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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狭遇蛇王,雷显身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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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雷这辈子,最爱的是钱,最惜的是命。论起这二者,其实并不矛盾。崇华上下只道那白雷是从小贪财之命,只要和钱有关的事,他从不放过,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疯狂爱财与敛财的原因。
一切的起源,都要从他亲爹白辰的身上说起……
“雷子,你知不知道你娘为何要撇下你,舍弃咱父子俩?”
“师祖爷爷说因为你花心……”
“当然不是,是男人哪有不花的道理?其实原因在你,是因为你身上有暗疾,一个对于天下男人来说最最可怕且无药可医的暗疾。唉~你娘嫌弃,把你扔给我,就这么一走而之了……”
“俺不信!”
“咱父子俩独居在一个山头,隐山避世的你知道啥?不信你就去上书苑弟子们住的大澡堂子瞅瞅去,你就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不一样了。你要再不信,你就去下路村里问问赵大叔家,你问问,他家的儿子,是不是得了和你一般的病。”
于是,白雷5岁那年在绝望的哭声中跑过了大半个山头,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娶妻、生子,对于他这样的身子来说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谁料,屋漏又逢连夜雨,就在他十岁,一次失足坠崖,又让他身缠顽疾。
“肿胀?那是你坠崖时受了重伤,有一部分淤血留在了你胸前的两块位置,爹以后要按时为你施针阻止肿块的扩大,你也不用太感激,每次付我十吊钱就够了,银货两讫啊!还有,别妄图找白雾那小子帮你看,他的医术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这病啊,全天下除了我没人治得了。”
“多久一次,万一俺没钱了咋办?”
“别跟你老子提钱,忒俗!别当是我图你钱,咱这是教你人情世故,这世上,谁的也不能欠,亲爹也要明算账。至于施针,半年一次就够了,若未及时下针施救,待你肿块变大,淤血攻心,你将……”
所以白雷真的觉得,这世上除了钱之外,什么都靠不住。良心什么的,也不过是说来好听的罢……
…… ……
…… ……
“其实白雷兄弟啊,真不是你陆大哥我不通情理,其实我心里也是很惦念你师兄的,只是,我们这般冲动,其实并不是明智之举啊!”
“……”白雷垂首不言,嘴角的抽动却暴露了心中的纠结:
‘这位大锅啊,拜托你就别说了,这不是刚转了弯,咱就开始有些后悔了吗?’
陆禹自然不知他所想,兀自又道:“这洞底蛇窟其实早些年我就略有耳闻,万蛇千毒,也曾经光是一说便能让江湖上的人莫敢来犯啊。只是十多年了,没想到这心魔教没落了这么久,竟还能存下这些毒物。唉……可如今连小白兄弟你都这么大义凛然,我陆禹没道理不舍命陪君子一次。也罢,倘若今日我们真要命丧于此,我陆禹下到阎王那里,倒是也不欠谁的了……”
“……”白雷脸上黑线又密。
‘这位大锅,你真是有,仅靠几句话就能把人推到绝望深渊的特殊能力啊。尼玛听你几句,爷儿现在一丝良心都没有了,真你他娘的想回头啦!’
白雷心中百转千回,千回百转,终于,他似乎又做出了什么决定,正开口要说,谁料脚下的石梯一个缺口,白雷一个慌神失了足……
“哎哟!”白雷身子前倾,原本会撞在身前持着火苗的陆禹身上,可谁料白雷竟将他扑倒在地。白雷感到一人被他垫在身下,一股说不出的恶臭扑鼻而来,即便隔着那面巾,还是呛得白雷干呕了几下。
“陆大锅,你放屁倒是说一声啊。”亏了这是白雷之前把胃倒空了,这不然这会子,白雷这压倒性的姿势还不吐他一脸。
可迟迟,被白雷压在身下的陆禹一直未开口,白雷这才发现灯火是从右上方传来的,一个侧目,竟真看到陆禹提着那火苗,同是一脸惊异的看着白雷。
猛一个转目,“嘶~”白雷瞬间突出一双鲜红的牛眼。
那就是白雷闻到的恶臭的来源。恶臭的制造物是一个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个看起来像人的怪物。那人的头发披散着,又长又密,湿哒哒黏糊糊的缠在一起,那人满脸污泥,只有两只眼中散发出的光亮能让人辨得清。他一身被污泥染尽的破衫,眉间夹杂的银色似乎显示了他已是年迈。只是,那身上阵阵闻起来像是腐烂一般的味道,加上这样怪异的造型,真的让白雷一惊。
白雷“啊~”着一声,蹦了个老高。不待那老人爬起,已躲到了陆禹的身后。
陆禹警觉提高,手放在腰间,沉声暗道:“这里是洞穴的底道,按理说不应有心魔教的人驻守这里的……”
那老人显然是被白雷这一压惊着了,只是再听到‘心魔教’三字,猛然一怔。
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灰,结果他这一拍,白雷借着那灯火清楚的看到这暗道里卷起一阵黄沙好似那沙漠里的一场小型风暴。呛得白陆二人只咳嗽。
这还不算,老头刚爬起站稳,又从地上抡起几条绳子,搭在了肩膀,似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就要离开。
白雷这才看清,被他抓在手里的哪是几条绳子,那是几条被斩断了的蛇啊!似乎不止白雷发现了这点,陆禹也是一惊,似有所悟地对着白雷的耳边轻道:“那蛇身上的痕迹,是、是我刚刚在上面的地道里斩断的那几只,绝、绝不会错。”脸色微微泛白。
白雷前时的震惊瞬间被强烈的某种不明情绪所代替,一个箭步竟从陆禹的身后迈了出来。
“大爷!大爷请留步!你、您,一看就是一身仙风道骨,想必定是得道高人,我们哥俩是教里新来的,一不小心迷了路,可否请大爷行行好给指个明路啊?”
白雷一通说完,那老头转身离去的背影果真一停,缓缓,回过神来,那双污泥中的双眼又把白雷从头到尾打量了几遍,缓缓开口。
那是极为阴沉而又压抑和苍老的声音,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不知为何,白雷的脑海中划过一个人的面貌。是从乾洞越狱那夜,仅有一面之缘的莫孤恒。
“你们……不是这里的。这里常年不见天日,不会有你们所谓的明路……”
白雷闻言,不知为何心中竟被他说话的语气为之一震,换成平日里他早就抱头鼠蹿了,可今日,就连自己也不知是向哪路神仙借来的胆子,居然让他如此直言:
“没错,我们不是心魔教的。可,我们什么企图也没有。就、就今儿我一个朋友失足,从,从洞穴上路掉了下来,那啥……大爷,请问您,有没有见过我这位朋友。”
那人依旧看着白雷,眼神里竟闪过一丝笑意,白雷不知是不是错觉,或者是对方嘲笑自己怯懦的语气呢?
“你来寻尸的啊……”虽是笑着,却冷漠的,不带一丝生意。
白雷寒意彻骨,咽了三下,这才敢点头。“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话刚出,却没想到那陆禹竟不高兴的插了一句:“白兄何等身手,绝不会命丧这小小蛇洞的。”
那老头闻言爆出一串长笑,笑中透着股子深厚的内力,不知为何,白雷再看陆禹的时候竟发现他脸色瞬间透出淡淡苍白,额间隐隐汗迹。
一串长笑过后,老头双目又回到白雷脸上,带着丝高深难测的意味,又道:“你要寻的那人可是一身白袍,模样俊俏,身手不凡,气定神闲?”
白雷直觉脑中闪过一道光亮,一步又迈上,忙不迭的点头应道:“是是是!对对对!老先生真是仙人啊!字字都用到精华上了!老先生,您,咱真是……打心底里爱慕你啊。可惜这心魔教门槛太高,不然我一定拜到门下,跟着老先生您,一辈子刷刷马桶,给您梳梳头发我心甘情愿啊!”
那老头对这白雷的一通马屁拍得似乎不像陆禹和白风那般排斥,倒是一副受用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上面那群乌合之众,你可别着了道。倒是你,性子和模样,倒真像我十几年前的一个朋友,真是……像极了她啊……”
随着他淡淡一句,白雷瞬间感到这近乎是套成了,赶紧跑到老者身旁,又是忍着恶心要帮他抗蛇尸,又是要狗腿状的扶他手臂。倒是那打从进了这心魔神袛就一直大显身手的陆禹,在这一刻,似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一路走来,直到走进一个门口挂着火把的铁屋门前,一路来如不是陆禹手中的火苗,根本是漆黑的,这那老人闭目淡颜,似乎对这里的道路已是了熟于心。
老者停在了铁门前,白雷和陆禹的脸色明显暗淡,那是因为铁门的另一边,传来了像耳鸣一般伊伊嘶嘶的声响,游荡不绝,渗人通体。
“这是……”白雷双肩发抖,一只脚已伸到了后侧,似乎是准备随时逃跑的阵仗。
“蛇窟啊!”老者好似在说馒头咸菜一般的平淡。
白雷又咽下一口,畏惧地说道:“我说的是……是我那个朋友,你,你不是说他还活着吗?”
那老者一笑:“我何时说过他还活着了?”就在白雷脸色即将被惨白淹没的一瞬间,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据我推算,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还在那里话家常呢?”
“话家常?”白雷这就完全听不懂了。接着老者上前了几步,竟开了那无锁的一扇铁门,持着门口的火把走了进去。白雷哇呀一声乱叫逃到陆禹身后,可过了许久,陆禹竟也稍稍向前移动了几步。
“白雷兄弟,那老头进去了,你看,里面的蛇也并没有逃出来,我想,这里是有什么机关,人只能进,蛇不能出。”白雷闻言仍是半信半疑,紧挨着陆禹的身子一同向前了几步,这才看清,那洞里果真是满满的蛇群,粗的细的都有,花的彩的皆是。
最令人称奇的是,老人进入石洞后,洞里的蛇群竟自动避开了老人的周身,好似惧怕着他一样。而最最让白雷吃惊的是,老人用手中的灯火指着一方暗处,笑道:“这不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么?”
白雷的嘴角,瞬间抽搐了。一直趴在陆禹身后露出的半个脑袋,腾地跳到了石洞之中,在他脚边的几只花蛇也被他惊得四处逃窜。接着,惨白的脸色微微泛上一丝红润,放声喊道:
“大师兄——!”
只见那石洞深处,白风一身白衣,微微沾染了污色,却仍不毁他玉面英气,凛然风姿,只是,白雷的那声呼唤在石洞中几番回转,明明应该已被他听见,却不知为何,白风持剑而立,双目像看不到四周一切,只是目视着前方。
白雷不明,又唤了一遍,立在他身旁的老者却将手里的火把一转,又道:“你师兄现在,似乎心思不在你这里呢。”
白雷借着这火把才惊见一物。那竟是一根比那陆禹的腰身还要粗上半圈的一只庞然大蛇,血盆大口正开,身体盘成了一座小山,而白雷身边这些青蛇花蛇就好似那大蛇身上的小虫一般,原来,这一洞的蛇怕的不是人,而是那蛇王。火把的移动,照亮了白雷的眼前,原来白风正专心和那蛇王对峙,白风的袖上有一道缺角,微微有血色渗出,而那蛇王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角一处有一臂那么长的刀痕,青色的血液从那里缓缓流下。
至此,白雷和陆禹在一旁,惊得再不敢发一言。
白雷想起当年老爹对他说过的话:通常的蛇是活不过四十年的,千百蛇中难寻一只,然这活了四十年以上的叫‘灵蛇’,能活到百年以上的,更是千年难得一遇,那便是王蛇,王蛇必是经过百年以上蛇食蛇的经历才能活下来的蛇中之王,传闻中它是路上水中万蛇之王,身形庞大獠牙锋利,最奇特的是雌雄同体,可称得上是神物。你若是碰上它,便是被吃了,雷子,那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福气?我呸!活着才是咱最大的福气。
白雷摇了摇头,再观那洞中的形式,似乎依旧没有好转。白雷扯了扯一旁陆禹的衣角,眼色中似乎流溢出一道凄惨中期望求助之色,陆禹却是有些纠结,手中握着的长剑一阵发抖,一脸的凝重。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上前送死。”老者明明没有回头,却好似看透了身后之人的动作和所想,接着又道:“现在他二者可说剑拔弩张,谁也不敢轻动一下,只一瞬间,一命便失。说起来,能在我心魔王蛇洞中活到现在的,这十几年来,还是头一个。只可惜,他来的太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白雷赶忙问道。
“你看那蛇王身后的一堆石砾,可有看到?”
白雷望去,就在那蛇王身后不远处,真的有一堆似乎坍塌过后的石堆痕迹。
“你这朋友触动机关,上层的土路崩塌,那时王蛇正好产下两枚幼卵,可惜,正好被压在那石堆之间,我也试图将石头移开,可巨石过重,实不是我力所能及。王蛇此时暴怒,你这师兄,恐怕这次凶多吉少啊。”
白雷听完老者一席话,又看那崩塌的石堆,再转目,双眼如一道急光直射陆禹脑门,似乎在说:瞧你小子干得蠢事!我师兄要替你喂蛇啦!
陆禹自责,脸带愧疚的低头不语。
白雷又悄悄挪动了一步,再看那石堆一眼,目光落在那巨石间的缝隙里,一副沉思状,未几,又悄声道:“那卵是不是已经碎了?”
“那倒未必,王蛇虽大,其卵却只有巴掌这么大,王蛇将他们置于石洞缝内,只是,若在那破壳之日仍未……哎?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白雷未在意老者的呼喊,人已转身并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石堆旁边,就连那远处正对峙得水深火热的一蛇一人似乎也在同时投向了这边一眼,谁料那白雷竟抻着胳膊前后扭了几下腰,回头笑道:“老爷子,我师兄神仙下凡你算是长见识了吧,得!也换咱,给你露两下子。唉,倒是成不成,老天保佑吧!”说罢,白雷两只手同时抓在一起,伸进了那巨石的缝隙之中,先是双手,接着是扭在一起的手肘,肩膀,接着是头骨,一时间漆黑的蛇洞里,除了群蛇的嘶嘶声,竟还夹杂着几声‘咔吧’‘咔吧’得怪异声响。
陆禹的下巴,微微脱出了臼。那老人的双眼,一时间不知是过于惊异,还是什么旁的,身体的颤抖,从手指,一路攀向了眉头……
白风细眸移来,远处的火光映在那里面,忽闪不定,与他对峙已久的王蛇也松下了身上紧绷的每一寸皮肉,远远看着。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其间,有几声细石滑落的声音,洞外的人人蛇蛇皆是一阵惊颤。这石堆是由落石堆起的,虽说巨石间的缝隙大,可若碰到了错落堆叠在一起的小石,又会牵连到上面的石头滑下,一块连着一块,有得动的,有得,却是动错就会粉身碎骨。
老者从震惊的颤抖中缓缓平复下来,替代的,是一脸得担忧。陆禹有些着急,人已跑到那石堆缝里,忍不住的探头向里看去。而白风的眉头则微微皱起,手指间巨力扭得青筋泛白,似连那远处的王蛇也感到了周围渐渐凝聚的压抑气氛。
“来、来了。”对着陆禹的这一句说完,一只灰色的好似手掌大小的青斑蛇卵被一双灰泥覆盖的双手捧了出来,渐渐,缓缓,露于人前。接着是手肘,然后是肩膀,就在那人的脑袋带着一头土灰冒出的时候,众人惊见,就在他的下巴和颈间,居然还夹着一颗蛋。
王蛇嗖地一声甩身而来,然而白风的‘追仙人’亦是同时而发,竟真快了那王蛇一步,持剑挡在了那灰脸之前。
白雷的下身还没有爬出,双手推了那两颗蛇卵到王蛇的面前,似乎因为太近距离,以至于没出息的他脸上的苦笑的表情有些狰狞,一开口,一股子土灰喷了出来:“那啥……噗、噗噗!俩都热乎着呢!你瞧,我刚开始放胳肢窝夹着的时候,它还会动呢,痒得我都受不了呢!大仙!放心吧!一个都不会少!”
那蛇王明明是冷血之物,却好似真的读懂了白雷的话一般,它最细的蛇尾也有白雷的大腿那么粗,微微一摆,稳稳拖着那两个蛇卵,游身而去,未进黑暗之前,王蛇竟又回头盘望了这边一眼,长舌一吐,舔去了眼角滑下的青血,双眼内睑闭合,目光似在白雷身上,又好似是停在那白风的脸上,太暗,实是看不清楚。
就在那王蛇彻底连个鳞片都瞅不见的时候,陆禹双眼一亮,一脸笑容的似是满满的赞美之意,只是话还没出口,便又听那露着半个身子的白雷,扭曲了的灰脸,一手拍着地上的土灰一面挣扎着嚷道:
“快把我拖出来啊!哎哟妈呀!”
白风闻言,赶忙低身探上前去,眼盯着白雷身下的石缝,蹙眉道:“可是被落石砸到了哪里?怎不早说?是腿吗?千万不要硬拉!”平日里淡无一丝波澜的面色,微微泛黯。
就在白风陆禹这厢不知当从何下手之时,却又听得那白雷骂了一句:“他狗屎个亲爹的!忒久不动身骨,抽了爷爷的大腿根子了!你们要我抽筋儿抽死在洞里吗?还不赶紧把我拖出来啊!哎哟哟哟哟——!抽掉啦!抽掉啦!”
一直在远处持火而观的老者,手中一晃,火把差点落去了地上,久久,扯出好弯地一笑。
陆禹也笑了,刚伸出手便被白雷死死抓住,一时笑得有些无力,却只能喘着气向外拉他。
白雷的脸还是扭成一团,又是哭又是笑的,好似抽筋的不止他的大腿,还有他丰富的脸。白风在一旁,噙着那嘴角的一笑,缓缓摇了摇头,一只手轻轻扶在他肩下,手间微微凝力。那是一丝无人可查的高深内力的传运,哪怕是受力的人,若不细心凝神,也不会有所感觉。
只是那时一脸泪花,哭天骂爹的一副嘴脸,当然不会有所察觉。当然,至于察觉到他胸前那两颗舍不得吃留到现在的美味大包……被揉成了碎渣,也是好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