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若是把人抛》执迷却误

2、第 2 章

　　“楼下那个穿白色衣服的，你去试探一下。”
　　“小姐不会是怀疑......”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到底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心腹，知道她的喜好，很快收敛了惊讶的表情，“是。”
　　陆芷染垂下眼，自倒了一杯酒，慢慢饮尽后，起身踱到窗边。
　　从窗户的缝隙里可以看到柳湘托着一坛酒轻笑地走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地继续品着杯中之物，而他身边护卫模样的男人皱起眉，手按向腰间佩剑，神情警惕。
　　反应也太过了些。陆芷染装了转手中的酒杯。
　　视线再下移时，只看见柳湘在给白衣男子倒酒，她问道：“公子是哪里人？”
　　“易城。”
　　男子的态度波澜不惊，似乎是无意地，他抬头看柳湘时，眼神扫过陆芷染的方位。
　　柳湘笑道：“那是个好地方呢。民风淳朴，风景秀丽。”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
　　“公子这是去哪里？浔阳还是甘州？”
　　“浔阳。”
　　“是去做生意？”
　　“不，拜访友人。”
　　陆芷染心中一动，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白衣男子及其随从。
　　男子穿白色衣衫，神色淡淡，身材有些削瘦。风度翩翩，一身华贵。他的随从穿的是黑色衣衫，面色阴沉，腰间佩剑档次不俗，夺人眼球。
　　她几乎就要认为这就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了，然而她看到了男子头发上的发带。
　　陆芷染关紧了窗子。

　　柳湘推门而入，便看见陆芷染只着单衣半卧在贵妃椅上。
　　她走过去，将床上的被子拿了，给陆芷染盖上，这才退后几步，立在一边恭敬开口：“刚才我问过......”
　　“我听见了。”陆芷染懒懒地打断她，“许是我多心了。”
　　同时在心里补充一句。但是他不是去浔阳，而是从甘州到景国去。
　　“小姐行事谨慎也是好事。”柳湘笑道。
　　“你下去吧。”
　　柳湘却是欲言又止。
　　陆芷染闭上眼睛，掩住了眸中光芒，“说。”
　　“那个人......找过柳湘。”柳湘打量着陆芷染的神色，觉得并无异色才继续道，“其实那人还是疼爱小姐的，小姐不如......”
　　“退下。”
　　陆芷染陡然睁开眼，道。
　　声音落地，清而干脆。
　　柳湘被陆芷染眼中的厉色惊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柳湘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细声细气的女声在门外道：“小姐，您的汤好了。”
　　“进来吧。”柳湘连忙道。
　　陆芷染坐起来，用手把如瀑黑发拢到一侧，“放在桌上。”
　　“是。”
　　婢子把汤碗摆好，面向陆芷染垂首而立，神情恭谨而并无胆怯，“小姐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什么了，你出去吧。”又对柳湘道，“你也是。”
　　柳湘再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婢子跟在柳湘身后，也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了。
　　陆芷染抬起手腕，露出衣料下的陈旧金镯。
　　做工精巧，镂刻的图案也很繁复华贵，只是因为岁月的流逝，手镯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那么黯淡，一如母妃死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