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家教（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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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天点点头，算是猜到了君臣想说的和她要说的是同一件事。
“主神和轮回者不一样。轮回者大多是基础位面的生物，并不局限于人类，毕竟有的世界并没有人类这一种生物，甚至连地球也是不存在的。作为生物，有一种特性便是灵魂与□□的统一性，而主神并非如此。”
辰天银色的瞳孔中浮现出怪异的银色蔷薇环纹，直视着她的君臣眨了下眼，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似乎有一段时间被剪切掉了。
视线扫过桌上电脑屏幕上的时钟，君臣确定了那种微妙的不协调感并不是错觉——在他印象中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事实上已近过去了十分钟。
君臣脸色有些发白，十分钟，从他自身的角度出发，十分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幸好对方不是敌人。
君臣想了想，默默将上一句话推翻，重新在心中给辰天打上高危的红色警戒，同时也标上了暂时无威胁——辰天有事相求，这是肯定的事情。
君臣还没有大意到和身份不明的人相处融洽相谈甚欢，对方身处敌营的事实在他见到虚空中那红色的表示就知道了。之所以如此放松，不过是出于直觉相信对方什么都不会做而已。
就像现在，自己还没有身首异处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虽然耳朵边聊天室里传出来桐人暴怒的咆哮声让君臣有点吃不消。
【你想死吗！居然把自己送到敌人面前还毫无防备？！想死的话我不介意亲自送你去死！今晚别想上床！！！】
唔……君臣有些苦恼的瘫了一张脸，这种惩罚——很严重啊……
注意到君臣有些僵硬的表情，辰天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容里满满的是不怀好意。
“呐，怎么了？不是吓到了吧？你可不像那么无能的家伙呢~”
君臣摘下眼镜揉按眉心，又将没有度数的眼镜戴了回去。这个眼镜是桐人新制作的特制品，虽然造型一样但和以前带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能够计算出一个人的身体机能的各项数据，甚至连人的情绪波动曲线都有列出，相当高能的东西。
有了这种东西在谈判什么的时候真的是非常好用，一点微笑的情绪起伏都会被捕捉到。
不过……君臣稍稍苦笑起来，桐人似乎对于之前扔下他的自己仍旧有着不信任，这副眼镜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就是监控自己的所在以及各项指标，如果他想的话，自己看到的画面，听到的发出的声音也都会详实的转述。刚刚就是被注意到了，才会被骂的那么惨啊……
君臣对此倒是没有什么不满，谁叫自己前科多？而且，只有自己一人有此殊荣能得到桐人如此严密的爱的监视啊~其他人有数据监视就可以了，哼哼~
“不，只是队友联系罢了。请继续吧。”
辰天仔细看了看他，有些不放心的问。
“你确实是原本的身体是么？”
“当然的。”君臣微扬起下巴，笑容自信而张扬，“除了本少爷还有谁配拥有这样完美的面相和身体？”
“……”
辰天默默撇过头，深呼吸，继续了话题，只是不再去看君臣。
“无序轮回者没有兑换系统，我们的特别能力都是有强烈的情绪引动的，出自内心的，发自灵魂的力量。所以，这份力量对于精神体一类的存在伤害尤为大。主神虽然可以有轮回者一样的思维，肉身，但是他们本身其实只是单纯的意识集合体，一个灵魂而已。”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单薄。
“所以，只要找对了方法其实杀死主神并不是很困难。只不过主神一般都会把自己的主体藏起来，发现危险的话会利用轮回者作掩护。总之，想要动手并不容易。”
辰天叹气，继续道。
“剩下的两种轮回者某一种就是所谓的主神轮回者了。这一种从穿越伊始就是被操控的，他们的精神之海都被打上了主神的标记，会严格按照主神发布的任务行动，失败了很大程度上会被抹杀，就和网络小说写的差不多。只是这一种永远都是主神的奴隶，就算兑换了再多血统，再怎样的强大，他们都无法反抗主神。现在你们的敌对者，我所在的队伍就是这样的主神轮回者小队。顺带一提，我只不过是陪这些人在玩儿而已。没什么别的兴趣，也没有与你们这样的队伍敌对的爱好。”
“终于到我们了么……”
君臣屏息，目光凝结在她身上。
辰天神情有些复杂，君臣能感觉到从她眼睛里散发出的很像是柠宁常说的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自己有什么值得人羡慕嫉妒恨的吗？君臣无意识的眨眼卖萌。
“你们这种……”辰天磨了磨牙，“你这种人，被命运选中，有着命运加护的轮回者都有着『种子』。之前我说过的吧，世界的终局只有两种，其中一种就是毁灭之后将一切本源都凝缩成『世界之种』。世界之种是会选择主人的，他们选中的人都是在原本的世界中有着某种天赋的人，这种人，在轮回者的传说中是可以成为神的存在。嘛，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不过这种人的潜力无限实力高强势毫无疑问的。”
君臣注意到辰天似乎说到什么重要的地方就会无意识的去转颈圈，这一身看起来真的很不良，不过，不可否认的穿在辰天身上有一种天然和谐的气场。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实力也不错，见识很好，心态很稳定，起码见过的轮回者比自己一方多很多。
君臣知道的，这次是一个开始，以后少不了和轮回者打招呼。不可能每一次敌人的能力都刚好会被己方克制，这一次有青川玖是幸运的，下一次呢？像刚才自己轻易地被控制，这一种能力除了小景几乎全物理系的他们如何抵挡？或者说，有一个引导也不错？
君臣开始认真地思考起将认识不到三十分钟的御姐美女拐进自己队伍的可能性。
感觉……实现度挺高的。
君臣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思，现在双方都还不太信任，不过基本的好感是有了。相信凭借队伍里的这些家伙，拐到这个看起来还保留着相当天真的无序轮回者并不是什么难事。
“种子什么的，可以变换形态么？”
君臣想了想从上衣兜里拎出毛茸茸黄萌萌的小鸡仔，抓着小叽像是涂了蜡的淡红爪子晃了晃。
“如果说‘系统’就是种子的话，我的种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
好？君臣挑眉。
下一秒手中被他当做可有可无的萌物就被夺走，那样的速度连君臣也自叹弗如。
高贵冷艳出场的御姐发出高八度的尖叫将黄鸡仔贴在脸上猛蹭。
“好可爱啊啊啊啊啊！！！——”
君臣：“……”
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君臣脸上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这样的女孩子才有真实感啊，以前自己认识的女孩子真的是……用现代一点的话来讲，太BT了。
辰天很快冷静下来，脸上未退的红晕大概是包含着激动兴奋和失态的羞恼。不论怎么说，刚才的举动对一个目前还是敌人的，而且实力强劲的轮回者做出来实在是太过失礼而且太没有防备心。
防备心这种东西竟然也会有一天不足？辰天觉得自己需要深刻的反省。
“抱歉，我失态了。”
迅速调整表情，将表情定义为严肃认真做思想报告装，辰天变脸的速度让君臣又是一阵叹为观止。女人这东西啊……太难懂。
“理论上讲，『种子』是世界的本源，饱含着众多生命印记和命运轨迹，它更像是一种机制，一个大型的系统。所以大部分都应该是无生命的‘物质’。队长的『种子』是服务器，队员的子系统就是终端，而这紧密联系，却只是单方面的密不可分。”
君臣想到子系统的介质【藏剑令】，那个确实是无生命的。但是自己这个……有智慧，有一切生命特征，会说话，会卖萌，说是无生命的死物也太……
他不是分辨不出无生命的虚拟生命体和真实生命的差别，真正的生命和虚假之物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距离，那种鲜活的感觉，只要用心感受就能清晰浮现。这也是他没有迷惑在SAO之中的重要原因，因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只是数据，差别仅仅在于人的情感表达和NPC的微妙不同。
小叽是真正的生物，绝非数据构造的伪生命。
“它是活的。”
“啊，我知道。所以才奇怪啊！”
辰天抬手，银色的光焰在她手中凝结成银色的光幕，光幕渐渐稳定，就像是他们常用的虚拟投影屏幕一样。辰天造出了三张光屏，每一张都显示着一件物品——黑色蔷薇，断裂水晶，走马灯。
“这三个是我见过的队长主系统的具象物，只有蔷薇勉强够得上生物范畴。不过——”
辰天抬起头，看着手中呼吸微微起伏的小叽，凝眉不解。
“那支蔷薇也是死的，并不是这样完整的鲜活生命。虽然这样的说法没什么依据，不过，其实无序轮回者才是轮回者中最古老的存在，有许多传说口口相传，虽然没有依据，但是有一些确实是真的。有一种说法——种子是主人的镜像，命运之刃的种子越接近自然，也就越强。命运之刃是我们对你们这些人的统称啦！”
“为什么这么叫？不都是轮回者？”
“以前见过的一个老前辈，他是个预言者，他这么说——‘人的右手将权与力紧握，神的左手将命运的权杖高举。右眼是天堂，左眼是地狱。走出命运的莫比乌斯环；他们是手握王权之刃，他们是裁决污秽之神，浴火重生的王之神将登上至高之座’。这就是RG的由来。王权之刃能够走出时界限于命运，而主神只能局限在每个世界的命运之轮中，他们所能做的都是在世界规则中被局限到最大值的尺度。”
女人有些讽刺的笑着，扯着身上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所以他们需要身份，明明可以直接将所有人杀个干净，却必须借由合理的身份插入世界的规则。你们却可以肆意的乱来，对于你们而言，系统发布的任务其实根本没有太大的约束力，尤其是对队长。”
“我？”
“啊~之前不说了么，种子是主人的镜像，实体都消散了，镜子里还会有东西么？所以那些所谓的强制其实只是对队员的束缚，如果你不希望的话，系统也不会强行抹杀队员。事实上，RG队的队员很少是死于系统惩罚的，除非是队长的命令。”
“RG队长的命令是绝对的，这一点上队长的权力甚至超越主神对轮回者的束缚力。而且，王权之刃如果真的成为神，这些主神也只有臣服的选择，所以自古至今王权之刃与主神之间的关系都是不死不休。”
“如果你希望好好活下去的话，就要拼命地变强，在敌人发现你们强势围攻之前，强到起码三个主神的力量无法全灭你们的程度。因为只要队伍中有一个人活着，其他人就有复活的可能，只要队长活着主神就会寝食难安，所以只要你们不断的变强你们就是安全的。”
不像他们，就像是丧家之犬，怀揣着恶意的种子，却连自保都有问题。
何等讽刺。
君臣竖起一只耳朵听着，他知道桐人会将这些对话全部录下，所以只挑着感兴趣的在听，眼睛早就望向窗外的世界。
云雀的身手很好，天资更好，对于那样犹如凶兽一般的人，只要不断的战斗、战斗、战斗——就能变强。更难得的是他还有聪明的头脑，喜欢战斗的同时懂得计算，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可惜小婴儿不会放人的。
而且君臣觉得，自己似乎也管不住这样的离群之狼，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家教（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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