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26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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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道空心中存有的疑问并不少，但是他既然都已经能够跟着壬晴来到他乡，自然不会吝惜于给予男孩更多的信任。
忍术对于他来说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大概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少年在平日中虽然显得非常木讷，但学习能力却非常出色，忍术自身本来是比较偏重于实践的技能，然而香道空却能够依靠自身偏重于理论分析的感知方法去反向了解它们。
香道空在忍术学习上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壬晴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因之生出半分欣慰。
男孩其实一点都不希望少年去学习那些复杂晦涩的忍术，它们总是会不自觉地唤起他的噩梦，就好像香道空离那些忍术更近的话，就会重新变回那个紧握着气罗不肯松手的宵风一般。
壬晴心中其实清楚得很，与其说宵风对于森罗万象的执着是他的噩梦，还不如说宵风对气罗的依赖性是他的心病。
如果没有肆意使用气罗的话，宵风根本不会落得最后那般下场。
所以在重新回到宵风身边之后，壬晴一直努力让香道空远离一切容易牵涉到气罗的事物，就连普通忍术也不愿意让他多接触。
只不过宵风的天分确实不容小觑，少年很快就将壬晴给的那些书本上记载的忍术学会了，同时第一次主动的向壬晴提出了某种要求。
“哎？”壬晴难得愣了一下，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香道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一次淡定地重复道：“你给的书我已经读完了，能给我新的么？”
壬晴因为他的话语而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方面，作为真心喜欢着香道空的人，壬晴其实不应该去拒绝他的要求；一方面，作为一个不忍心看他再受忍术连累的人，壬晴并不希望香道空如他记忆里那般痴迷于忍术。
因为，壬晴比谁都清楚，现在的香道空估计还存有让自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念头。
当初，恰恰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才叫香道空去学习会迅速/榨/干/自己生命力的气罗，甚至是恳求壬晴用森罗万象消除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
壬晴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自己面前，因而才拼尽力气回到过去的这个时间点，并且紧紧守在香道空身边，以便在他有这样的念想时即刻阻止他。
但是，在当下香道空姑且没有表现出要寻找秘术达成自己目的的迹象，而多学习一些忍术确实对香道空在日后防身有很大的用途。
壬晴稍微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答应了香道空的请求，毕竟从很久以前开始，宵风的心愿都是优先于他自己的意愿的。
所以壬晴在那个时候才会遵从宵风的意愿，甚至是违背了云平的想法使用了修罗万象。
他并不是不心痛的，或许说...在那个时候痛得最厉害的人恰恰是他。
“没关系的。”壬晴一直这样对自己说，因为他知道在那个时候有比他的自身的感觉更为重要的事情。
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人，不正是因为自己的意愿能被人聆听且尊重么？
壬晴不希望在最后的时刻，宵风这一点为人的权利都被人否决。
所以他忍痛做了决定，让一切如宵风所希望的那般落于尘埃之中。
可他一直没有说的是...他其实是因为无法面对失去宵风以后的生活，才选择将宵风留在世界上的所有痕迹通通消除。
有一种痛可以贯穿灵魂。
如果记忆已经成为了人无法承载的负担，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而那个时候他还必须活下去，他必须如宵风希望的那般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记忆成为扼杀掉他所有勇气的存在，那么就只能将之删除。
所以他才会闭上眼睛，将关乎宵风的所有记忆全部剪碎了。
全部都不见了......
不过那也只是过往发生的事情罢了，壬晴用尽力气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要再一次看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重演的。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将该说的事情对香道空全然告知。
同时也不能让香道空再次落于泥淖。
男孩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香道空。
他的视线似乎有着不可思议的力度，只消一眼就将香道空的全部注意力吸引住了，虽然少年下意识地想要扭过脸去，视线却仿佛与壬晴的视线紧紧黏在一起一般，根本没办法随心所欲地行动起来。
少年当下微微怔然，表面上依旧摆出那副淡漠的模样，轻轻地说：“是不愿意么？”
壬晴心下一紧，竟是突然地因为少年的话而感觉慌张。
而少年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说了刚才那样一句话一样，定定地看着壬晴。
“他明明说了那样的一句话啊.....”壬晴只觉得心中微微泛着苦意，似是被少年在一瞬间内流露出来的彷徨给扎中了一般，再也无法保持矜持。
“可以的，我明天就给你拿过来。”男孩说完这句话以后，稍微做了停顿，似乎在说话的途中也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措辞，接下来的话语说得格外的缓慢。
“宵风，只有你的要求...我永远不会拒绝。”
壬晴第一次在香道空面前说出了这个名字，男孩难得无视了少年微微显得有些惊讶的神情，轻轻地勾起了唇角。
他静静的对少年的微笑，而香道空在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内，却能够清楚地看见男孩眼里无声地沉在眼底的哀伤。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26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