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鬼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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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月一过，展昭就觉得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种天气就应该出门去晒太阳，所以展昭携白玉堂和虫虫闹闹就开车出去兜风，不过闹市里实在没什么清心空气，想来想去还是去了城郊，白玉堂闭着眼坐在副驾上，不时眼皮掀起条缝瞄着行进路线，看着这个方向，忽然就生出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等展昭停下车子的时候，白玉堂在路边看到了悠闲并肩步行的公孙策和庞统。
展昭摇下车窗伸出头去，“公孙先生，好巧啊。”
公孙策看见展昭一笑，“嗯。”
白玉堂脸色一黑，你丫根本故意的吧！
庞统向展昭挥了挥手，“呦。”
公孙策绕过展昭向白玉堂挥手，“呦~”看起来和庞统甚有夫妻相，不过他那笑容，看得白玉堂很想当场喷火。不过展昭背对着他没有注意，于是仍然说，“你们去哪，我送你们一段？”
公孙策说，“也没有特别想去哪，只是天气很好随便走走，你们去哪？”
展昭说，“也是出来透透气。”
公孙策了然的点点头。
展昭对庞统仍然有那种奇异的感觉，在去那边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如今知道了，便不得不在意。庞统转头向前路看了看，“前面有个不错的糊，既然小昭开了车，那不如去坐坐？”
“好啊，不如我们也去吧？”展昭转头问白玉堂，发现白玉堂也正眯着眼毫不掩饰的打量庞统，庞统倒也大方，只是笑笑随他打量。后座上比平时肥了两圈的虫虫横趴着，把三个位置都占了。庞统拉开车门，便为难的站在车外，公孙策凑过来，却只看见空空的车座，“干嘛呢，怎不上车？”
庞统笑笑，“没什么。”然后抓着虫虫的尾巴把它拖出车子丢在地上，向后撤了一步让位给公孙策先上车，公孙看他的动作，于是什么都没问，直接上了车。庞统把虫虫丢在地上就要上车，白玉堂却不乐意了，开门下车一把按住车门，脸色不善，“打狗也要看主人。”虫虫也不是什么人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虫虫睡的正香，忽然给人拖出来丢在地上，一脸的茫然，赶紧窜到展昭身边去了，白玉堂那边什么情况它来不及关心，只在庆幸还好车子没就这么丢下它开走。它缠在展昭手臂上，这才抬起头去看白玉堂那边的情况：白玉堂和庞统两两对望，一人一只手按在车门上，只听“咔吧”一声，车门呈“S”型脱落，车窗全面崩碎。展昭个公孙策都吓了一跳，不过他们谁都没上去阻拦，公孙策不好意思的对展昭说，“等下我赔你。”
这有一半是白玉堂惹的祸，展昭哪好意思，“先生不必和我这么客气，等下我自己去修修就好了。”两人又转头看过去，白玉堂和庞统还在深情对望。公孙策轻声问展昭，“刚才发生什么事？”展昭看了看手臂上的虫虫，现在虫虫还没有聚形的能力，公孙策看不见它，这一两句也解释不清楚，“这个……”展昭想了想，“刚才庞大哥把玉堂的东西扔出去了……”展昭想来想去这么个解释还比较贴近事实。公孙策想了一会，点点头表示了解，公孙策的理解力一向惊人，展昭看他点头就知道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庞白两个正在深情较劲，忽然庞统竟然将目光移开了，落在了远远走来的一名少妇身上，一瞬间白玉堂和公孙策的脸色都不爽了一下，且公孙更甚，离着最近的展昭不由自主抖了一下。但是庞统却看也没看公孙策一眼，径直向着那名少妇走了过去。
公孙策皱了下眉头，看着庞统的身影一言不发。
那名少妇头发很长，微风吹拂之下有发丝飘起，庞统若无其事的与她擦肩而过，看似不经意的一抬手，她的头发就勾在了庞统衬衫袖口纽扣上，“啊！”那少妇吃痛叫了一声，庞统立即停下脚步，也是一脸的意外，“真是抱歉。”而后连忙小心的将那根勾住纽扣的长发绕了下来，并且极其绅士的为她顺了顺头发，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最后再附送一个礼貌的微笑，那少妇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摇了摇头，“没关系没关系。”便继续走她的路了，她缓步从展昭一行人身边走过，然而展昭和白玉堂却未看她一眼，展昭走下车子，与白玉堂并肩，他们都在看庞统，因为他此时手上正掐着一个小鬼，那还是个孩子，大约六七岁的样子，在庞统手上挣扎不已，“妈妈！妈妈！”
“鬼、鬼杀……”虫虫恐慌的从展昭手臂上游到腰上，又从腰上游到另一条手臂上，不知道该往哪藏才安全。
庞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很平淡的，展昭却知道了他要干什么，拔腿就冲过去，“别！她还是个孩子！”庞统手上微微施力，那个小鬼就化成了一团光而后飞散开来消失不见，展昭停在庞统三步之外，庞统看着他叹口气，“抱歉，吾主有令，逾期不归者格杀勿论。”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歉意，庞统的道歉，很多时候只是一种礼貌上的用词。
公孙策也终于看出不对了，他走过去看着展昭的神情，吓了一跳，而后又看看面色平静的庞统，“怎么了？”
“没什么，我的工作。”公孙策听他这样说，便不再问了。庞统对展昭说，“小昭，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凭感情决定，去她该去的地方于她于别人都是最好的，想做不该做的事，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庞统拉住公孙策的手腕，“咱们回去吧。”公孙策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却也推敲了个七七八八，但是现在他也不好跟展昭说什么，只有拍了拍展昭的肩，“小昭，别想那么多了，你身体还没全好，注意调养。”
展昭点点头，目送他们两个消失在来路方向。展昭有点愣，“去她该去之处”，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否则他也不会舍命闯鬼门了，但生而为人又如何能脱开一个情字，如果能，他也不会舍命去闯鬼门了……
白玉堂看不惯展昭那一脸呆相，也一把抓了展昭手腕扯回车上，“回家。”展昭默默发动车子，闹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坐在展昭大腿上，虫虫也过来盘在他肩上，展昭忽然有种被安慰的感觉，于是就笑了，走了一会才想起来刚才掉落的车门还丢在马路中央，于是又掉头回去把车门捡上，开去了修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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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展昭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的白玉堂，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白天庞统的话，想做不该做的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展昭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但心里却总隐隐有这种预感，似乎总有一天，他会做一件不该做的事，然而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他心里这种没来由的想法，也许根本不是来自他的心，而是另一个比他还要迷茫的家伙。
白玉堂熟睡之中，莫名其妙的醒了，这对于能吃能睡的白大爷来说，极不寻常，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展昭正看着他笑的一脸温柔，白玉堂一皱眉，翻身就把展昭压住了，果然他还是喜欢居高临下看人，“大半夜不睡觉，看你白爷作甚？”其实白玉堂很讨厌展昭这样看他，每次展昭这个眼神看他的时候，他总是莫名的烦躁，忍不住想要咬死他。
展昭被白玉堂压住，浑身绷的紧紧的，因为那种自己会被他咬死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赶紧解释，“没，没什么，睡觉睡觉。”他用力把白玉堂推去一边，蒙头就睡了。可白玉堂却睡不着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尝过展昭的血之后变馋了，现在他真的想咬展昭，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饿了，于是出门去觅食。
白玉堂刚刚跨出门口，觉得裤脚上好像坠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虫虫。虫虫一向怕白玉堂，这回居然主动扒上来，让他甚是意外，于是他抬腿就把虫虫踢到墙上，“跟着白爷干嘛？”虫虫从墙上滑下来，一双大眼黑亮黑亮的看着白玉堂，从他的角度看下去，不知道怎么居然和展昭的眼睛有几分相似，所谓什么主养什么宠，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带上我吧……”虫虫又坚定不移的扒上了白玉堂的裤脚，白玉堂忽然明白它要干嘛了，上次对虫虫的特训，虽然它受苦不少，但毕竟获益许多，看来它是得了甜头，想快速提升，白玉堂现在心情不错，于是拎起它就飞向了训练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鬼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