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2明箭同人]半路同行》幽疏桐

34、4

　　新警们听说今天要考这些日子把他们当孙子训的队长们，都表示很欢欣，于是三三两两地溜达到操场来看热闹，顺便看看这些队长们究竟是个什么水平，无一例外让一左一右两名小武警给拦住了，这阵仗让新警们更加欢欣了，看来有收拾他们的人，不过不能亲眼看见那些倒霉队长被收拾也让人挺失望的。
　　引体向上、俯卧撑，这种没有多少难度的运动被当做了热身活动，陈善明对自己成绩不怎么上心，倒是格外关心龚箭的成绩，没事儿就往负责记录的小武警身后凑，扫一眼，啧，瞧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小模样，还挺厉害。
　　1500米测试，第一个冲过终点，陈善明拿了瓶纯净水就从终点线往回溜达起来，瞥见一个又一个同事从身边跑过冲向终点，眼神不住地往远处那个人身上扯。陈善明在心里默数着他步伐，略微安心，惯常的频率，证明他状态还可以。
　　龚箭平复着呼吸，慢慢溜达着，陈善明一脸严肃地凑过来，问：“下面连着考100和折返跑，能行吗？”
　　龚箭“嗯”了声，想也不想抢过他手里的纯净水，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嗯是什么意思!”陈善明心说这人总在关键时候玩玄虚，这种时候还玄虚个屁啊！
　　龚箭抬抬眼皮，很不解地问：“你就这么想我不行？”说着把水塞回他手里，扬着下巴转身走了，留下陈善明在那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算了，没事儿替他操这个闲心呢！
　　100米和4*10折返跑都需要爆发力，陈善明担心也不是没理由。
　　跑完100米，陈善明就没找着龚箭人，转了两圈，折返跑那边叫他，心不在焉地过去测完，别人都围着记录员看成绩，他也没那个心情，到处转着找龚箭，再一闪眼，就看见龚箭呲着大白牙站在起点跟人说笑呢，陈善明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心态，看人家轻轻松松有说有笑的他心里不舒服，可如果真要他看见龚箭皱眉了，估计他心里更不舒服，掐着腰站在人后看龚箭测折返跑，表情严肃得让周围的人费解。
　　显然从长跑开始，这就都算是龚箭劣势了。龚箭跑完折返跑，两手撑在身后坐在跑道上，有人过来玩笑说他体能不行，他就呲牙笑着顺话胡扯，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陈善明黑着脸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龚箭仰起脸，阳光晃得他眯起了眼，抬手挡了下，才看清眼前这人的表情，笑呵呵地问：“哟喂，您这长了毛就能演金刚了，干什么呢？苦着个脸……”
　　陈善明无声地叹息着，蹲下，伸出手指头轻戳着他膝盖，没好声气：“龚警官你不装能死啊？”
　　龚箭的笑瞬间就进了眉眼：“敢情还是进过太上老君炼丹炉的。”说话间不客气地把某人的爪子打掉。
　　陈善明莫名着恼，抬眼瞪他：“你就使劲贫吧，这才只考了体能，后面格斗应用射击你准备单脚蹦着去考？”
　　“我说陈警官，”龚箭摆出费解的样子：“那你的意思让我现在退出？”
　　陈善明无话可说，瞪了他好一会儿，恨恨抓了抓脑袋。
　　“都到这一天了，咬着牙也得坚持下去啊。”龚箭伸出手：“搭把手，陈警官。”
　　陈善明拉住他手用力把他拽了起来，龚箭活动了一下腿，冲他咧出个没心没肺的笑来：“缓这一会儿挺管用，不疼了。”
　　陈善明费好劲把话给咽了回去，骗鬼的不疼，有本事你再蹦跶两下试试。

　　五分钟格斗，以点数算成绩，随机分组，指不定谁倒霉就和那个全国散打冠军一组，这事儿，全看运气。
　　龚箭坐在角落里抱着拳击手套等分组，体能成绩出来，龚箭在十二个人里排倒数第四，比他预料的已经要好很多了，按照规定，他只有等着别人抽签抽到自己的份儿。
　　过了一会儿，陈善明笑眉笑眼的晃过来：“哎呀，咱俩还真是冤家，这样都能分到一个组。”
　　龚箭一怔：“咱俩一组？”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太巧了？这么想着，眉头一皱，龚箭歪过脑袋去看考评小组，目光收回来的时候，语气有些冷：“你动什么手脚了？”
　　陈善明一脸不屑：“嘁，咱一向正大光明。”看到对方目光里很明白的“不信”两个字，陈善明耸肩摊手：“我人品有那么差吗？”
　　不算大的眼睛微微一狭，龚箭表情越发冷淡：“陈善明，这样有意思吗？”
　　陈善明无奈地抬眼看天花板，叹息：“龚箭你职业病啊？怀疑我有意思吗？”
　　心里的火苗一点一点窜高，龚箭按捺着，问：“那你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他讨厌死这个精明到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了！陈善明用力挠了两下头，一口咬定就是什么都没做，抽签一下就抽到他了。
　　“不可能！”龚箭不知道自己那跟小宇宙爆发似的第六感怎么就那么膈应：“陈善明你知不知道你有事瞒我的时候表情特别不自然，别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是在帮我，我不需要！”难为他这时候了还记得压低声音，陈善明被他激得也有些火大，一把握住他的肩不等他挣扎就把他用力摁在墙上，压着声音说：“这里面有几个知道你膝盖有伤的？他们随便一下后面的考核你还能参加吗！我说了我没动手脚就是没动手脚，龚箭，你也别一厢情愿觉得我会让你，究竟几斤几两重，一会儿看真本事，把你那些伪装收了吧，为了点想当然的自尊就急不可耐地炸毛，还伪装个屁啊！幼稚！”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如愿看到这人真的炸毛的表情，陈善明光速撒手闪身，堪堪躲过龚箭的拳，坏笑着挑起眉：“龚警官，状态不错，继续保持。”
　　龚箭拳头捏得自己都嫌疼，俯身捡起被自己扔下的拳击手套，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耳朵，手有些凉，就势覆在耳朵上降降温，让那个家伙气得心慌。
　　陈善明晃着大尾巴走开，他真没动手脚，就是在抽签前发动某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技能，在考评组那里窜来窜去想碰碰运气，结果还真让他给碰上了，准备签的小战士弄丢了张签，不得不现场找了张纸重新做，陈善明趁乱记住了写着龚箭名字的那张签，他体能排名第一，第一个抽签，龚箭自然跑不了，所以说抽签这种事一定要用没有任何标志的纸，凡事都架不住有心人。

　　五分钟格斗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刚好就是能把人累挺的时间。
　　终场哨声响起，龚箭的一记摆拳堪堪刹在陈善明脸颊边缘，陈善明累得不想说话，可还是挣扎着开口：“你傻啊，好好的点数就这么浪费了……”
　　“我一向不沾人便宜。”龚箭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就势搭在陈善明肩上，俩人就这么你搭我、我搭你摇摇晃晃下了场。
　　陈善明明显觉得身边这人把身体重量一点点压了过来，瞥了眼他右腿，果然没敢着力，陈善明心里骂着活该，让你逞能，那个连环腿踢得都能当教学范本了，还喜欢用拳呢，今天的点数一半都是靠腿得的，以前是骗小孩儿玩儿呢？
　　这真是冤枉龚警官了，以前陈警官你也没今天这么卖命不是？人随机应变调整战略战术你怨谁啊！
　　俩人搭到角落里坐下，陈善明小心翼翼扶着他膝盖，迭声问：“怎么样？还能动吗？”
　　看他那副紧张得不得了的模样，龚箭哭笑不得，抹了把头上的汗，说：“这是累的，歇会儿就没事了。”
　　陈善明在一旁坐下，完全无视某人的挣扎，拉过他的腿架在自己腿上，轻轻揉着，“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龚箭有点愣，这人垂着脸，看不完全表情，他摸不准这是不是意味着俩人又要就某一话题干一架。
　　“咬牙忍着参加考核，你不怕把自己练废了？那样就算竞争上了，又有什么用？”陈善明活动了一下手指，他也有些脱力。
　　龚箭缩回腿，抱住膝盖，冲他呲牙：“我从小就想当警察，开始想当刑警，上大学第一年有了特警这个警种，我就觉得我应该干这个，毕业到了这里，发现现实和想的不太一样，这些现实很辛酸，如果习惯了，青春、棱角、斗志就会变成小说里别人的故事，我也想消沉，不过还好我遇到了范大爷，没给我消沉的机会，这些年他鼓励我考研、出国、维和，他说替我收藏着那个梦想，等了那么多年，现在，现实和梦想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你说我能放弃吗？”
　　陈善明看着龚箭那一口小白牙衬着那几乎找不到的眼睛，没奈何地叹了句：“傻瓜！”
　　龚箭“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笑着说：“这条腿已经是捡回来的了，不好好物尽其用，白瞎了我家那位神医的技术。”
　　“啊？什么神医？”陈善明好奇地问。
　　“我叔，”龚箭冲他眨眨眼，语气得意又自豪：“当初手术是他做的。”
　　陈善明盯着他“哦”了声，心里好奇这件事有那么好得瑟的吗？瞧他那小模样，就好像受伤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