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 ...
-
【五】
少了人为的继续破坏，大自然的自洁能力还是挺可观的，纸厂停到现在不够一年，小河里的水看上去清澈了不少。张凡叉着腰站在土坡岸边，拉长了的影子投到河里，姿势可不怎么好看。
秦一恒还在看水，他俩沿着河已经走出了好远，琢磨着大概也快到之前老乡告诉他们的做了法事的河段了。
张凡又跟着秦一恒往前挪出一段，你就那么确信那东西跟别墅那能扯在一起？
能不能扯在一起不知道，就算没有江烁点蜡烛这茬，我应该也会在之后发现情况不对，至于江烁，秦一恒眼睛还是盯着河水，也许他命里就该被扯进这些事来。
张凡顺着土坡下到秦一恒身边，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这屋子是有问题，但本身跟江烁关系不大？
秦一恒摇头，这点我说不准，有高人在这里布过局，这个局很古老，有点像我爷爷那辈提过的鬼牢。
张凡一脸痴呆，大哥说人话行吗。
秦一恒不理他，更像在自言自语，如果是鬼牢，牢里的鬼肯定请不走，为什么蜡烛还灭呢？
秦一恒心里想着事，套上从老乡那里借来的务农穿的长筒胶靴胶手套，杵了根长树枝，向河水打着旋的地方慢慢走去。张凡蹲在岸边看他戳戳点点在某处站稳后，开始伸手往水里掏，起初是大把大把灰白的沉淀，之后是乌黑粘腻的淤泥，翻得下游的水让人一阵恶心。直到把那一圈仔仔细细摸了个遍，秦一恒的脸色稍微有些轻松下来，又在水里洗了好一会手，这才原路返回。
找到了？秦一恒还没把水抖干净，张凡的问题就甩了过来。
嗯，是琮，跟我想的一样。秦一恒把借来下水的东西重新归置到脏兮兮的蛇皮袋里，其他的你别问了，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
张凡将信将疑地跟着秦一恒往回走，到别墅小区这一路上秦一恒真的一个字都没说。
=== === ===
没事可干的时候时间总是像芝麻糊一样粘稠不前，好不容易熬到四点半，张凡的手机终于哔哔哔地宣布低电量关机。保安室倒是有电源，可当初谁会想到要带天杀的充电器下车。另一边秦一恒抱着手正窝在沙发一角打盹，看起来跟他们仨还是中学生时结伴旅行那会没什么两样，存在感〇，人畜无害。
……哎乐乐你造的哪辈子孽。
张凡特有的某根神奇的神经又开始悲天悯人起来。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事儿逼版的赵川，瞎担心别人的感情。
——对我就是闲的，张凡特没义气地幸灾乐祸想。
他蹭过去也坐到沙发上，身边陡然一沉令睡着的人警醒的看过来一眼。
保安室的接待处就他们两个人，一组沙发几张藤椅，最普通的玻璃茶几上两杯白水，空空荡荡没人理。秦一恒见是张凡，立马又要转头继续睡，说是睡，其实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到半点睡意了，这让张凡有些乐。
江烁不在，你看我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是吧。
差不离。
那你跟他能有多投机？
秦一恒停了一下要去拿水。
再投机也就只干这一次了。
……怎么？别跟我说你要回老家结婚。
秦一恒白他一眼，把水喝干了。
快说啊？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别扭啊。其实张凡很清楚秦一恒根本不是别扭，而是真心懒得理他。
秦一恒又陷进沙发里，看着张凡，我有两个猜想，现在对付江烁的人，你之前不是说应该是把你跟他搞错了吗？
张凡下意识刚要点头，看了看秦一恒，渐渐换成了讪笑。
算你识相。
嗯，这种鬼话也就只能骗骗江烁玩。
秦一恒眼也不眨的盯着他，我不知道你背后有什么势力保护你，既然你能把这事告诉我们，那照目前情况看你出生档案里除了性别估计再没真的了，你也清楚，不是吗？如果你对家请的人是根据他们的资料在拿你的命做文章，就算江烁跟你关系好，学历、工作甚至居住环境都天差地别，你觉得你对家是要蠢到什么地步才能把这种调查做错？除非你在其中搞鬼。
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张凡忙不迭地否认了，我说过了我绝没有害人之心，特别是你俩。
那你敢保证你家隐在暗处的人也没有害人之心吗？秦一恒接话很快，我就有。秦一恒没再注意张凡，低头看自己交叠在一起的手，九子镇真龙那次，我就是用另一个跟我无冤无仇的人替了江烁，而那个阵到现在都没解，那个人命再硬也顶多撑十年。
你……你这不是……
张凡真的很想往下接，可就算他诡辩这招再厉害，能对江烁讲的那套他也从没想过能对秦一恒说。
还能是什么，秦一恒冷哼一声，所以你最好希望背后帮你处理事情的人没有像我这样草菅人命，还正好挑中了江烁那个倒霉蛋。
虽然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自在，张凡还是选择沉默地点头。这是其中一个猜想，还有一个是什么？
我用你之前那个比喻来说，咱们组队进了同一个游戏，结果做了两个不同的支线任务，你那条支线上boss让小怪害你，我的这条支线上的boss要么正是你支线上的那个小怪，要么就是改了要害你的小怪的阵，然后这个boss要跟我单挑斗法，筹码是队友，明白了吗？
张凡脑子转得快，那你的意思是，的确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跟你斗，同时利用了我，还把江烁扯进去？
秦一恒摊手，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破事会追在江烁屁股后边跑。
因为他才是男一啊！！！作者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张凡内心忍不住一阵斯巴达。
=======TBC=======
哎哟要老命，随手写的杯具出现了，才发现这两章讲了一回事OJL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