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你的演唱会》rainysun

20、电梯里的意外

　　彗星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冲动”地去BOBO智慧，哪怕只是这样“蜻蜓点水”一样，point to point的接触，是好奇？是捉弄？还是……本能？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彗星没有搞清楚这个吻的动力，没有来得及搞清楚这个吻的感觉和味道，甚至整个过程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就被智慧大力地推开了，智慧的力道大得惊人，使他的后背呯地就“摔”在了电梯壁上，骨头都摔得生疼。这么强烈的反抗，让彗星很是吃惊，结果，他在智慧脸上看到的是，更加吃惊，甚至可以说是惊恐的表情，还有智慧身后那些在飞速变化的数字：32,31,30,29……

　　急速下跌的数字，急速下跌的电梯。

　　智慧在用左手推开彗星的同时，右手霹雳叭喇地把所有的楼层都按了一遍——多亏智慧从小练习钢琴，不然决不可能在如此匆促而忙乱的瞬间就按完那么多的按钮！然而智慧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来庆幸这个，“蹲下！蹲下！”是因为电梯的下降速度吗？智慧的声音的频率比平常要高一些。
　　彗星无意识地听着智慧的“领导”，乖乖地蹲了下来，他不知道此刻要做什么，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命运……什么是命运！这该死的命运！

　　“我不想死……不想死……”在旁边靠着墙蹲着的智慧喃喃地说，声音不太清楚，但是彗星很清楚地看到她在哭。
　　“不会死的，我们不会死的……”彗星拉起智慧的手，其实，两个人的手都很冰。他们都是聪明的人，他们都知道如果电梯继续坠落，意味着什么。

　　２２……２２岁的时候智慧就大学毕业了，她原本希望可以在那一年把自己幸福地嫁出去。
　　……
　　２０……今年智慧才２０岁，没有初恋的２０岁，如果就这样死去，真是太遗憾了！如果现在死去，智慧的人生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
　　１４……这个在汉语里不吉利的数字，让智慧很怕很怕。也是在那一年，智慧的美尼尔综合症第一次暴发。如果现在也晕过去就好了，那样，至少不必经历电梯摔向最低层那一瞬间的疼痛。
　　……
　　１３……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智慧的手感觉到同命相怜的那个人加强了握力。
　　……
　　９……飞快闪过的９……现在，算上酒店的地下三层，他们安全生存的机会，只剩下十次了。“我不想死……不要死……不要……”智慧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不会死……我们不会死……”彗星的声音和身体也都在发抖。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幸存。幸存——多么可怕的字眼。但是他在心里做着人生中最最虔诚的祷告：主啊，请保佑我们活下去。请保佑我们。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漂渺。
　　人生，就这样匆忙地结束么？他们的人生？那充满生机的、充满诱惑的、让人期待的、让人眷恋的人生！
　　……
　　是那条传奇的手链在守护他们吗？是那个神圣的十字架在守护他们吗？是老天听到了智慧的呓语么？是上帝收到了彗星的祷告么？那串急速下跌的红色数字，终于在到达“６”的时候停止了。

　　从电梯停止，到电梯门开，仿佛过了一个人生那么久……
　　互相携扶着走出电梯，很快就在楼梯间跑来了酒店很多工作人员，慌张而紧张地问他们有没有事，电梯里还有没有人，然后就忙乱地开始了检测维修……这样紧张甚至是喧闹的场面虽然就在智慧的身边，或者应该说，她正处身在这样的场面里，可是她却浑然不知，她感受不到这样场面里的声音、画面、气息和温度，她感受不到自己控制不住的泪水，她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

　　当彗星扶着智慧一阶一阶地沿着楼梯回到他们房间的楼层的时候，他还是心有余悸的。毕竟，他和智慧是刚刚“活”过来的人。但是此刻他并没有劫后余生的窃喜，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更让他震惊的不是死神突降的那种恐惧，而是智慧的强烈反应——如果没有她，或许自己已经死了。现在自己好好的活着，她，却像是被抽走了躯体里的所有力量，抽走了灵魂里的所有勇气。

　　这个状态的智慧，显然也把正在走廊敲智慧房门的Junjin吓了一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从智慧的脸色上，没有人能相信她已经从死神手里逃脱。彗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也没有力气讲话了。
　　“智慧？？？智慧！！！智慧……”Junjin把智慧抱在怀里，抓狂似的呼唤着她，可是智慧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里只流下了止不住的泪水，没有声音的泪水。“智慧……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哥哥呀？说话呀？！智慧！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谁？！！”
　　“哥！到底怎么了？智慧她怎么了？！哥！你把她怎么了？？！！！”Junjin冲着彗星大吼着，怒气冲天。
　　“对不起……”彗星终于开口讲话，心情却并没有自己这句真诚的“对不起”而变好，反而更加感觉内疚。
　　大概是被哥哥抱得太紧了，智慧终于“哇”得一声哭出了声音。“哥哥……”还好，有Junjin在她身边，有哥哥温暖的怀抱，可以让她知道自己安全地活了下来。

　　当神话知道了事情大概原委的时候，也快到了他们离开的时候。虽然舍不得，虽然不放心，Junjin还是不得不和妹妹道别，跟随兄弟们前往机场。因为智慧现在的状态还是不好，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大家一致反对智慧去机场送行。东万坚持要看到智慧吃下那个什么什么药并且喝掉一大杯牛奶才肯走，贴心的Andy绕在智慧身边团团转，七十二变一样做着可爱的小动作和模仿秀直到智慧破涕而笑，Junjin哥把智慧抱了又抱，直到她的脸色和体温恢复正常才肯离开，最后，走在最后的彗星，同样眼睛红肿的彗星，扯了扯智慧的袖口：谢谢。
　　他的声音一直都会让智慧有心悸的感觉，此刻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中文，让她更揪心了。

　　只有他们都知道电梯里面都发生过什么。
　　他们好像又都不记得电梯里面都发生过什么。
　　他对她说，谢谢。
　　她对他说，记住，以后电梯出现故障的时候，要把所有的楼层都按一遍……或许会在某一层中停下的，就像今天这样；要把自己的身体靠在墙壁上，如果发生万一……可以避免撞伤；不要站着，不要坐着，蹲下来，如果发生万一……用韧带的力量尽量缓冲……你哪一只腿的韧带好一些，就尽量用哪一边支撑住自己……这是自救的常识……请一定要记住，彗星君，请一定要记住……发生意外的时候，不要放弃……彗星君……不要死……要知道怎么救自己……
　　知道了。谢谢。你也要，好好的。彗星居然连韩文也讲不流利了，不过智慧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会好好地活着的！彗星君也要这样！”
　　“嗯！”
　　这，是他们离别前的约定。

　　虽然称呼从“彗星哥”又变回了“彗星君”，但是彗星并没有太生气，智慧和自己的关系并没有变得太生陌，不然她不会帮自己戴上墨镜，遮住他此刻没办法见人的眼睛=.=
　　坐在飞机上他一遍遍地默记着智慧的话，默记着这几天里智慧教给他的自救常识：如果遇到坏人，不要全然抵抗，抓紧时间逃跑是安全的方法；不要走在高层建筑下面，以免被高空坠物砸到；如果觉得可气氛可疑，可以通过镜子观察是否被人跟踪；随身带几块巧克力，如果发生天灾人祸等不幸，它们能让自己幸运地多活几天；如果电梯里发生意外……

　　这样的意外，绝不会再发生。彗星向全能的上帝保证，向自己的心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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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下一章是“做二阶哥哥的跟班”

　　微积分里，导数的导数称为“二阶导数”
　　所以我就把哥哥的哥哥就叫“二阶哥哥”啦

　　那么，这个“二阶哥哥”到底是谁呢？你猜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