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相受》锦瑟靡靡

24、第 24 章

　　蔚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楼道，上楼就撞在徐锦阳怀里，徐锦阳莫名其妙的抱住他：“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没事儿！”蔚冉摸摸脸，该死的韩祯！他不打算告诉徐锦阳今天被“调戏”的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从那天开始，不管蔚冉如何躲着韩祯，韩祯总是一副嘻嘻笑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而且看样子和蔚冉导师关系很好，也很快和蔚冉的师兄弟打成一片。
　　“蔚冉，我让你考虑的事儿，怎么样了？”韩祯故意暧昧的靠在他的电脑桌上问。
　　身边和蔚冉同一个导师的刘彤急忙伸过来八卦的脸：“什么事儿？”
　　韩祯“低声”说：“我要纳蔚冉当妾的事儿！”这个声音“低”到所有人都听到了，连导师都哈哈大笑。
　　蔚冉满脸通红：“韩祯！你又不是室内设计的，滚回你们那儿去！”
　　“哈哈！”韩祯可一点都不恼：“我说的是真的，你可好好考虑一下啊！”
　　蔚冉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让他做室内设计的事儿，还是纳妾的事儿了，连脖子都气红了。
　　下课后，蔚冉怏怏的往外走，眼看快元旦了，又是一年，徐锦阳的公司开了四个月了，一单生意都没有，蔚冉心中很不安，半路上下车，在ATM机前插入当年爸爸给他的卡，三十六万，又拿出当初徐锦阳说要雇用自己做饭时办的卡，还有二十三万。蔚冉拿出卡收好，靠在路边发呆，这是最后的六十万了，这是蔚冉留下等徐锦阳有了生意做流动资金的备用款，他知道徐锦阳其实不想用他的钱，可是蔚冉还是希望这区区六十万可以帮到徐锦阳。
　　韩祯似乎很闲，时不时的泡在蔚冉那里，倒是再没见他动手动脚，蔚冉也慢慢习惯他存在。
　　今年过年是徐锦阳和蔚冉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蔚冉下课后去学校后面的庙会买了好多过年的东西，然后站在校门口等徐锦阳来接。等了一会儿，蔚冉看到韩祯从实验楼走出来，怕他纠缠，急忙躲近一边的电话亭，韩祯看来是没开车，站在校门口打电话，不一会儿，一辆和韩祯同款的黑色Q7开过来，韩祯打开副驾驶上车，然后蔚冉睁大眼睛，韩祯和开车的男人热烈的亲吻，驱车离开。
　　蔚冉脑子里万马奔腾，韩祯原来真的喜欢男人，一样的车？是巧合还是情侣款？妾？韩祯开玩笑是说的一直都是“妾”，莫不是他已经有“妻”？天啊，蔚冉觉得世界真的太小了，到处都可以看到GAY，难道同性恋要在国内合法了？
　　直到徐锦阳喊他，蔚冉才木呆呆的上车。
　　“小冉，你怎么了？”徐锦阳看他迷迷瞪瞪的样子，好笑的推他。
　　“锦阳……”蔚冉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国内同性恋要合法化了吗？”
　　“你……哈哈哈哈！”徐锦阳大笑：“你听谁说的？”
　　“讨厌！”蔚冉反应过来，红着脸推他：“我就是发现身边有好几对了，随便想想吧！”
　　放假前，蔚冉回学校收拾东西，看到韩祯的车停在校门外，蔚冉想了想过去敲敲车窗。
　　韩祯正在系安全带，看到蔚冉有些吃惊，随即挂上痞痞的笑容：“今天这么主动？上车啊！”
　　蔚冉摇头：“就几句话！”
　　“开着窗户忒冷，上来说话！”韩祯关上车窗。
　　蔚冉只好上车，有些尴尬的笑笑。
　　韩祯开车上路：“怎么？同意做我的妾了？”
　　蔚冉看着他说：“那天和你开一样车的男人是你爱人？”
　　“嗯？你看到了？”韩祯笑笑：“吃味儿了？”
　　“你就不能正经点儿说话？”蔚冉觉得自己是脑抽了才会觉得“同类”有共同语言。
　　“呵呵，是啊！很稀奇吗？其实中国有10%的人是同性恋，这还不算被迫和异性结婚的，十个人中就有一个，比例很大了吧！”韩祯说这话时，好像谈论的不是男人爱男人的事儿，而是今天吃什么的事儿。
　　“不稀奇！我爱人也是男的！”蔚冉很诚实的说。
　　韩祯瞟了他一眼：“我知道，我见过他来接你！”
　　“是吗？”蔚冉没想到韩祯早就发现了。
　　韩祯边开车边说：“他开的车很高档，不过我觉得你们的生活似乎有些窘迫，我不知道你们遇见了什么事，不会是出柜不成，被家里轰出来了吧！”
　　“出柜？”蔚冉没听过。
　　“就是和家里人坦白！”韩祯笑笑。
　　“是啊！都是因为我！”蔚冉叹了口气，有个人可以倾诉是很好的。
　　“你们现在遇到麻烦了？”韩祯把车停在徐锦阳公司楼下，点燃一支烟，很好闻的薄荷味儿，然后扬扬手：“不介意我抽烟吧！”
　　“你都点了，才问我！没事儿，我又不是女人，锦阳也抽烟！”蔚冉笑笑。
　　韩祯把天窗打开一条缝儿，烟雾飘到车外：“我猜你们钱不够花了！”韩祯很直白的说。
　　蔚冉摇摇头，又点点头：“够花是够花，只是锦阳的公司四个月都没开张，他心理压力比较大！我不知道怎么帮他！”
　　“什么公司？”韩祯吸烟很猛，几口一支烟就下去了。
　　蔚冉皱皱眉头：“室内装修设计公司！九月开业，刚好赶上淡季，到现在还没生意，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多少现金，还要负担员工工资，虽然还有些钱，可是我怕他压力太大！”
　　“你怕他受不了离开？”韩祯斜睨着蔚冉。
　　蔚冉摇头：“他不会离开，可是我不舍得他这样折磨自己，他从小锦衣玉食，根本没受过苦，可是现在为了我……，他没抱怨过，反而安慰我，是我觉得对不起他！”
　　“哈哈！”韩祯笑：“我手里倒是有活儿，我不是说了，想让你做设计吗？装修我可以包给他，不过他得有这个能力，我先和厉哥说说，回头给你电话！”
　　“厉哥？”蔚冉看着他。
　　“就是那天接我的那个，我爱人！”韩祯笑笑。
　　从韩祯车上下来，蔚冉高兴极了，没想到第一个机会是韩祯给的。蔚冉边上楼边喜滋滋的想，就算装修部分不能给徐锦阳，可是自己可以给韩祯做设计，一样可以赚钱。
　　蔚冉笑着走进小屋，意外的看到徐锦阳背对窗户看着他，表情怪异。
　　“锦阳，怎么了？”蔚冉急忙走过去，伸手摸摸徐锦阳的额角：“脸色这么难看，病了吗？”
　　徐锦阳怔怔的看着蔚冉，忽然伸手抱住他，抱得紧紧的：“小冉，别离开我！”
　　蔚冉愣了，用手摸着徐锦阳的头发，忽然发现里面有一根白发，蔚冉的手有些抖，锦阳连三十岁都没到，居然就有白头发了。
　　“锦阳……你到底怎么了？”蔚冉用手摸索着徐锦阳的脸，却摸到一手的湿漉漉：“锦阳，你怎么哭了？”
　　“小冉，我只剩你了，别离开我！我保证很快就会有生意，我会出去挨家挨户的跑单子，小冉……”徐锦阳的声音带着急迫和压抑。
　　蔚冉的目光从徐锦阳的肩膀上落在玻璃窗上，恍然大悟，不由又好笑，又好气，却又忍不住想掉眼泪，我们都只剩彼此了。
　　“傻瓜！”这是蔚冉第一次这样说徐锦阳：“那是我的同学！他有爱人的！他爱人想让我做个室内设计！我们刚才就是在谈这个！”
　　徐锦阳抬头，眼眶湿漉漉的，蔚冉觉得徐锦阳这段时间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出来：“你啊，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多愁善感的！”
　　“呵！”徐锦阳难得脸红：“我以为……”
　　蔚冉板起脸：“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你居然怀疑我！”
　　徐锦阳搂住他的脖子：“菜洗好了，就等你下厨了！”
　　吃饭时，蔚冉把韩祯的话告诉徐锦阳，还特意交代，只是可能！看到了可能性，徐锦阳也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