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妃》水纤瑶

14、第013章 变态规定

　　无泪之海，承载了黑人鱼族始源与兴旺甚至衰落的一片海域。这里曾经有无数条人鱼生存繁衍，如今，污浊的海水中已是空无一物，俨然成了一片死海。

　　水舞跟着十一来到这里，站在徐徐的风中，她有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感受。许是由于有了作为十六公主记忆的关系吧，看着如今浑浊的海水，她的心里也不由得阴郁。三百年前的厮杀似乎历历在目，无数人鱼族人死在这片海里，十六公主痛不欲生，又被自己痴爱的恋人抓碎心脏……

　　这一刻，她似乎懂了，懂得十六公主站在海边时，那份痛苦与愧疚。懂得了，她宁可舍弃生命，也要与魔君同归于尽的那份恨意。

　　“我们人鱼族数万年的历史，世世代代都是在这片海域中生存，这里虽然只是魔界边缘的一个角落，却系着这一时空的命脉。这也正是，无丈之舟能由我们守护的原因。”十一拉着水舞，迎着海风，感受无泪之海的辽阔，“你的奶奶碧姬，曾经也是这里的一员，她本来拥有永无尽头的生命，但为了人鱼族的未来去了另一个时空，抚养你长大，短暂结束了一生。”

　　“奶奶说她不后悔。”水舞至今都记得奶奶临终前的话，那个时候她听不懂，但是现在，她明白了。

　　十一看着她，笑了：“我不会逼迫你选择什么，毕竟，你不只是我的妹妹，你还是水舞。”

　　水舞无言，在原地坐了下来，望着毫无生息的海水有些出神。十一也在她旁边坐下，问：“这片海以前是怎样的，你还记得吗？”

　　“……”

　　“海水的颜色，是会让我们想到人界天空的淡蓝色，这正是无泪之海与一般的海不同的地方。海浪会无风而起，操纵浪花的，是海精灵，海精灵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声……”

　　十一沉浸在回忆中，讲起自己曾经的家园是一脸幸福，但水舞看得出，十一很痛苦，也许十一有一点说错了，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不只是他们的出现给了她勇气，更多的是，她对家园的美好回忆一直鼓励她支撑到现在。

　　“我虽然还不能全然接受你所说的大任，但是，奶奶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这么说，你……”

　　看到十一如此欣喜，水舞也笑了：“我们先把海里的污浊清除吧，或许当初还有其他侥幸逃脱的生命，他们也想回到这里。”

　　“嗯！”十一笑着点头，但同时又忧郁道，“无泪之海不是普通的海，虽说它唤‘无泪’实则却是由泪组成，要将其清除干净，一般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正当两人无计可施时，望幽镜中传出了风无幽的声音：“用幽兰水可以清除，但是，想要得到幽兰水，我们得费点功夫。”

　　“无论有多困难，我们都要尝试一下。”

　　幽兰水只有釜山之巅的隐秘泉眼中才有，泉眼由一个叫扇面的妖精守护。扇面是忧郁千年的精灵，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厉害，但千年来，凡是去取幽兰水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而且去釜山，羽人族的地盘是必经之路，他们明白，面对先前不甘落败的羽人族，阻扰是避不可免的。

　　果然，他们刚一踏入羽人族地域，月双心就带人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面对怒气冲冲的月双心，水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已经伤我一次，何故跟我们纠缠不休？我们只是借路通过，没有恶意。”

　　“哼！你断我琴弦还说没有恶意？！”

　　原来上次，月双心被修罗印震开，被她用作武器的抱月琴也因此损伤不小。抱月琴本是一件宝贝，琴弦断了，就成了一把废琴。

　　“强词夺理！若不是你伤我妹妹在先，你的琴又怎会被破坏？”十一对刁蛮的月双心全无好印象。

　　“哼，反正今天我是不可能让你们过去的，不但如此，我还要你们为断我琴弦付出代价！”

　　说完，羽人族一涌而上，十一和水舞见状，不得不以剑御敌。或许是因为换了身体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水舞身体内新增了四分之一的妖灵，水舞感觉，自己每出一招力量都强大得惊人，甚至连她自己都完全控制不住。控制不了的后果就是严重耗费体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累得浑身是汗，处于下风的羽人族虽怕她，但一见她累得直喘气，立马又围了上来。

　　“你没事吧？”十一担心问她。

　　她摇摇头，却已说不出半个字。月双心自然也瞧出端倪，抽了一旁族人的佩刀，就杀了上来。

　　羽人族天生蛮力，月双心力气也像毫无底线一般，刀与剑相碰，水舞拼命抵挡，月双心不断施力，十一被其他族人隔开，只能看着干着急。眼看水舞就要抵挡不住，望幽镜从她怀中飞出，风无幽及时出现，将月双心击退。

　　“为什么不叫我出来帮你？”风无幽怒视月双心，却在对水舞说话。

　　水舞不言。她出来前发生的事情十一已跟她讲了，傻子也能看出风无幽和月双心之间是有什么联系的，并且月双心是喜欢风无幽的。如今月双心找她们麻烦，多半是因为吃醋的关系，换言之，风无幽出来，不但可能帮不了她们，反而会让月双心更加恨她们。事情会更糟。

　　“你又帮她们！”一见风无幽出现，月双心果然抓狂了。

　　“这不关你的事。”

　　“风无幽，你可答应了我的父亲，要娶我的！”

　　“你误会了，我之所以离开羽人族，就是因为我不想娶你。”风无幽说话，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而且，当初我无心答应你父亲，是你自己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才导致了这样一场误会。”

　　“误会？你居然说是误会？！”泪模糊了眼眸，月双心似乎完全承受不了他话中的绝情。

　　风无幽不再看她，背过身去，说：“不要再借题发挥，你恨的是我，与她们无关。”

　　男人如此冷情，月双心愤恨到了极点，她一直咬牙忍着，嘴唇都咬破了：“好！就算我不再因此跟她们计较，羽人族的规定你是知道的吧？”

　　“……”

　　见风无幽面上古怪的神色，水舞和十一大概也猜到，这规定恐怕对她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凡是羽人族以外的人要经过此，必须留下一条胳膊，作为对羽人族的尊重，否则……”月双心冷笑，“一律不许通过！”

　　一条胳膊？！水舞和十一不禁打了个冷颤。真是变态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