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刀剑神域（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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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做什么？”
徐君臣看着眼前强作镇定的男人，忽然很想笑，那不是被恶霸欺悔的女子的问话么？不过就算是要欺负，自己也是欺负桐人啊~这样令人恶心的家伙，真想杀了他啊——
轻捷的长剑在手中不断摩挲，徐君臣等到这个男人几乎要掩饰不住他卑微恐惧的丑态后才缓缓开口：“复仇。”
“复、复仇？！我从没见过你！！！”
男人被这透着阴冷的字眼惊吓，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看着他手中怪异的长剑，就好像看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连声音也走了形。
“你是没见过我，但是很遗憾，葛莉赛达小姐和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们是好友。这样说，相信你能理解的吧？葛利姆洛克先生。”
徐君臣看着眼前面目渐渐失去温和的假面的男人，连一个虚伪的笑脸都欠奉。
“这是她的复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说什么？是我杀了葛莉赛达吗？那怎么可能呢？”葛利姆洛克恢复了镇定，脸上也带着虚伪的温和，“我和葛莉赛达不仅仅是这里的夫妻，在现实中也是。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妻子？先生，请不要随意污蔑我。还是说你才是那个杀死葛莉赛达，杀死我的妻子优子的人呢？”
“漂亮的辩解。”徐君臣拍手，“但是很遗憾，你做的布置我已经全部知晓，而且，我收到的委托是在半年前。邮件是由葛莉赛达小姐发送，真可惜，原本她相信着你只是一时的迷惑，但似乎并非如此。”
葛利姆洛克突然抽出短剑刺向徐君臣。
铛！
荆棘一般的短剑在空中飞旋落入土中，徐君臣旋身将葛利姆洛克踢飞，撞断了三棵树后才掉落在地上。
“葛莉赛达小姐是一个花般美好的人，很可惜，她成为了小丑一样的你的妻子。”
“我是小丑？我是小丑？！啊哈哈哈哈——是么？原来在你们眼里都是这么看的么？！！！”
葛利姆洛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温和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痛苦和内心的扭曲让他的脸脱离了人的范畴。
“我要杀了她！我当然要杀了她——趁她还是我妻子的时候。”
葛利姆洛克的表情不断的变换着，最后定格在一种糅杂了温柔，爱恋，痛恨，狰狞，与杀意的复杂表情。
“优子是没有任何缺陷的好妻子，既可爱又顺从，连一次吵架都没有。但是来到这里以后她就变了！来到这个强制性的死亡游戏之后感到害怕陷入恐惧的只有我一个！看到她比现实世界更加充实活泼的样子，你能理解么？！我爱的那个优子已经不在了！我要杀了她！把她永远的封印在我的记忆里，哈哈，哈哈哈哈……你能理解么？！”
“我不理解。”徐君臣只为这个男人感到可怜，为葛莉赛达小姐，那个有着和师傅相似的气息的女子感到悲哀。收起剑，他俯视着葛利姆洛克，“我的家人留给我的关于爱情的定义与你完全不同，不论是生老病死，或是天各一方，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将他们分开。你从没爱过葛莉赛达小姐，葛利姆洛克。”
“怎么可能——”
“这个是葛莉赛达委托我交给你的东西。”徐君臣将一块暗绿方块水晶塞到葛利姆洛克手中，“委托完成，告辞。”
等到徐君臣的身影消失，葛利姆洛克才点中水晶，水晶渐渐亮了起来，传出葛莉赛达温暖的声音。
——【老公，我爱你。】
……
空荡荡的森林里，这一句话不断的回放，葛利姆洛克终于崩溃的倒在地上埋首在枯叶与腐土之中，哀嚎痛哭，撕心裂肺。
『
君臣先生，抱歉方才突然离开。与你交谈我感到十分愉快，但是很遗憾，大概以后我都不能够再与你交谈那些有趣的事情了。因为我快要死了。
当你收到这封信件的时候，我已经死去三天了。死亡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是我有一个没有完成的心愿，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只能来拜托你。
杀死我的人，大概是我的丈夫。我和他在现实中也是夫妻，我们结婚已经三年，一直生活得很幸福。认真的说，我本相信那样的生活会一直下去。但是我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我相信着我的丈夫，只要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就有勇气在这个世界上勇敢地活下去。我还有同伴，我很爱他们，他们就像是我的家人，我们互相扶持着，相信我的离开会让他们很痛苦吧？这真是最遗憾的事情了。
抱歉在这种时候还写了这么多无用的话，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他们是否过得好。我想拜托你的事情和我的丈夫葛利姆洛克有关。
我一直相信着他，他是我勇敢的源泉。但是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痛苦，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并不怪他。这个录音水晶，如果半年后他有了新的生活就请销毁吧。如果他还痛苦着，请把这个交给他——我，想把这一份温暖留给他。
这一次，我想成为他的勇气。
真的很感谢你，君臣先生。如果，我并没有因为这场游戏而死亡的话，我期待着与你在现实中的见面，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PS：如果能看到你喜欢的那位桐人君的话就更完美了。
寄信人：葛莉赛达 』
徐君臣躺在客厅雪白的大沙发上，终于还是没有删掉这封信件。
有时候，‘爱’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它可以让胆小鬼变成最勇敢的英雄，也会让善良的人变成恶鬼。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大概永远的不会知道她深爱的丈夫是怎样一个令人恶心的可怜虫，而她的遗言又是怎样一种剧毒。
她的死亡也许不是坏事，如果继续下去，可能她就要直面这个丑陋而残酷的现实。
也许就是上天，也不愿这样美好的人被世间污染，才会早早的收走了他们吧？
大门被打开，但是并没有开灯。徐君臣感觉到桐人的气息才将手臂从脸上移开——桐人就站在他面前，表情沉痛的令人心疼。
“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么？”
“呐，君臣。”
桐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游离的空洞，让君臣有些担心。
“什么？”
“如果你爱的那个人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完全陌生的，和你记忆里完全不同。你还会爱着对方么？”
“当然！如果我爱他的话，不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他。除非……他不爱我。”徐君臣支起身子做起来，皱起剑眉，忧心的看着神情明显不对的桐人。“桐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遇到伤心的事情要和我说啊，我可是你的知心大哥哥——！”
“唔！”
“你才不是‘哥哥’！”
桐人突然一手按在君臣的肩膀上，巨大的冲力将君臣压倒在沙发里，原本就松散的发冠散落开来，墨色的长发铺沿在雪白的沙发上，屋外清泠的月光落在君臣的发上、脸上，被桐人咬破的嘴唇涂抹上鲜红的血，展现出一种惊人的艳丽。
“那一天你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徐君臣这才觉得事情有点糟糕，似乎葛利姆洛克的事情刺激到了他。
自从那次亲吻之后他就恢复到平常的接触模式，偶尔调戏一下他，看他生气羞愤。但都保持在一个界限，他并不想让桐人爱上自己，但是似乎事情脱离了他希望的发展。
“桐人，那只是一个玩笑。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
他想推开桐人，却发现自己居然使不上力气。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Debuff，一个蓝色的虚弱图标。刚才肩膀上的些微刺痛并不完全是被推压的结果——他曾经收购了一种可以让人虚弱的毒药，他不喜欢使用这些，所以就给了桐人——这算是自作自受么？
“我喜欢你！”
君臣停止了挣扎，游戏中的泪水好像也带着温度，滴在他的胸膛上，沁透衬衫。
“……桐人，这是错的哦。”他轻声说，“只是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我经常逗弄你，除了我以外的人现在为止还没有谁对你这么好过。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错觉。而且，你应该喜欢的是女孩子，你有妈妈有妹妹，你应该担负起照顾起她们的责任，然后开枝散叶留下血脉。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当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再不会相见，你就会忘记我的。”
“不是那样的……”桐人解除武装，擦掉泪水。“我并不是因为别人对我好就会喜欢上别人的人。今天，我遇到的事情你应该全部知道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我，或许会害怕现实的差距，但是我会庆幸那样的不同。我相信我会喜欢上全部的你，即使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君臣，不要拒绝，不要否认，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
“不要说！”
带着泪水的微咸，嘴唇因为害怕而颤抖，因为在屋外站了太久而变得冰凉温度，全部都在这个近乎粗暴的吻中传达过来。
血的味道让这个吻变得狂乱，君臣因为毒素而无法反抗，微弱的抵抗让桐人更加的不安，这份不安变作了更加粗暴的举动。
“……”
君臣停止了挣扎，而桐人也渐渐冷静下来。
血的味道让桐人注意到异常……血，SAO的世界里怎么会出现血？
君臣捉住桐人颤抖的手，虚弱的毒素对于他来讲也只能困住他一时。
“我没事。”
君臣还是有些喘，虽然一直没表现出来，但是他和这些玩家还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因为他才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里的。玩家可以依靠数值延长呼吸，但是在内力被封的现在，他可没有办法不呼吸那么长时间啊！最糟糕的是他控制着不要流血，已经隐瞒了快两年的事实到底还是没能瞒住。而且这种暴露的方式，实在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是他的错，忘记了桐人的性格本身也是极为坚强的，如果没有自己，他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啊！现在叫什么事呢？
“这是我唯一隐瞒你的事情了。桐人，我是活在这里的，所以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回到现实中去。”
桐人已经被眼前的状况的吓呆了，他强吻了君臣←他弄伤了他←君臣活在这里←他是虚假的……
“你……是NPC？”
“你见过NPC出血么？”君臣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自己居然被一个小鬼强吻了？说出去还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要是让师姐知道了，肯定会笑破她的肚皮——琦菲师姐最喜欢的就是看自己出糗。“怎么说呢~我是死了之后就出现在这里，但是我不是灵魂，是真实的活在这里的。”
“重生？不，穿越？但是为什么？而且我居然没有发现过……”桐人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他完全没发现身下那个应该很虚弱的家伙不仅抓住了他的手腕，更是抱住了他的腰，让他无法动弹。
徐君臣露出狐狸一样美丽惑人但是奸诈的笑容。“我从来没在你们面前受伤过，而且这个世界太真实了，所以你也不会注意到一些细节的不是么？”
“嗯。”桐人下意识的应着。
徐君臣的能力也不是谁都能伤到的，自己这么久以来每次对打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对方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是在玩闹一样的轻松。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能够胜过他的人吧？这次如果不是他对自己没有防备，自己根本连下毒的机会都没有。
“我从来不和你说我的事情，只是因为那些和你知道的世界完全不同，一旦说出来，你能接受我的身份我的过去么？”君臣坐起身靠在沙发背上，将桐人抱在怀里顺毛，“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游戏里的，所以被这些都忘了。如果你觉得我会影响到你，那么从明天开始我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桐人，如果我离开，你也能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的吧？”
“嗯。”
桐人脑子还是晕晕的，根本没注意到君臣说了些什么。
……原谅他吧。虽然这么做实在是很恶劣，但是这已经是唯一可以让桐人想清楚的方法了！
如果桐人放弃的话，那他也就不再出现，反正这个世界很大，大不了让茅场给自己换张脸，换个身份。血盟骑士团什么的玩一下应该也很有趣，他对那个骑士精神一直都很感兴趣。
如果桐人选择了自己，那么自己也该考虑一下怎么和平的解决这个冲突。系统一定是有用的，发掘它的功能也许是最直接的方法了。
“睡吧。”
“嗯。”
君臣在桐人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看着桐人听话的闭上眼睛，很快的入眠。
今天的事情让他也觉得很累了啊。明天，才是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刀剑神域（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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