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妃》水纤瑶

31、第030章 危险赌约

　　她隐去凤羽，换做腾空术腾在空中，却不想血帝突然欺上，一手捏住她的脖颈，威胁一般地道：“老实告诉我，十六夜到底在什么地方？！”
　　水舞咬牙，脖子上的剧痛似乎要将她拧碎：“她已经死了，你不是知道吗？”
　　他冰冷的银瞳近在咫尺，饕餮面具丑陋狰狞，她能感受到自那银瞳内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她没有死，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血帝的话让水舞一愣。对啊，自己现在的心脏原本就是血帝的，如果她的心脏有什么疼痛之类的，血帝也极有可能感受得到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血帝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掐住水舞的咽喉，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捏得粉碎，“告诉我她在哪里！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在……”水舞诡异拖长尾音吸引血帝的注意，趁他不备，妖刀一出，反手握住，割向他掐住她的手。魔君惊觉，手条件反射地松开，正给了她迅速逃离他掌心的机会。
　　冰冷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雪剑上，他停顿片刻，又将视线挪到她的身上，眼神里淡淡的不屑，“看来先前不该放你一马，你果然是来报仇的。”
　　水舞双手紧握妖刀，满眸冷傲迎向血帝的视线：“怎么？你还怕我报仇不成？”
　　魔君闻言，一抖长袍，陡然冷笑：“怕？我是在笑话你的自不量力！人鱼十七公主……”他的语气似在回想这个词在哪里听过，“据说你睡了千年，自生下来就相当于一个废品，就你，也想用你那花拳绣腿杀我？简直是自找死路！”话落，他的掌心猛然凝聚一道紫光，一眨眼的功夫那道光就直奔水舞而来，这样端的时间，水舞完全只够下意识用剑抵挡，熟料，只是刚捧到那道光而已，她就被强大的力量震飞在地。水舞碰到光的手明明没有伤口，却恍若被什么东西刺出了千疮百孔那样疼痛。
　　“你该知道自己有多么弱小了吧？”她如此不济，血帝已全然没了兴致再将目光投在她身上，侧身，鄙夷她的语气就好像在他眼中，她连那轻而易举就能捏死的蚂蚁都不如，“别说你，就算再有十个人鱼族，也不是我魔君的对手！人鱼族能败得如今这样惨烈，只能怪你们太不中用！三百年前，我太高估人鱼族了，才会把十六夜牵扯进来，没有她，我照样能将这无泪之海血洗！你懂吗？”
　　水舞重新握紧雪剑，缓缓站起来，她的手因为久久不去的疼痛而发抖，忍着疼痛，她的额头上已满是汗液。
　　“看来你还不死心。”血帝似乎失去了耐性，宽袖一甩，那扩散在空气中无形的力量穿透水舞的肩膀，只听“噗——”地一声，水舞满脸惨白，口中喷出一口血，徐徐下掉。
　　这时，无泪之海的水掀起滔天巨浪，水舞的身体被被猛然窜起的水柱接住，四面的的海水也齐齐翻涌，震耳的波涛声似要冲上九霄，翻滚的海水像一条条飞腾的巨龙，四面八方，全扑向血帝。
　　血帝凝眸，一丝了然，一丝阴冷：“无泪之海果然都是些重情重义的生物，碧姬，你又回来了吗？”话落，铺天盖地的海水淹没了他，只不过，仅是数秒，四野的海水似爆炸了一般，水花此起彼伏，冲得数十米高。
　　又是那么数秒过去，大海恢复平静，水舞漂在海水面上，终于寻得一丝力量支撑起上身。
　　如果她刚刚没听错，血帝说奶奶回来了，那刚刚用海水帮她的就是奶奶？可是，扇面不是说奶奶已经去了轮回之地了吗？！
　　她抑制不住心底那丝狂喜，泪眼模糊。
　　海水从他身上退去，血帝未被伤分毫，他冷眼看着水舞，再次凝聚力量于手中，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察觉那股强大杀气的靠近，水舞以剑抵挡，恰恰与血帝攻击过来的力量抗衡。但是，她先前就元气大伤，再加上手上剧痛未消，她抗得十分吃力。
　　血帝自然清楚她坚持不了多久，嗜血的笑凝在嘴角，他缓缓靠近水舞，恍若正看一个被带上屠场的囚犯的垂死挣扎。
　　但，他刚一靠近，水舞手中的剑突然火星四溅，又陡然窜起烈烈火苗，剑刃“嗤——”地一声窜高两倍之长，水舞的力量也似乎在那一刻猛然增涨，将毫无防备的血帝猛然弹开。
　　血帝还未来得及稳住脚下，水舞清傲的身影就挥刀劈了上来，他漠然一声冷呵，原要攻击的水舞还未看清就被他打飞出去。
　　“扑哧——”
　　这一次，水舞及时唤出凤羽，才稳稳腾在空中。但她的臂上、身上都在流血，她已然撑不下去，疼得嘴唇霜白。
　　这时，魔君又攻了上来，水舞双手握住妖刀，拼尽力气将血帝的攻击挡住，后者却清闲自在，好似他所使用的力量远远还不足他的百分之一。
　　妖刀上灼烧着火焰般的妖力，映照在他冰冷银瞳里，令人战栗的森寒感窜入水舞的骨髓中。
　　“沧海吗？也不过如此。”魔君冷凛勾唇，“你若早点告诉我十六夜的下落，我倒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水舞知道，这样下去她不但会送了命，还会让无泪之海再一次遭受污浊。风无幽说过，人鱼族被关在烬河里，烬河的位置只有魔君血帝知道，找到魔君就能找到烬河。他大概没有想到，不用他去寻找，魔君自己已经找上她了。看样子，要想得到烬河的线索，她必须想办法留在魔君身边，更不能现在就这样死在魔君手里。
　　“原来传闻残酷无情的血帝也会爱上女人。”她挑眉，眸底一丝算计。
　　“找她，不过是为了杀了她，血帝千年无情，就算再过千年也不会有感情！”饕餮面具愈见凶光，那双冰冷的银瞳亦像是在彰显他说出的话有多么真实。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眸子一眯，他倒爽快：“赌什么？”
　　“十天，十天之内，看我们谁先爱上谁，若我先爱上你或者十天后你都没能爱上我，便是你赢，到时你再杀我不迟。”
　　他冷鄙：“你这样会不会太自信了？”
　　“是我太自信还是魔君你不自信？”她亦是冷笑反问。
　　默，这天下就没什么他怕的东西！
　　“怎么确定你已爱上我？你若是不认账怎么办？”
　　这个男人也未免太自信了！水舞咬唇：“我若爱你，必不忍心杀你，我若不忍心杀你，便是你赢了。”
　　“如意算盘打得真好。”魔君凉凉开口，“人鱼族是灭在我手，你应该恨我入骨才对，这样的赌约，你不过是想给自己争取机会杀我！”
　　“赌期一到，你可以选杀我。你若下不了手，我赢，但若你杀我，我便输了，临死前定将十六夜的下落告诉你，如何？”
　　顿时，他退开，冷眸中一抹深思：“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
　　“命。此后，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可以要我性命。”
　　“听上去，无论结果怎样都是我赚到了。”
　　伤口已然裂开，她仍强逼自己勾唇一笑，似乎颇具几分诚意：“对啊，一个条件这么好的赌约，你若拒绝，会让他人笑话的。”
　　血帝不语，片刻，一个手势，命令：“回去！”
　　顿时，那些潜藏在海水中的魔兵飞窜出来，然后消失不见。
　　凤羽消失，水舞腾在空中，似乎有些摇摇欲坠。血帝缓缓向她飞来，四目相对，她笑，是冷傲，是挑衅。他冷眸一眯，猛然将她打横抱起，他身体的彻骨之寒让她浑身顿时一个激灵，头顶他的声音冷冷向她宣告：“想要跟我赌，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