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妃》水纤瑶

18、第017章 最痛的心

　　“你的同伴真的来了。”

　　十一和风无幽？水舞愣了一下：“没准，你要的痛苦有一个人有。”

　　“你是说那个女孩？”扇面问。

　　“对。”人鱼族没落，姐妹又流离失散，十一的心里应该是罪痛苦的。

　　她满怀希冀，而扇面只是淡然说了句：“但愿如此。”

　　不久后，结果让人大失所望，扇面没能从十一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十一似乎和水舞一样，经历了一场幻象，出现在水舞身边时她已经泪流满面，等水舞向她说了事情的原委，她似乎才从悲痛和恍惚中清醒过来。水舞不知道她在扇面的幻象中到底具体经历了什么事情，但看十一那副失魂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幻象中所经历的一切有多么痛苦。

　　其实，很讽刺的是，扇面虽然是个治愈精灵，却依靠着唤起别人的伤口来获得力量。这从另一种意义上说，他虽然能吸纳别人的痛苦，但在治愈人的同时，又能唤醒人体内更加黑暗的一面。就像有句话所说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看来，我们是没有希望了……”面对这样的结果，水舞有些失落。毕竟，她们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地方，结果所寻找的幽兰水她们看都没看上一眼。

　　“不。”扇面否认了她的说法，“或许另外一个人能给我力量。”

　　“另外一个人？”水舞皱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人。片刻后，她才有些惊讶的发问，“难道你说的是风无幽？”未等扇面回答，她便摇头，“不可能！”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能有什么痛苦？若不是扇面说了，她都不会考虑到风无幽身上。

　　“有些时候，人会被自己的眼睛误导。”

　　“……”扇面的话不无道理，虽然她还是不太相信，但她无言反驳，“或许……”

　　但是，结果却真如扇面所说，他真的从风无幽那里得到了力量。但是，与十一哭得梨花带雨根本不一样，风无幽那家伙自幻象出来以后就一直黑一张脸，水舞不知道他在幻象里经历了什么，但她清楚，这时候最好别去招惹他……

　　重新获得力量的扇面，重塑了自己的身体，但是重塑身体岂是那样简单的事，简短的时间内，他只完成了身体的雏形，但即使是雏形，他的力量也足够他再次打开幽兰水的封印。

　　扇面身体的雏形是透明的，只拥有一点人体的大致形状，婴儿般大小，泛着水亮的淡蓝光芒在空中飞舞，他每行动一步，就带动着闪光的身体留下一尾晶莹光亮。水舞第一次见到处于雏形身体的精灵，说不觉得很奇妙那是骗人的。

　　随后，扇面以雏形身体解开了幽兰水的封印。原来，幽兰水就封印在釜山山顶的岩石里，解开幽兰水的封印，釜山山顶就直接碎裂成了无数细小的岩石。众人成功将幽兰水拿到手，但是，没了釜山之巅，扇面便失去了供他修炼的居所。

　　水舞和十一商议，想让扇面先进入望幽镜内，借助望幽镜的庇护休养生息，但是风无幽死活不答应，十一久劝不应，水舞本想干脆直接夺过望幽镜，再摆出主人的架子逼风无幽，但现下，她不知怎么却忍不下那个心了。风无幽对扇面的抵触是人都看得出来，至于为什么会成这样，水舞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但却有一种说不清的糊涂的感觉。

　　或许，就书精灵和杯精灵所说的，风无幽背后真藏着什么故事。这些故事她不知道，但或许被扇面无意间触碰到了也说不定。何况，扇面既然知道她的痛苦，那么风无幽的痛苦他也一定知道，也许就是这样，风无幽才会这般敌视他。

　　“现下怎么办？你没了地方藏身，以这样的形态应该存活不长久的吧？”水舞虽然对精灵了解不多，但扇面现在虚弱的状况，她是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寄居在你的眼睛里。”扇面说。

　　“我的眼睛？”

　　“半妖的眼睛是我最好的居所，因为它不同于人和妖的眼睛，又与这两者有相似之处，一般道行的妖精是看不出来的，而你借助我的力量以后可以看见很多能隐形的生物。”

　　想了想，水舞虽有些顾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就进去吧。”

　　闻言，扇面却诧异：“你不担心我害了你吗？”

　　“……那你还是别进去。”其实，她本身就有这顾虑。

　　“……”

　　******

　　釜山之行，三人取到了幽兰水，扇面进入水舞的左眼中寄居了下来，虽然水舞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仔细看，才会发现水舞的左眼中似乎有水蓝色液体一般的东西在流动。

　　回无泪之海，三人再一次经过羽人族的领域。原本以为月双心经过上次的事件以后不会再阻拦他们，没想到她这次竟然变本加厉，将羽人族的族长带来了。

　　羽人族的族长一出现，围困他们的羽人族族人又该增加多少人，他们不难想象。他们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拿到了幽兰水，又会回头面临这么大的麻烦。月双心这个女人，果然很难缠。

　　“无幽，我曾经对你有养育之恩，你今日带外人坏了族中规矩，本着私心我不想追究，只要你现在向族人们认个错，将外人交予我处置，我便既往不咎。”与月双心一样，羽人族的族长月刹拥有一对金色的翅膀，但与月双心不同的是，他的翅膀大而丰满，更像是背在背上的一双武器。而月刹本人，正直年壮，身体硬朗，虽不是什么天下无敌手的狠角色却也不难对付。

　　相较月刹的淫威，风无幽似乎完全不当其是一回事，始终懒得看他一眼：“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嫌烦。”

　　“你！”月刹气急，终于面露厉色，“既然你执意错下去，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他的话，风无幽似乎觉得好笑：“别在本大爷面前提‘情’那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比从本大爷嘴里说出来还要侮辱它。”说完，他又面向月双心，似乎并不为她此行径感到生气，反倒替她不值，“何必呢？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月双心的翅膀早已残缺，已经不可能再飞行，她的翅膀现在对她来说只不过是种装饰。她的眼是红肿的，看得出来，曾经有多么痛苦地哭过。但是，她疯狂的爱似乎已深入骨髓，才让她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会的，我会等到那一天，你我在一起的那一天……我会创造出那一天。”

　　面对她的执着，他只能摇头。

　　“我们不怕他们。”一直未曾说话的十一上前一步，站到风无幽旁边，似乎在给他打气。

　　而后者，回以一笑，目光掠过她落到水舞身上：“你怕吗？”

　　水舞闻言，稍稍挑眉，别过脸去：“被你这样没品的人鄙视，是对我的侮辱。”说完，也上前一步。

　　风无幽看着她别过去脸，突然笑了，这个笑容里也许有从未出现过的真。

　　月刹见状，要命令属下围杀，风无幽却突然出声制止。

　　“你想通了？”月刹抬起眉梢。

　　风无幽却无奈笑了：“我是想通了，我想通了，百年的养育，百年的施舍，你们若不在我身上要回点什么你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毕竟是你的养父，你至于把我说得那么无情吗？”

　　“你是否是这样无情，还需要我说吗？”

　　“你！”

　　月刹的怒，月双心的恨与疯狂，他只笑，毫不在意般的笑：“今天之后，我不再欠你们什么。”他以左手握右腕，用力一扯，活生生将自己的右手臂扯落了下来。在场人无不震惊，月双心痛苦大叫，十一吓得面无血色，而水舞，简直就是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