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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葵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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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谷这名字源自外人对这谷内毒虫的惧怕,但是……
“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人都叫她葵谷,因为漫山遍野的葵花。”胧山清太嘴角噙着笑,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半分哀思半分幸福的情愫。再没有比那时更美好的生活了吧,他这么想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人们在茶余饭后串门说些琐碎的谈资,村子里的孩子则会在那个时候凑在一块儿傻乎乎地玩追来跑去的游戏,就是在那时知道了她,现在却成了最亲近的人。
“没能看到那盛况还真觉得有些可惜。”油女风信子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但是总觉得嘴边的肌肉不受控制,清太看上去不会伤害自己,但志乃那边,她明白自己的弟弟其实是一个理性与感性的矛盾体,万一他们追了上来,就必然是一场恶战。
卡卡西老师……卡卡西的话,会怎么下判断呢?来或不来,如同两条彩带纠缠在一起勒在了心尖,每一缕都让油女风信子牵一发动全身。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大工程,是一个永远没办法得出结论的问题。她希望他来,也希望他不来,人就是这么在单选题中左右徘徊的生物吗。
“谷内有三大家族。”
清太的声音将油女风信子的意识拉了回来,她慌乱地迅速将视线投向男人,在正对上目光后又假装随意地挪开视线。
胧山清太却依旧笑得温柔,他看着油女风信子继续说:“胧山为其首,其后为楠木,黑泽。胧山族在村子中独挑大梁,也因为特殊能力而声名远播;楠木善用毒虫,家传驯虫之术无人出其右;黑泽主攻体术,毒虫为辅,两相结合实力不俗。”
胧山,楠木,黑泽。
所以站在自己面前的算是葵谷三巨头么?
油女风信子突然觉得情绪放松下来,忍俊不禁,说:“没想到大家都是名门之后。”
“笑什么呀。”楠木嘟嘟嘴,嗔怒说,“本来就是好不好呀小姑娘。”
黑泽溟抱着大刀靠着岩壁坐在地上,回头瞪了一眼油女风信子,冷冷道:“再胡言乱语我就杀了你。”
油女风信子冲黑泽溟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再说话,然后看向了胧山清太。
“葵谷的村民来自几面八方的不同忍村,但是都是使用虫的忍者,因为听到这儿的毒虫世间少见才渐渐聚集在一起,并由此发展成了一个小村子。”胧山清太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缓缓踱步到洞口。
风儿卷着细碎的尘土,夹带着几片落叶从他周边吹撒而过,几只小小的飞虫围绕着他转了几圈,随即改了航道,飞到了远处。
那是毒虫吗?油女风信子狐疑,想起胧山清太现身时并未对虫谷中的毒虫有任何防备的意思。
胧山清太蹲下来,合手拢起一抔泉水,捧到嘴边尝了尝,指缝间不断滴流下闪亮的水珠,再次回到清澈的泉水之中。
“还是一样清甜。”胧山清太笑起来,洁白的皮肤在阳光中熠熠生辉,也许是因为泉水浸润了皮肤的缘故吧。
油女风信子却有些着急,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胧山清太说得理所当然。
故事仿佛到这里戛然而止,没有了后续。油女风信子只得哑口无言地望着胧山清太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有些偏金色的棕,看上去很澄澈没有一丝杂质,干净地太彻底,好像没有感情似的。
油女风信子印象中的清太浅色的眼眸中或多或少带着温柔的气息,干净却不清冷。
“这个村子怎么消失了?”油女风信子小心翼翼地追问。
“哦,你说这个。”胧山清太的勾起唇,他的唇色很苍白,带着淡淡的樱花粉,像一个羞答答的姑娘,他是一个天生缺少黑色素的家伙,油女风信子这么想着。
“在第三次忍者大战后,被五大国的秘密部队屠杀了。”
音量适中,没有丝毫个人情感,胧山清太毫无修饰的话语似乎讲得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油女风信子观察着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笑着,只是这一次,他眯缝着眼睛笑得格外戏剧化。
油女风信子微张着口,联系起山脚下旅店老板的说辞,大略能猜出几分,正如同奈良鹿丸的猜测一般,这个避世的村子遭到了致命打击。她的目光从胧山清太身上移到楠木未步身上,再从楠木未步身上挪到黑泽溟脸上。只见楠木未步脸色苍白,脸别到一边腮边的肌肉有些不自然,而黑泽溟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周的黑气又浓重了些。
“听到这样的消息,真的很遗憾。”油女风信子嗓子眼有些干涩,灭族?联系到宇智波灭族,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句子能够安慰这样的伤痛,但她还是决定做些不痛不痒的努力,“如果我能做什么的话,我一定……”
“好。”胧山清太打断了油女风信子,在油女风信子看来是莫名其妙地打断。
“你现在就是在做你能做的。”胧山清太突然伸手揽住了油女风信子的腰,他收紧了些力度,往怀中一推,女孩三两步踉跄进了他的怀中,抬起头一脸诧异。
胧山清太抿着唇笑起来,一如当年的温柔体贴,他抬起左手托住了油女风信子的后脑,将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
“留下来就好,和我一起。”
他的声音很微弱,随后逐渐清晰起来。
“你一直在我的蓝图中,我们会一起为尤利报仇,也会重建起这个村子。”
油女风信子没有挣扎,在胧山清太的怀中她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或不安,但这也不像在旗木卡卡西的怀抱一般让她心口突突直跳或是大脑晕眩直接停滞思考,而是如同潺潺流淌的小溪,那么舒适,亲人的怀抱一般。
“我吗?”她埋头在胧山清太的肩窝,“就凭我吗?”
她是一个很没用的人。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从小就没有忍者的天分也从来与勤奋挂不上钩,算是旗木卡卡西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她努力她上进,但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强成为下忍,再之后出现了那件事,那时的她,只是躲在清太与尤利的身后,看着同伴被杀死,看着朋友因自己而丧命。
真是个废物哪。就连血液中的力量,也算是尤利赐予的,很没用呢,对吧?她喃喃着,不禁轻声说出了口。
“没用吗?我不觉得呢。”胧山清太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油女风信子心口一颤,身体中涌出的不堪重负似乎聚集到了眼眶之中,视线逐渐模糊,将眼前的美景糊成一片。
“没有救下尤利,是我的错;没有早点告诉你真相,是我的错;没有尽快找到你,是我的错……”胧山清太紧了紧手臂的力量,“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才对。”
怎么会呢。油女风信子任凭眼泪断了线似的掉落在胧山清太的肩头,怎么会呢,明明就是清太一直在包容我照顾我啊。
“以后就请交给我吧,你的人生,村子的命运,我都会抓紧。”胧山清太松开油女风信子,从怀中掏出一件玉佩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精致玲珑的坠子形似一只翩飞的蝴蝶,再细看,其上细雕着的纹饰细微精美,绝对是世间罕有的工艺。
油女风信子在抹抹眼泪的间隙突然收到礼物,却只惊不喜。
“清太,这是做什么?”她当即要解下项链却被制止。
“信物吧。”胧山清太温柔地笑着,油女风信子不禁走了神,但重叠的面容却是弯着眉眼笑着的旗木卡卡西。
“别胡乱开玩笑啊清太。”油女风信子退了几步,伸手解开链子放在手心,摊开手掌递到男人眼前。
“这可不行。”许久没说话的楠木未步忽然走了出来,“胧山族唯一的后裔,若要保证血继限界就必须得在一起吧。”
“嗯。”胧山清太点点头。
“什么?”油女风信子迷茫地看着楠木未步。
“天。”楠木未步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冠上油女的姓氏,你就是油女一族了吗?没能正常与虫子签署协议就一点都不能引起你的注意吗?”
?!
“水遁·水龙弹!”
几柱水流自不同的泉水中汇聚成一脉,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油女风信子已经被旗木卡卡西抱在了怀中。
“呐,麻烦你们照顾了她一阵。”旗木卡卡西踩了一脚岩壁,借力离开了洞穴,落在泥地上,油女风信子抬起头,看到男人难得地将护额扶正,露出了带着疤痕的左眼。兀得一瞬,勾玉转动,一只猩红的写轮眼出现,旗木卡卡西沉声道:“不会有下次了。”
“可恶。”黑泽溟握紧拳头,“我去解决他。”
胧山清太摆摆手:“不要小看了他。”
木叶第一技师,怎会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