月后的清晨,我醒来,想起前段时间的折腾太阳穴还是一突一突地疼,然后下意识翻身往床的另一侧看去,没人!

      我惊得一下子就弹了起来,阳朔不见了,第一反应就是他会不会是撑不住放弃了,可之前明明他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有毅力。

      翻身下床,发了疯一样往外面冲,荣昕和几个手下都还窝在沙发里打盹,我没有叫醒他们,光着脚蓬头垢面地径直冲下了楼。

      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我知道我该相信阳朔的,可这一刻我却不敢确定了,我懂那种折磨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就算他要放弃我也不会怪责他一丝一毫,可他不该这样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人。

      急急忙忙下到一楼客厅,一股熟悉的香味迎面扑来,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敢肯定,我怕是我精神长期都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产生了幻觉。

      磨磨蹭蹭地挪到厨房门口,挺拔的背影随即落入眼帘,阳光从窗外倾洒进来,照在他身上晕出一层橘黄色的光圈,让人看得入迷。

      我本该立马就冲上去的,可我愣是站在原地发呆了好几分钟,想笑笑又怕一笑眼前的一切就都消失了。

      虽然这背影消瘦了不少,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还有他煲粥时的一举一动都早已镌刻在了我的脑海,如同胎记般深刻。

      “阳朔……”眼眶里迅速盈满了感动的眼泪,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只能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正在搅动汤匙的人平静地转过了脸,嘴角勾着优美的弧度,那笑夹杂着炽烈的感情风驰电掣般朝我袭来。

      有些什么情绪死死堵在胸腔里无法宣泄出来,阳朔看向我的眼神温柔得好比一片羽毛在心上挠,我本想给他一个正常点的表情,却连挤出一个笑的力气都欠奉,只能呆呆傻傻地立在原地看他脸上久违的笑容。

      历经磨难之后的从容此刻在阳朔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不像我这样不知所措,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镇定得近乎可怕,他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了,犹如涅槃的凤凰浴火重生了。

      优雅地放下汤匙,轻拧开关关上灶上的火,然后一点一点靠近我,直到距离我不足半米远才停下来。

      “怎么都不多睡一会儿?”阳朔微笑着向我张开了双臂,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呢喃的耳语近在咫尺,“这段时间你比我还辛苦,应该多休息的。”

      我不太记得自己被阳朔拥入怀中那一刹那的感受,只觉得眼眶微涨,胸口憋闷,脑子里浆糊一样乱成一团,真的直到这一刻我才彻底相信我爱的那个阳朔终于回来了,因为那些磨难,他变得更加强大。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实在熬得太辛苦,比匆匆过完一生还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我真怕自己已经失去你了。”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极力压抑激动的情绪让我的声音明显不稳,“我以为你放弃了。”

      “左岩。”滚烫的一个吻落在我的眼角,阳朔搂得我更紧了些,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骄傲地告诉我,“我没有被打败,我胜利了。”

      “我知道。”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毅力竟然可以达到这种非人类的高度。”阳朔轻笑,“说起来,真该感谢你老爸。”

      “别提他。”我微微皱了皱眉,推开阳朔和他四目相对,想到细节处还是有些不放心,“等一下叫医生帮你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了,一般人要想完全戒除毒瘾至少需要三个月,你完成的速度快得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为了让你安心,我会谨遵医嘱的。”阳朔冲我挤了挤眼,露出一个非常暧昧的笑,“不过,如果我真的已经成功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后你是不是……”故意拖长语调。

      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也笑了:“把话说完啊,我听着呢。”

      “你是不是……”说着又朝我靠过来,灵活的舌头趁机伸出来在我唇上舔了一下,他笑得很贼,“应该增加躺在下面的次数?”

      虽然大概猜到了阳朔到底想说什么,可真正听到时还是忍不住脸一红。

      微微别过了脸,强装着镇定:“这我要亲眼看见医生的报告才能作出决定。”

      阳朔神情得意,贴着我的耳廓无比肯定地说:“你输定了。”

      “刚刚才好一点也不知道节制。”再不推开他,我就真的快缴械投降了。

      “对对对,吃饱了才有力气办正事。”刻意加重“正事”二字的读音,还赶鸭子上架似的推着我往饭厅方向去,“你先过去坐着,粥马上就上来,你的最爱。”

      “等一等。”一把按住阳朔的动作,我征询着问他,“这件事了结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回重庆吗?”

      阳朔一顿,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突然就想回去了?”

      “香港是老头子的地盘,根本就不适合人类居住。”我尽量轻松地陈述着事实,“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而言,这个地方带给我们的伤害都是毁灭性的,除了离开,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可左一天会肯放我们离开吗?”阳朔的眼神有些虚无,让人捉摸不定,“他费尽心思才把你骗回来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你离开?”

      “你不想走?”轮到我诧异,“提心吊胆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可我已经通过考验了。”

      “你信他?”我苦笑着摇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信任的人。”

      阳朔沉默了几秒钟,望着我的眼睛,淡淡道:“还是先吃早餐吧。”

      我也不想把气氛搞僵,勉强挤出一个笑,自动自觉地朝饭厅去了。

      2014—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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