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箫》单宁Tannins

10、那货同意了

　　“戚少？”颜箫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颜箫抬眼一看，顾晏明的脸色有点不自在，正用扯着自己的领带。刘松明的脸色则是直接变成了黑色。

　　“我和戚少容挺熟的，没见他提过颜箫，你大概是记错了。”刘松明刻意把声音压低了说道。

　　那个服务生虽然还是异常激动，但还是忍住了，眼眶通红地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再看了颜箫一眼，那个服务生这才转身走了。

　　“戚少容是谁？”颜箫有眼力价，他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不太好，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了。

　　“就那么一人，没什么。”刘松明把颜箫的饭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故作轻松地说道。

　　“哦，”颜箫闷闷地回了一句，然后就低头对付起自己的食物。

　　顾晏明见状摸着头哈哈一笑，跟压根没受影响似的，继续说道：“刘松明刚回国那会，一个人都不认识，你不知道，有一次他见到了自己的姐姐喊阿姨噗哈哈哈笑死我了……他姐的脸绿了一半……你没见到那个场面，简直是太可乐了。”

　　颜箫配合地跟着笑了两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天晚上颜箫就再也没有什么心情了，心里一直想要找那个服务生问清楚，虽然表面上看着欢乐，但是颜箫心里真得不是个滋味。

　　等到了刘松明把颜箫送到楼底下的时候，颜箫还是有点介怀。

　　结账的时候刘松明跟防着什么似的防着颜箫，愣是没让颜箫和那个服务生说上一句话。

　　工作自然是没有问题了，看样子顾晏明也会是个好boss。

　　颜箫就是纳闷，自己的事情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而且怎么就让其他人讳莫如深呢。

　　“诶，颜箫你知道吗，五道口那边有家料理店，我上次去吃觉得味道挺不错，明天我带你去？”快到颜箫家的时候刘松明又开始引诱颜箫了。

　　颜箫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开始计算这么吃有多久他能去参加相扑比赛。

　　颜麻麻每天可着劲地给颜箫补，刘松明又总想带他出去吃饭，颜箫现在早不是刚刚醒来的那副骨瘦嶙峋的样了。

　　“不去了……”颜箫病仄仄地说道。

　　“唔，那家烤牛肉不错的哟，鳗鱼饭也很新鲜，味增汤也很好喝呢。”刘松明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颜箫咽了口口水，然后意志坚定地说道：“总和你出来也怪不好意思的，而且我妈也不赞成我一直出去，还是算了吧。”

　　刘松明听到这里忽然笑道：“咱妈上次还说让我多带着你出去逛逛别把你给闷坏了呢，你放心吧。”

　　颜箫忽然就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这个就是那个什么一样说出来就不孝了的队友吗，这尼玛是插刀教教主呀！

　　出租车司机大叔在前面后视镜里往颜箫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乐呵呵地说道：“小伙子，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小伙子是在追你呢。”

　　颜箫囧了，刘松明乐了。

　　没到一分钟，那个司机大叔自己反应过来，一踩刹车，骂道：“格老子滴，两锅都是男滴！”

　　于是颜箫和刘松明就站在风里目送那辆出租车司机歪歪扭扭地远去了。

　　“这下好了，高速路上呢。今天在这儿过夜吧。”颜箫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赶紧把手伸进了口袋里。
　　“没事，我找人来接我们，先走一会吧。”刘松明异常蛋定地说道，然后坚决地把一直手伸进了颜箫的口袋里，握住了颜箫的手。

　　“拿出去……”颜箫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没口袋，外边冷。”刘松明异常无辜地说道。
　　颜箫一看，丫还真没有口袋，一只手还在外边放着，指尖都有点泛红。

　　“先走吧，站着冷。”刘松明趁颜箫还没有说出什么，直接说话打住了他的话。说完就往前面一马当先走去。

　　“刘松明你说我哪好，你犯不着这么跟我闹。”颜箫有点焦躁了。
　　“那颜箫你说我哪里不好你犯得着和我这么闹吗？”刘松明直接回了过来。
　　颜箫无话，刘松明真是没得说，他是真好。

　　路的两边都是空荡荡的田野地，有的地方雪还没有消，便是黑黄白混成了一片的杂色。隔得不远有路灯，淡黄色的光芒里能看到有一两只蚊虫在飞舞。偶尔会有猫头鹰的叫声传来，在暗夜中听得人毛骨悚然。
　　间或会有车开过，但是颜箫和刘松明两个汉子没有一次能成功让司机停下。

　　颜箫大步走着，走在刘松明前面，渐渐会有细细的汗水冒出来。
　　刘松明握着颜箫的手，被颜箫拖着，放大了步子跟在颜箫后面。

　　“刘松明你妹儿的别在我手心画圈！”颜箫忽的停下了脚步，冲着刘松明吼道。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颜箫也不怕丢人，直接就开吼了。
　　“我只是担心你会末端循环不良而已。”刘松明无辜地说道。
　　颜箫：“……”

　　走了几分钟，颜箫又开口说道：“你看，你说你别整天混在我旁边呀，这样多不好，你都吓到那个司机大叔了。孩子，同性恋是种病，要治的。”
　　刘松明偏头看了颜箫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1973年，美国精神医学学会已经将同性恋自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中去除了；就连□□也在2001年《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三版对同性恋的诊断做了调整。你没病，我也没病，你清楚的。”

　　颜箫不敢搭话了。他觉得今天的刘松明有点暴躁，指不定下一刻他就黑化了呢。

　　静了一分钟之后，刘松明低低说道：“你究竟在怕什么呢？”
　　颜箫打着哈哈说道：“可能是怕大半夜被扔在高速公路上吧。”
　　刘松明苦笑一声，说道：“别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所表现出的排斥是针对我的，而不是针对这个群体的。”

　　颜箫愣了。他没想到刘松明真能发现这个。
　　刘松明继续说道：“我确信你喜欢的就是男人，但是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

　　颜箫没说话。他是真不知道，他也纳闷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刘松明，本来人家就是一大好青年，要站旁边了看颜箫也会骂自己不识抬举的，但他还就是接受无能了。
　　颜箫回答不出来，只能闷头走路。

　　“颜箫！”刘松明忽然发力拽住了颜箫。

　　颜箫被他拉的侧过了身体。

　　刘松明背后有橙黄色的光芒打下来，他就站在这光芒中，眼睛明亮地看着颜箫。

　　“怎么？”颜箫一句话还没有问完，他就被刘松明拉到了怀里。

　　“看着我，”刘松明将右手从颜箫的口袋里抽出来，两只手一只捧上了颜箫的脸。
　　颜箫的脸上一边凉一边热弄得他只想笑，但是刘松明严肃的表情愣没有让他笑出来。

　　颜箫照着刘松明说得往他脸上看去，然后立刻被刘松明的眼睛吸引了过去。刘松明的眼睛黑且明亮，让人掉进去就不想出来。
　　“闭上眼睛。”刘松明蛊惑般地说道。颜箫像是被迷惑了一样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他对那个目光已经生出了不舍。

　　接着，颜箫就觉得自己的唇被一个温热的东西覆盖了。刘松明湿热的舌头在颜箫的唇上划来划去，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入口。
　　颜箫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哪里来的精怪给迷惑了。然后，颜箫就松开了牙关。

　　刘松明的舌头长驱直入，霸道而不失温柔得和颜箫的舌头搅在了一起。
　　刘松明紧紧地抱着颜箫的背，似乎是想要把他给嵌进怀里。颜箫的双手原来是无措地放在身边，而后却慢慢地抱住了刘松明的腰。

　　刘松明细细地舔着颜箫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从上腭厮磨到牙床，颜箫简直要被他弄疯了。

　　就在颜箫快被气给憋死的时候，有车停在了了他们不远处。
　　在远光灯中颜箫忽然有些无所遁形地感觉。

　　那个车停着了，但是发动机还是在低沉地响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嘈杂。
　　颜箫挣扎了两下，刘松明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车里的司机按了两下喇叭。
　　刘松明拉着颜箫的手就过去了。

　　看到了开车的司机大叔，颜箫乐了：“哟，师傅，怎么是您呀。”
　　司机大叔不自在地说道：“格老子滴我总不能大半夜把人扔路上不管咧吧。”

　　颜箫就知道傻笑了。
　　司机大叔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和颜箫说：“快去把嘴边的唾沫给擦了，恶心死了。”

　　颜箫正准备擦，刘松明已经按下了他的手用自己的手背帮颜箫给擦了。
　　颜箫看见那个司机大叔抖了一抖。

　　一路上颜箫都没和刘松明说话，就是刘松明执意握着颜箫的手，用的还是十指交叉的握法。
　　颜箫没挣脱，也没好意思看刘松明，一路上就往窗子外边看了。

　　等到了的时候刘松明让司机师傅等了等，然后送颜箫下车。

　　“你看，你也不讨厌我，咱俩在一起吧。”刘松明握着颜箫的手不撒手。
　　颜箫左顾右盼了半晌，被刘松明盯得没办法了，这才红着脸点了点头。

　　刘松明兴奋地抱过颜箫的头就是一个狼吻。

　　于是颜箫就又听到了司机大叔大喇叭。

　　等到目送着颜箫进了楼门并且看到他开了灯之后，刘松明这才放心地坐回了车里。

　　“在一起了？”司机大叔打着方向盘问道。
　　“在一起了。”刘松明用手摸着自己的嘴唇回复道。

作者有话说

　　唔，在一起了。【捧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