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疏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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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跃与激动让采薇兴奋得有些不能自己，她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能让唐允奕开始接受自己。至少，她开始有盼头可不是吗？
洗过澡出来，采薇一边擦着湿润的头发看看钟，不知不觉脸上的笑意又漾了出来，才过去了半小时，他大概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于是她又摸索着下楼去，倒了一杯牛奶，把牛奶杯放在电热水器里。外面那样冷，这样，允奕一回来就能马上喝到暖和的牛奶。
想到这里，采薇觉得自己的心都是热的。
她取了一本杂志，倚在床上。这时的等待让她觉得那么有意义，像是只要等到他回来，她的所有付出就有了回报似的。
可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辛采薇睡了又醒，醒了接着等，等得又睡着了，直到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里的灯仍旧是大开着，牛奶热了又热，她手中的杂志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了地上。
他竟彻夜未归。
一夜都睡得不踏实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醒来辛采薇只觉得腰酸背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有种麻木的不真实感。
她甚至都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她自己的幻觉，唐允奕根本从酒会结束之后就没有回过家，他的温柔无边根本是她自己做的一个梦。
梦醒，没有他。只有她的一厢情愿。
但是一切分明那样真实啊，他唇微凉的触感，现在忆起都能让采薇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她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匆匆下楼来问吴嫂： “昨晚允奕他有回来吗？”
得到的答案却叫她失望。
唐允奕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期间，他只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情要出差，然后让温绍衡来家里取了行李。电话是吴嫂接的，温绍衡来家里的时候采薇正在上班，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连采薇都不知道这段日子她过的是多么浑浑噩噩。
整整一个月，他音讯全无，连奶奶他都没有打电话来关心下，更遑论她。
辛采薇有些慌。
这样的未知的感觉让她如同踩在一团棉花上，想要蹦的高一些，让自己解脱，但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只是陷得更深。
直到某天下班回家，看到唐允奕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采薇都不知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明明只有一个月，她却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远。
“允奕，你终于回来了！”采薇掩不住自己的开心，说着就要冲上去抱住他。却被唐允奕不着痕迹地闪开了。
“洗洗手准备吃饭吧。”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又带有几分疏远。
采薇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想到他可能是累了，于是悻悻地收回手臂，尴尬地道了一句：“那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便转身朝厨房走去。
唐允奕怔怔地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的寡言和采薇的少言使本该开开心心的一餐饭吃得极其压抑，就连辛母也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趁着收拾碗筷的时候偷偷问采薇他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采薇怎么好回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明明走的那晚都是浓情蜜意，一回来就又退回了原点。她只能安慰辛母说：
“没事，他可能太累了。”
采薇也看的出辛母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她也给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吃过饭，唐允奕就钻进了书房，直到采薇洗漱过了，书房的灯仍旧亮着。
“允奕，是不是应该睡了？”采薇站在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开门进去，只是隔着门对里面说道。
很快里面就传出唐允奕的声音：“你睡吧，我还要开个很重要视屏会议。”
“那好，你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这样的说辞并不是很陌生，在刚刚搬进唐家的时候也有无数次在奶奶的授意下，采薇去催他睡觉，无一例外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回答。
说不失落是骗人的，采薇只觉得前路又渺茫起来，这样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又重新跌回了原点。
而她，却连如何努力都不知道。
回到房间，她躺在大床上辗转难眠，突然枕边的手机响起来，在柔和的夜里有些突兀，吓得采薇一激灵。
刚按了接听键，手机还没放到耳边就听到那头的大嗓门嚷嚷：
“哟采薇还没睡呢。”
她说呢，这么完全不分昼夜地给她打电话的除了袁鸢还能有谁。
采薇顿时没有了好气：“就算睡着了也得被你吵醒了。”
“我不是才想起来吗，那你现在醒着呢吧？”那头传来袁鸢的窃笑。
透过电话线采薇都听得出她在幸灾乐祸，只能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那你听我说啊，我马上的飞机飞香港，大概中午能到，你准备接驾吧。”
“你要回国？”采薇皱眉，脑子里登时就浮现出袁鸢当初不顾一切追着季行端去加拿大，和家人在家里吵得不可开交的场景。
后来采薇也飞去加拿大看过她一次
那时候袁媛在美国有个感情好的不得了的男朋友，又有稳定收入丰厚的工作，住着独栋的郊区别墅。虽然一起长大的发小里大部分都出了国，技术投资移民的亦不少，但大家都觉得袁鸢是最不可能回国的那个。
“你不要你的季行端了？”
“我们分了。”袁鸢轻笑，语气里听不见沮丧的，倒听得出几分洒脱，像是说得是别人家的事情似的：“所以准备到香港投靠你这张长期饭票啊。”
采薇笑着不答，知道这件事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只道：
“好好好，只怕你不肯吃我的呢。”
“怎么会！”袁鸢那头笑开了。还想说什么，那头传来了广播的声音，她急急忙忙地道了一句：“不说了，我快登机了，回来再聊。”就匆匆挂断。
采薇再要交代什么，电话那头已是一阵盲音。她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采薇拿着手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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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来，唐允奕又已经去公司了，和以前一样，她几乎整周都见不到他一面，总是她睡了他才回来，早晨她还没起他又匆匆去了公司。
辛母快要回北京了，奶奶带着她和吴嫂去拜拜妈祖庙，家里只剩下采薇一个人。她索性倒回去继续睡，睡到十一点再慢悠悠地洗了个热水澡，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才不慌不忙地拿了衣服换上，出门去机场。
袁鸢的航班是在一点降落，采薇到的时候，已经有人从接机口出来了，她好不容易才挤到一堆接机的人里面，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嘿。”
采薇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拍拍她的肩膀。诧异地转身，迎上来的不是袁鸢是谁。
袁鸢说着上来就给采薇一个大大的拥抱：“想死我了宝贝!”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采薇亦用力地回抱她，这么多天来终于开心地笑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机场外面走，采薇不时侧眸看看身边的袁鸢，她也还是老样子，一米七五的身高在人群中极为出挑，偏还丝袜大衣，又一副好相貌，仅是站在那里便引得许多人侧目了。
若说采薇是那种极风情的小女人的漂亮，那么袁鸢便要张扬许多。看两人的性格也看得出，一个内敛一个外向，恰好互补于是从小到大都像是双生姐妹一般要好。
“和你们家那位怎么样了？听说你们结婚啦？怎么都没办酒席，我还是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听说的，你可不够地道啊，咱俩这关系都不给透露透露？”一上出租袁鸢就连珠炮似的发问。
“师傅，唐公馆谢谢。”
采薇对着师傅说了地址，又转过来轻瞥了袁鸢一眼，无奈地纠正道：
“不是结婚，只是订婚！”
“好好好订婚！那也不错啊，你们总算修成正果了啊，不像我，我都不敢回北京，要回去了不得被我妈咔嚓了。”袁鸢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翻白眼的动作。
采薇一下子笑出声：“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
想到唐允奕的表情，采薇又是一阵失落，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对你不好了还是有别的女人了？”
采薇摇头，苦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根本对我没有意思，我们俩现在就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
“不是吧？”袁鸢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看着采薇。
“我猜，他可能还是忘不了秦幼棉那件事。”采薇垂眸，这些日子压在她心里的话终于倾诉出来，她心里也觉得好受一些了：“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坚持下去。反正也没有昭告天下，悄悄地分了也好。”
袁鸢那边突然沉默了，半晌听得她的声音严肃下来：
“我认识的辛采薇可是从来都不会放弃的。”
“可是，我……我原本也以为，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收到成效的。但这些日子我突然明白了，他根本不想要对我敞开心门。”
“采薇，你想太多了……”袁鸢摇摇头一脸被她打败的表情：“婚姻中最害怕的就是失去的信心，他不是还没有赶你吗？你瞧瞧我，季行端都把我扫地出门了我还死皮赖脸地跟他一起去了加拿大，不是也好好地过了这么些年吗？”
“那怎么现在分了。”
采薇话题转的太猛，袁鸢被问得一下子愣住了，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才说：“这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不过我们是和平分手的。所以……”
她把采薇的手放到她的手心里：“采薇，要对得住自己的感情才不会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疏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