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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舜娟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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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展鹏应该是从那时就慢慢计划了吧?舜娟收回放远的心神,想到汪展鹏后来发生的变化,不得不佩服汪展鹏的隐忍和深谋远略。
先是接手公司,收回经济大权,断了舜娟和外界交往的基础;然后改组公司,变李氏为汪氏,断了舜娟和娘家联系;最后以家庭为砝码把舜娟留在家里照顾孩子,用孩子拴住舜娟往外走的脚步,让舜娟无暇思考其它。至此,舜娟被彻底隔绝了起来,成了孤岛。
这也太可怕了,一步一步慢慢蚕食,无声无息的就完成了,舜娟在毫无所觉的时候就就被隔离了,舜娟撇撇嘴,是他太聪明还是自己太笨啊?舜娟可不愿意承认自己比脑残笨啊!太打击人了!
不行!一定要尽快摆脱汪展鹏,聪明又有耐心的脑残伤不起啊!舜娟泪~~
一日之计在于晨,第二天早上,舜娟早早起来准备好早餐,若无其事的送走了一家人,又好好打扮了一番出了家门。
﹍﹍﹍﹍﹍﹍﹍﹍﹍﹍﹍我是回家的分界线﹍﹍﹍﹍﹍﹍﹍﹍﹍﹍﹍﹍
舜娟是回娘家寻求帮助的,虽不想就这么落魄的回家,可是舜娟也是无奈之举。说来可悲,这十几年下来舜娟是一点儿钱都没留下,就连以前母亲给的私房钱都被汪展鹏套了出去。身上的一点儿零花钱钱买菜,买衣服,出去吃顿饭还是可以的,想办点儿大事那是想都不要想的,现在想要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也只能回娘家找家人帮忙了。
只是舜娟心里还是很不安,父母对于自己的爱是毫无疑问的,她从不怀疑这一点,可是为了汪展鹏自己已经抛弃父母家人十几年了,如此不孝,舜娟心里极为羞愧,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让父母伤心难过。昨晚舜娟做了很久的心理暗示,今天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能走出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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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记忆里熟悉的家,舜娟徘徊了很久才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门铃,等待的时候只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心脏怦怦直跳,自己都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了。
“吱――”漆黑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文伯……”,听到这个称呼,文伯仔细打量面前泪眼婆娑的妇人,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感,忽然,文伯瞪大了双眼,惊呼道:“天!是小姐?!你是大小姐?!”
“文伯,是我是我,是舜娟回来了!”文伯激动地看着舜娟,“大小姐快进来,老爷和夫人这些年一直念叨着您,您回来了,他们指不定怎么高兴呢,还有三位少爷也都想着您呢!”
文伯领着舜娟快步走向正屋,“今天少爷和小少爷们都不在家,不过老爷和夫人都在呢!快――快――”
进了屋还没见到人,就激动地大声通禀:“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嘭”“哐”几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就是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舜娟回来了,真是我的舜娟回来了吗?”只见一满头白发,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踉踉跄跄的出现在眼前,后面还跟着一位表情严肃的老者,只是眼中的激动还是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他们就是舜娟的母亲李连氏和父亲李德远。
“爸!妈!”舜娟哭着大喊了一声爸妈,就跪在两位老人面前,“爸,妈,不孝女儿舜娟回来了!”说着就使劲儿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李连氏一下扑到舜娟身上,抱着舜娟不停的拍打她的背,“你这个浑孩子,你这个浑孩子啊,你还知道要回来,你怎么不等到你妈没了再回来,啊?你个浑孩子,你是在生生剜你妈的心啊!”老太太哭得不能自己,险些昏过去,被急忙扶了起来。
“行了,孩子回来了,你也别哭了,为了她你哭的还少吗?”李德远早已收起眼里的情绪冷冷喝道。
“爸~~”舜娟语带哽咽的跪坐在李德远腿边,摇着他的腿,好像还是那个一惹祸就腻着爸爸撒娇的小女孩儿,“爸~~,舜娟知道错了~~,您打我吧,只要您不生气,怎么罚我都行!”
看着已近不惑的女儿还像小时候那般向自己撒娇,这个刚硬了一辈子的老人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你这个狠心的孩子啊,你怎么就忍心丢下你的老父老母十几年不闻不问呢?你爸妈都多大岁数了,再不回来,就真再也见不到我们了啊!”
看着父亲母亲花白的头发,被岁月深刻的皱纹,是啊,自己都已经四十岁了,也都是六七十岁的耳顺老人了,还能再活多少年呢?舜娟心如刀绞,自己当真是不孝之极!
舜娟扑在李连氏的怀里,一只手还不忘拉着李德远的手不放,心里的委屈在父母面前更被放大了几分。
李连氏和李德远看着女儿一阵恍然,在他们心里跳脱调皮的小女儿,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下子长成了现在成熟稳重的妇人,对他们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虽然外表依然明艳亮丽,但眼里的沧桑根本瞒不过经历丰富、阅人无数的老两口,他们心疼啊!从小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姑娘,究竟是受了多少苦才有了这样的沧桑和看透世情的透彻啊!
面对父母的询问,舜娟不知还该不该找父母帮忙了。之前的决定除了走投无路的无奈,还有受了委屈的女儿找父母告状的小脾气。可是见到父母之后,父母的苍老年迈又让舜娟犹豫自己该不该这么做了。
舜娟的犹豫两位老人看在眼里,痛在心口,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要是小事儿早就嚷嚷出来让他们帮着报仇了,反倒越是大事越不愿他们操心,就算十几年不见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致也不会出错的。
心里不由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真是急死妈妈了,为你操的心还少吗?还差这一点儿了不成?”老太太冲着目露凶光的老伴使了个眼色,让他上阵。
“说!”李德远重重地捶了下沙发扶手,怒声喝道:“不说就出去,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愿过什么样就过什么样,我们一点儿都不管了!”说着,也不管一边拽着他的衣服满脸焦急的老伴儿,扭过头就叫文伯送舜娟出去,气的李连氏一个劲儿的锤他。
舜娟急了,忙拽着李德远苦求,“爸,别赶我走,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爸你别赶我走!”
李德远这才缓下神色,“好,说吧,一点儿都不能隐瞒,不然就别再认我这个爸!”
“是啊,快说吧!不管什么事,爸妈都给你做主啊!”李连氏也连忙把舜娟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拍着她的手安慰她。
“嗯,爸,妈,我们去我爸的书房说吧,有些事不太好说!”舜娟决定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父母,虽也担心父母不能接受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相信经过大风大浪的老人并不会被吓到的。
几个人一起来的李德远的书房里,李德远的书房物类其主,大气、深沉,充斥着岁月沉淀的悠然气韵。文伯沏好茶摆放好茶具,就安静的退出了书房。
舜娟给父母倒好茶,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稳了下情绪,正色道:“爸,妈,我现在要说的事情或许会让你们觉得荒谬,但是请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李德远和李连氏看着女儿严肃的表情,不由面面相觑,李德远对舜娟沉声说道:“说吧,我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我还是知道的,你只管说,是不是真的我自有判断!”
“好――!”舜娟深吸了口气,以旁观者的口吻缓缓的讲述了一对母女可怜可悲可叹的一生。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舜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疲惫的瘫软在沙发上,看着父母不可置信的表情,又慢慢压上了最后一棵稻草,抹杀了老人心里的一丝侥幸,“那个被父亲、丈夫、妹妹联合舆论逼迫的跳楼自杀的女人叫汪绿萍,而那个保不住丈夫,保不住家庭,最后也无能保住女儿的母亲,就是我!”说完,舜娟闭上了双眼,忍下内心的忐忑,静静等待父母的审判。
李德远和李连氏看着舜娟身上隐隐透出的绝望,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先安抚女儿为重,省的他们还没怎么着呢,女儿却先被他们吓住了!
李连氏轻轻拉过舜娟紧紧纠结在一起的双手,慢慢的把她的手指一一顺直,语带抚慰的拍拍舜娟的手:“乖,没事了啊!别怕,妈和你爸都信着你呢!”
舜娟在母亲拉起她的手的时候心就在不停的颤抖,现在听了母亲的话心情更是不能自抑,她也知道母亲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的,如果是别人又有谁能在听到这样的事情后冷静的先以她的心情为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