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性绯闻[娱乐圈]》蛰世

39、配偶调查

　　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白色的雾气潮湿魏润，弥漫着浓郁的肉汤香味。

　　饶湾饿极了，埋头吃的酣畅，脖子上都出了汗。

　　他们这一桌四个人都是埋头猛吃，连闲聊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几个大男人一直录影到晚上都饿得够呛。

　　吃得半饱的时候又要了啤酒，这才开始放慢速度，边吃边聊。

　　“听说了吗，何步灵要升职了。”大海低头喝了一口酒，口气平淡的说，“经纪人部门的小头头，有实权的那种。”

　　这倒是出乎了饶湾的意料，“我以为……崔恒挺讨厌他的。”饶湾看了一眼邱泽钟，对方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大海盯着那张有欺骗性的白嫩包子脸老成兮兮的叹了一口气，说：“咱们崔总虽然是一把手，但是公司的领导层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听说是公司一个大股东被架空了，公司中高层来了一次大洗牌，换了一部分人进来——”

　　饶湾倒是没注意过这种事，“不是说公司是崔家的吗？”

　　“——关键是现在崔家变天了。”邱泽钟淡淡的说。

　　“是不是因为崔……”是不是因为崔承死了，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面没说出来，毕竟牵扯上古谰，饶湾不想摊开了说。

　　邱泽钟倒也明白他想说什么，“嗯”了一声。

　　“泽钟哥肯定了解这种事情。”大海笑了笑，“真到变天的时候，崔大佛爷也挡不住。”

　　邱泽钟颔首。

　　生鑫闷声喝酒，也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没一会儿就已经两三瓶啤酒下肚了。

　　“何步灵看样子是找找后台了，还挺硬的，连崔恒也动不了他。”大海说，“连带着还有施云，”大海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们几个究竟怎么回事，以前从没闹过矛盾。”邱泽钟皱眉。

　　“——施云吸毒。”一直没有插话的生鑫突然说。

　　饶湾手一抖，“什么时候的事。”

　　“快半年了吧，你搬出去没多久，何步灵就搬进来了。”大海做了一个食指相碰的手势，“然后他们两个人就看对眼儿了——经常早出晚归什么的，有一回打扫卫生的时候从地毯下面摸出来一包白粉。”

　　邱泽钟沉默了一下，说：“确定是白粉？”

　　“闻了，醋酸味，确定是白粉。”生鑫说着又灌了一杯啤酒，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邱泽钟一眼他，语气有点沉，“确定是施云的？”

　　大海说，“他不碰那种玩意儿。”

　　生鑫说：“我不吸。”

　　他两个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草，我TM不碰毒！”生鑫看起来生气极了，“他也不碰！”他猛地一推桌子站起来，碰到了酒瓶乒乓作响，他酒喝得有点多，胸膛剧烈的起伏，身子有点晃。

　　大海吓了一跳，赶紧伸出手去拉住他，但是却在手指碰到衣角的时候缩了回去。

　　生鑫喘着粗气，眼睛有些发红。

　　“我去洗把脸。”生鑫站了一会儿，疲惫的用手指揉了下眼角，转身离开了。

　　饶湾心里发慌，不知怎么的今晚的聚餐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你说的有些过了。”饶湾用肩膀撞了一下邱泽钟，声音闷闷地说，“话题歪了。”

　　大海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不管你们的事，我们两个出了点事……生鑫心里憋得慌。”

　　“是我说的重了。”邱泽钟叹了口气，摸出烟盒磕出三根烟递给大海一根，自己叼了两根，点燃之后将其中一根塞进饶湾嘴里。

　　饶湾“唔”了一声，含住微微有些湿润的烟蒂，用舌尖顶了顶。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大海夹着烟，愣愣的看着他们。

　　他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雾气熏得他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我跟生鑫要拆伙了。”大海说，“吓了一跳吧。”

　　“你们不是挺好的吗？”饶湾心里有些难受，“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拆伙啦，”大海猛吸了几口烟，眯起的眼睛里有水光，他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干涩，“过家家过不下去了，这一天早晚要来。”

　　“生鑫是独生子，家里就靠他一个，他父母还等着他结婚生孩子呢。”大海笑了笑，“我也年龄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叫过算什么。”

　　饶湾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由得难过，不由自主的握了握邱泽钟的手指。

　　“跟家里出柜了吗？”邱泽钟所说。

　　“想都不敢想。”大海苦笑了一下，“普通家庭，出柜我爸会打断我的腿的。”

　　“我们两个都不是那么有勇气的人，而且——”大海吸了一口气，“而且我们感情也没深到死也要在一起的地步。”

　　他这么说着，风轻云淡的一笔带过，饶湾却觉得他眼睛里面闪动着另一种情绪。

　　——别离开我。

　　——别放弃我。

　　——给我们点希望好不好。

　　“你们好了很多年，”饶湾说，“没一点扭转的余地吗？”

　　“生鑫不想继续下去了。”大海摇了摇头，“反正也这么多年了，走到这也就够了。”

　　“生鑫想上大学，修声乐——你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很小就进公司了吧，学历什么的根本不够，做艺人做的好的话，一般很多大学都会破例招收，他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生鑫不想当明星了。”

　　饶湾心酸，他知道大海和生鑫从很小的时候就一起在做训练生，将近十年一直都是朝夕相伴，如今这样说好了要分道扬镳的场面，让人忍不住为他们舍不得。

　　“等到生鑫走了，我也不想在唱歌了，”大海说，“没意思。以后可能当个搞笑艺人什么的，你知道我擅长那个。”大海自嘲的笑了笑。

　　“这是要干什么？咱们也要拆伙吗？”饶湾忍不住说，VR组合好不容易开始发展顺畅的时候，组合成员们居然开始为以后的出路各自做打算。

　　大海笑了笑，他喝得也不少，神情看起来有点恍惚，“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俩是一对儿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那种感觉，”饶湾说，“很默契，很般配，理所应当的感觉。”

　　“像是老夫老妻一样，很多人这么说过。”大海忍不住笑了笑，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知道你们是一对的么？”大海笑，“你刚进组合的时候，有几次我半夜起来，看见泽钟哥给你做夜宵——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对上眼儿了吧。”

　　邱泽钟笑了一下。

　　大海接着说，“后来时间长了，我发现你们两个只是对外人躲得很严实，对我倒是不隐瞒，也就多少感觉到了，没去问，总觉得就不用去问，就知道你们就应该是一对儿的。”

　　“同感。”饶湾笑，“我也是下意识的觉得你和生鑫是一对儿，虽然一直都没说出来。”

　　“太默契了，咱们应该经常凑一桌打个麻将什么的，刚好四个人。”大海苦笑，“虽然以后没机会了。”

　　饶湾安慰道，“别这么想。”

　　“好好在一起，你们比我们勇敢，走的会比我们长。”大海说。

　　饶湾没有接话，邱泽钟头伸过去，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亲昵的蹭了蹭，安慰他。

　　生鑫一直没有回来，大海有些心神不宁。

　　“去看看吧。”饶湾说，“他说不定就在厕所等着你去找他。”

　　大海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拿起外套去找他。

　　“咱们也走吧。”饶湾牵了牵邱泽钟的手掌，“我也有点累了，回家吧。”

　　邱泽钟亲亲他，起身去结账。

　　已经半夜了，路上没什么行人。

　　他们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大海才架着步伐虚浮的生鑫走了出来。

　　“喝晕了。”大海扶着沉甸甸的醉鬼，皱着眉头说，“回去又该有一阵闹腾了。”

　　“有心事容易醉。”饶湾说。

　　“我们打车回去，泽钟哥今晚回去不？”大海将滑下去的生鑫往上扶了扶，生鑫醉醺醺的用脸颊蹭着他，嘴唇磨蹭着鬓发。

　　“别闹。”大海用额头顶顶他。

　　邱泽钟说。“我陪在他转一会儿，晚点回去。”

　　“行，明天没有行程，我也回去陪着个酒鬼你们两个也好好说说话。”大海笑了笑，“我还要回去照顾这个晕鸡，算是最后一回了。”

　　他们在路口告别，邱泽钟搂着饶湾上了车。

　　“去哪？”饶湾系上安全带问。

　　“你想去哪？”邱泽钟反问。

　　饶湾想了想，说：“去我们大学那边吧，很久没去过了。”

　　邱泽钟点点头，专心开车，两个人也不说话，一个看着前方，一个看着窗外，但是这样在一起的时间却令人觉得美妙。

　　车子停在饶湾曾经上过的大学门口，邱泽钟摸摸饶湾的脸颊，“要进去吗？”

　　饶湾在他手心吻了一下，说，“这都几点了，就在外面看看吧，挺怀念的。”

　　邱泽钟点头，也不说话，就一直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邱泽钟说：“给我讲讲吧，我想知道你大学过得怎么样，住什么样的寝室，遇见过什么样的人，每天吃什么，晚上做梦会梦见点什么，都跟我说说吧。”

　　饶湾忍不住笑，眼睛亮晶晶的，“你想知道？调查户口都没这么细的。”

　　邱泽钟凑过去在他头顶亲了亲，纠正道，“这叫调查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