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命里有时终须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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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并不是所有希冀的事情都会如愿，这句话对二十五个已经成功晋级到第三轮选秀的秀女来说，可谓是真实写照。宝矜作为一现代女性，可不是古代社会按照三从四德标准教育长大的，况且就是她的原身家里也是一夫一妻琴瑟相合，因此谁愿意做皇帝的N房姨太太呀。说得好听是妃嫔，皇帝的女人，在外头也就是给主母布菜、打帘子的人物，况且一入宫门深似海，谁知道造化如何呢？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造化这东西最最弄人。
不过，就是宝矜再不想入选，她也不能表现的太差。你表现得差了，对你没什么影响，可是会不会让皇帝认为你家教不及格，你父兄连闺阁弱女都教育不了如何担当更大重任呢？这就是影响整个家族前途的事情了。君权社会，由不得你不小心谨慎，须知祸从口出从来不是戏言。
二十五名待选秀女按父亲官职分五次觐见，秀女们无不打扮的花枝招展，云髻高挽，行走之间只听得环佩叮当。宝矜在第二拨，今天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表现的太特殊，别人怎么做，她也怎么做，就不会过分吸引别人眼光。不过，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脸上涂脂抹粉，本来她一个程序媛，根本连上妆顺序都搞不清，留宿宫中是不允许带丫鬟的，她又对古代化妆工具使用不熟练，干脆什么妆都不化，现在倒是没有玻璃镜子，对着铜镜，也看还算过得去。衣裳倒是一身密合色短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旧不新，看上去并不奢华。据她偷偷打量，大多数秀女都是着粉红、水红、紫红、嫩黄色外袍，因此这样打扮不算特别出挑。头上不过斜插一致碧玉簪，在鬓角又插了两朵小粉花，耳朵上一对小巧的明月玉环，叫她自己评价就是好一个小家碧玉女。
第一拨觐见的人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个叫苏玬馥的果然留了牌子，第二拨是宝矜和苏素盈还有其他三个父亲品职出不多的女孩。打头的是苏素盈，今天苏素盈真是让人眼前一亮，那弱不禁风的楚楚姿态，偏偏又是一身月华白裙，浅紫外袍，行动之间，腰间流苏摇曳生姿，更显风流袅娜。宝矜不敢抬头，只听宣明帝与苏素盈问答。
“哪家的？”
“启禀皇上，家父翰林苏崇迳”
“抬起头来”
“是”
“不知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回皇上，小女平时弹琴自娱”
“哦，梁禾温，把朕的‘绿绮’取来”
宝矜心里暗骂，我靠，皇帝这是兼职考师吗？，又不是没有宫廷乐师，还要比拼才艺，真是当皇帝妃嫔已经够累的了，还要考人家弹琴。不过这苏素盈真是有两刷子呀！有着一副受过古代闺阁女子必备才艺教育的原身，宝矜自然听出人家琴艺不赖，不过自己是什么水平，自然比人家差远了。正好，苏素盈好好表现，我看好你哦。
此时某人还在神游天外，丝毫不知自己那傻呆呆的样子已经引起刘熠的注意。
苏素盈后面就是宝矜，苏素盈弹完琴，宣明帝鼓起掌来：“甚善，留”。
一旁太监就把宝矜引入大殿正中。
宝矜心里想：哇，面圣就相当于见主席，在现代，她可是只能在电视上见到温boss、习boss，现在可是亲眼见到呢。
“抬起头来。”
“是”。宝矜老老实实抬头。
这个皇帝长得不差嘛，宝矜想，看起来绝对不会矮了，蜜色皮肤，剑眉星目，不过穿一身石青色常服，脚蹬黑色软底薄靴，只在腰上系着一个明黄色腰带，不怒自威，看来不是那种骄奢淫逸之人。
一旁刘熠也在打量宝矜，只见她肤色莹白，眸中带水，耳垂几近透明，似乎和耳坠子融为一体的感觉，唇角含笑，两腮各有一个酒窝，只做家常打扮，确也不失隆重。脑海中浮出一首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虽然没有之前苏玬馥的明艳，没有苏素盈的纤巧，却也观之可亲，见之忘俗。看起来非常镇定，不像其他秀女见到他一副羞涩女儿之态，而是大大方方，气度不凡。突然起了玩心，说：“秦氏，你把刚才苏氏弹奏的曲子再弹一遍”。
宝矜心里嘀咕：“我没说我擅长琴艺吧？怎么让我弹琴，这个皇帝真是抽风”。
刘熠发现这小丫头嘴角抽搐了一下，于是更加高兴了，只是面上不显，说：“怎么，秦氏似乎不愿？”
“回皇上，小女能亲眼见到上古名琴‘绿绮’已是天大福分，又怎能不愿。”
“那你为何为难？”
“回皇上，古书上说‘三日不弹，手生荆棘’，小女无才，多日不曾练习，恐辜负名琴”。
“无妨，你直弹便是。”
宝矜真是不知道怎么弹，当下把心一横说道：
“小女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琴者，禁者。古人制琴，是为了修养身心，陶冶性情，使人平心静气、谦和恭敬。因此，若要抚琴，必须择一静室，或者在危楼之上，或者在高山之巅，或者在衡水之涯。还要遇到那天气清和的时候，风清月朗，焚香静坐，心无二物，气血平和，才能与神合鸣，与道合妙所以古人说，‘知音难遇’。若无知音，宁可对着那清风明月，苍松怪石，抚弄一番，以寄情趣，才不辜负这上古名琴。”抬头看皇帝脸色，似喜非喜，似怒非怒，宝矜硬着头皮说道：“还有一层，若必要抚琴，必须先正衣冠，或者鹤氅或者深衣，像古人那样穿着，才能成为圣人之器，此外还要，盥了手，焚了香，把琴放在案上，坐在第五徵的地方，对着自己的手心，这样才称得上身心俱正。还要知道轻重缓急，卷舒自若，体态尊重才好。”
“说完了？”
“回皇上，小女要说的就是这些。”
“哼，你倒会瞎掰……”
宝矜吓得跪在地上，口中说道：“小女才疏学浅，班门弄斧，请皇上怪罪。”
刘熠也不答话，若有所思，这小丫头，不会弹琴还找了这么一大堆借口，不过还真有点意思。
“好了，下去吧”说罢给梁禾温使个眼色。
梁禾温匆忙将宝矜从地上搀起，道：“秦小姐，请跟奴才来。”
宝矜快速起身，行了一告退礼，跟梁禾温离开。心里泛起了嘀咕，没有说留，是不是代表撂牌子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连累父兄呢，一边心中惴惴不安，但还是像梁禾温道谢：“有劳了，梁公公。”
梁禾温跟随宣明帝多年，自然是知道皇帝对宝矜很感兴趣，因此也不敢怠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