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三】狐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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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又在镇子上闲逛了几天，白玉堂惺惺的告诉展昭，这么多大妖魔聚集在这里，是因为九尾狐族有一位地位颇高的人要出嫁，根据九尾一族的习惯，宾客都是要提前来为新娘送亲。原本是打算那天偷偷带着展昭去看热闹的，但是因为万柔的出现，白玉堂终于知道九尾狐族的新娘是谁了，一下子就没了去凑热闹的兴致，就连那个什么人尸也没心思再去追究，只想着这婚礼一结束，他就带着展昭立马离开青丘，这辈子再也不来。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这样发誓了，然而这世界上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就如同这次，他不想来，却偏偏被甩了进来，冥冥之中便有一根线，将他带回到万柔的眼前，还清当年欠的债。
晚上，展昭早早的就睡了，天刚刚黑下来，整个镇子都安静了，从窗子看出去，没有一盏灯火，甚至听不到人们的说话声和脚步声，白玉堂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满月，总觉得大的异常，似乎沉沉的要压下来。
白玉堂赶紧去叫展昭，“猫儿，快别睡了，走，我带你去看热闹。”虽然他不想去，但是万柔邀请了他，他也不得不等到万柔礼成，不过白玉堂已经决定，等必要的仪式一完成他就走，今晚就走，离开青丘，一刻也不多留。
展昭被白玉堂拉起来，“去哪？明天再去吧。”他不太想动，这时候他的肚子疼的直抽筋，这几天胃疼的越来越频繁，如今疼痛感已经扩大到了小腹和肺，他现在连呼吸都疼。
“等不了明天了。”白玉堂着急，手上加了把力，连拉带抱的把展昭弄下了床，展昭无奈，也只好穿了衣服跟着他走。出了客栈走了没几步，白玉堂忽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展昭，一脸的疑惑。“怎么了？”展昭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穿的没问题啊。
白玉堂双手搭在展昭肩上，趴在他身上闻了闻，展昭想了想，今天中午才洗了澡，不会是有什么味道吧？
白玉堂一脸莫名的揉了揉鼻子，“猫儿，你身上怎么一股妖怪味道？”
白玉堂这么说展昭也是一愣，“不会吧？”如果有妖怪近身，以他的能力，就算打不过，也至少能发现，何况白玉堂也不是吃素的，什么妖能让两人都不知不觉？但是白玉堂的鼻子不会有错，他说有气味就一定是有妖。展昭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妖化了……
展昭只是个人类，不论他灵力如何高，他也终究只是个人，他的身体无法吸收吃下去的妖怪，所以他才会疼，所以……才有妖的气息。展昭笑了笑，“不是着急吗，现在又不急了？这里到处是妖，我沾上些气味也不稀奇吧。”
白玉堂想想也是，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展昭有点不太对劲，他皱着眉头问，“猫儿，你没事吧？”
“我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展昭抬头看了看硕大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可真大。”
银色的月光照在展昭脸色，白玉堂不知道是展昭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还是因为这月光。
白玉堂点点头，琢磨着左右快要回去了，要是真的不舒服，回去叫公孙看看，所以就没再问，拉着展昭急匆匆的往镇外的林子里去。
展昭被白玉堂拉着勉强跟上，他没有问白玉堂打算去哪，隐隐猜测是要回去了吧，他现在心里很忐忑。展昭听说过，有些人在特殊情况下会出现妖化现象，但他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例子，也不知道具体成功率是多少，却可以确定并不高，而那些失败了的，也只有一个结果。现在，展昭不愿意去想失败的可能，哪怕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想放弃，那……要是成功了呢？就变成妖了？！这个结果展昭并不怎么抗拒，只是总觉得有点囧，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想，会不会把他就当妖怪直接宰了？
展昭有点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着，白玉堂忽然一个回身把他扑在了地上，“干嘛……”展昭还没说完，白玉堂的大毛爪子就按在了他嘴上，展昭这才发现，白玉堂现了原型，虽然他将身体缩小了许多，但展昭还是觉得肺快被压扁了，出气多进气少，简直是谋杀！
耳边有“沙沙”的脚步声，展昭略略侧头就看见几个人提着灯笼，就从他们身边走过，却好像看不见他们。展昭明白，一定是白玉堂施了隐身类的术法。
等那几个人走过去，白玉堂从展昭身上起来，低头却发现手上沾了血，“猫儿！”白玉堂惊呼一声，展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白他一眼，“你刚才那一下，我估计肋骨断了好几根。”白玉堂皱了皱眉，不太相信他的话，白玉堂心里那种隐约的不安愈发强烈了。展昭站起身，一抬头看见山顶火光簇簇，“那是……九尾狐族的婚礼？”他们还在山脚，就已经能看到山顶的火光，那一点一点闪烁着的应该都是火把，那么起码有几千只，如果走近看想必十分壮观。
白玉堂瞥了一眼说，“那不是火把，是狐火。”
展昭一愣，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虽然他没说出来，不过被白玉堂猜中，还是一样的尴尬，白玉堂一脸“爷就知道你想什么”的鄙视表情，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展昭不识货，实在是九尾狐的狐火与一般狐火不同，没有那么重的妖气，展昭连忙岔开话题，“上去吗？”
白玉堂点点头，“悄悄上去。”
两人小心的往山上走，避开人多的路，展昭不太明白，“干嘛偷偷摸摸的？”
白玉堂眉毛一立，“白爷说悄悄上去，你跟着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展昭暗暗摇头一笑，他这种恼羞成怒的样子，一看就是心虚，展昭也不说破，在后面跟着，快到山顶的时候白玉堂停下了，站在一棵大树后向上看，展昭也看了看，但只能看见粼粼的火光，以及影影绰绰的人影，但以白玉堂的眼力却能看清其中细节。
“怎么样了？”展昭问。
“嘘——”白玉堂食指点竖在嘴唇上，小声说，“快开始了。”
展昭也不再说话，只瞪大了眼睛凝神去看，白玉堂看他那摸样好笑的挑了挑眉，“看得见吗？”
展昭叹气，摇了摇头，“你说给我听吧。”
白玉堂一咧嘴，“来！”他从后面抱住展昭，将展昭双臂在胸前交叉，白玉堂的双手也在他胸前与他双手交叉相握，十指相扣，“闭眼。”展昭听话闭上眼。白玉堂的双眼也闭着，“准备好了吗？”
“嗯。”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缓缓睁开眼睛，展昭那双明明闭着的眼，竟看见了山顶，看得那么清晰，万柔穿了一身大红的嫁衣，坐在正中，数千人人手一盏狐灯正在跳舞，那舞蹈看似杂乱，每个人动作都很随意，但移动的路线却似都有默契，没有人因为位置的变换而相撞，而且所有人移动的速度都几乎相同。
白玉堂在他耳边低声说，“是狐族的祭舞。”展昭点点头，他还想研究那个舞蹈，但白玉堂的目光已经移到万柔身上去了，万柔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脸上竟没有一丝喜气，一双眼紧紧盯着下面的舞阵，舞阵正中央，是一个男人，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其他人都在移动，唯有他，一直看着万柔，两人无声对视，忽然跳舞的人一齐停了下来，数千人异口同声，“喝！”他们手中的灯猛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展昭怀疑，他如果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一定会瞎。然而他通过白玉堂的眼睛，看见中央那个男人，在那一瞬间，那些狐火都扑向了他，他的身体在刺眼的火中燃烧，然而只是一瞬，从那男人额头飞出一道火光直射万柔眉心，而后全部的火焰都熄灭了。
展昭长出了口气，刚才他只看着都觉得很紧张，手上全是冷汗，白玉堂一乐，“猫儿，你跟着紧张什么？”
白玉堂的目光已经收了回来，正偏头看着展昭的耳朵，展昭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见自己的耳朵，感觉相当的新鲜，他放开白玉堂的手，右肘向后一顶，顶开白玉堂，“结束了？”展昭睁开眼，用会自己的眼睛再向山顶看，让他有种自己近视了的错觉。
白玉堂笑着点头，“嗯，结束了，走，咱们去恭喜她。”这回白玉堂大踏步的走了上去。
万柔就这样正式嫁人了，想想她自己都觉得做梦一样，她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印记，又抬头看了看丈夫额头上一模一样的火印，终于有了些笑容，从此她就是九尾狐族的女后，他的丈夫将成为九尾一族的新王，今晚过后，她就要与过去告别，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她发誓，她要与过去告别，一心一意做个合格的女后，也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万柔，恭喜你。”然而这个声音却勾起了她心中的怨，是的，她是从明天开始，今天，她还要为与过去告别做些准备。
万柔对白玉堂一笑，“你来的真是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三】狐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