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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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库，下车进了电梯。
按好要到达的楼层，清雅想起来一件事，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退出电梯。
宋嘉恒左手擒住电梯开门按钮，“怎么？”
“我们俩个一起，目标太大。”
宋嘉恒哑笑，清雅知道他懂自己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不能让同事知道他俩的“恋爱关系 ”。
因为老爷子醒来，再加上在医院清雅的表现很受老爷子喜欢，宋嘉恒来了兴趣，很想逗逗她。
“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来避嫌？”
···
还不是因为太着急没想起来。
“进来吧。我们一起出去只是去拜访客户。”
“嗯。”
“晚上把你的一些个人资料整理好给我，越详细越好。”
“好。”
“我的···”
“不用了，网上资料挺详细的。”
···
下班回到家，清雅仔细整理了下自己的个人资料，性别、年龄、毕业院校、兴趣爱好等等，仿佛回到了大学毕业那会儿制作个人简历的时候。
资料很快整理好，给宋嘉恒发过去后，清雅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那边，已经洗好澡的宋嘉恒身着一身米色休闲服，仰面靠在客厅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电脑，旁边是一个空酒杯和一瓶已经开启的Whiskey。
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10分钟，可心还是沉不下来。
邮箱提醒有新邮件进来，他才慢慢挪起来，发件人是，清雅。
应该是下午他和她说的一些个人资料介绍。
个人资料介绍很有必要，起码他对清雅的了解不单单只是停留在个人印象上了，现在对她的认识饱满起来:不喜欢与人争吵，喜欢爬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喜欢自己闲逛···宋嘉恒留意到一个词-恋爱史，而答案是无。
他有听身边的堂妹跟他念叨过，初恋对于女生而言，是美好、难忘与怀念，咳···
家庭成员只介绍了爷爷奶奶和妹妹，后面空着的一栏只有四个字：父亲已逝。
宋嘉恒给自己空着的酒杯加了些酒，一口下肚。
清雅的人生阅历很简单，他希望自己没有做错，希望自己的决定不会改变她原来的生活。
他想起下午在车上清雅问他的话：“经理，你是豪门吗？”
宋家的确在H市很有威望，算的上名门望族，宋家的子女到哪儿都代表着名誉和地位，同样到哪儿都会被人盯着一举一动，行为举止稍微不妥就会上新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不想被人知道，不想被人一天到晚盯梢，所以他尽他所能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
二哥还嘲笑过他行事太低调，说现在外面认识他的人几乎没几个，这正是他想要的。
在宋家因为受老爷子喜爱，大哥和三哥已经对他虎视眈眈，他不想因为一些无关人员的无聊话题再把一家人的关系弄的更僵。
···
宋嘉恒把自己的资料稍微整理邮件给了清雅，虽然是以一场交易开始的“恋爱”，即使不会很美好，他还是希望这对女生意义很重要的初恋带给她的是未来的憧憬而不是不体贴和冷漠。
从上次醒来后，老爷子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的很好，精神和状态也不错。没女朋友前，老爷子天天巴望着他能找个女朋友，有女朋友后开始念叨他什么时候结婚。
好在他以“现在刚谈恋爱还不是时候”为理由说服了老爷子。
但这样却扔架不住老爷子说想见见未来儿媳妇的想法。
宋嘉恒没有把清雅喊进办公室，而是直接给她去了电话。
“经理？”
“晚上有事吗？”
“没有。”最近嘉岚忙着谈恋爱，所以她现在的空闲时间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
“下班后和我去趟医院。”
“好。”
下班后，其他同事陆陆续续打卡走人，清雅还坐在位子上没动。
李牧走了过来，“工作还没做完？”
“没，哦不，已经做完了，等下就走。”
“完了完了，清雅，你智商感人呢。”
“额···”
等办公室的人走的差不多，宋嘉恒从办公室出来，“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其实她知道去医院的路，可以自己去的，但是下午和宋嘉恒提议的时候，直接就被拒绝了。
可现在偷偷摸摸，好像在做贼。
两人坐上电梯下楼。
“经理，是不是需要买些东西，今天空手去不合适吧？”
上次因为时间太着急，顾不上买东西可以理解。这次再是空着手去，即便是个陌生人，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何况还是boss的父亲。
“你想买什么？”宋嘉恒反问道。
“营养品？”
“不需要，医院里有很多。”
也是，宋家这么有钱，肯定不缺这东西。可不送这个她真的是想不起来送些什么了？
水果？Pass，张叔肯定存货很多。
“宋伯父缺什么？”
“什么都不缺。”
额，算了，什么都不买了。
不行真的做不到呀，“买束花总可以吧？”
“可以。”虽然张叔每天会让人去买，但他突然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
宋嘉恒驱车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花店，把车停稳，他刚想下解开安全带，清雅已经开了车门出去：“经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买花清雅不是很懂，只能咨询店员去看望住院的长辈送什么花合适，店员推荐了康乃馨，剑兰。
清雅被放置在室内置物架上的一盆盆栽吸引住了，“请问这个是什么植物？”
“长寿花，送老人也很适合。”
清雅还在犹豫是送哪种植物好，身后有个声音传来，“就长寿花吧。”
“经理？”
店员应要求把盆栽稍作打理，装入袋中，宋嘉恒拿出皮夹就要付钱，被清雅拦住，“经理，让我来吧。”
“演戏道具倒不至于让你买。”
清雅轻笑，突然执拗起来，“演戏道具你可以买，但这个是我个人心意。”
宋嘉恒笑了笑没说什么，便由清雅去付钱。
回到车，清雅把盆栽放在腿上托着，长寿花，很美的名字，很漂亮的花。
只是活到什么样的年纪才算长寿？还是活到没有遗憾的时候，就算长寿？
到了医院，刚走到宋父病房门口，清雅就闻到一阵饭香。不闻还好，一闻反倒觉得有些饿了。
进门了就见张叔正在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碗筷，“张叔。”
“来了！”
张叔见清雅乐开了花，四少爷的女朋友真是招人喜欢，人不但懂事，嘴巴还很甜。“快进来，老爷刚刚还在念叨你们应该差不多时候到了呢。”
张叔不知道的是：因为和爷爷奶奶还有妹妹一起生活的缘故，清雅的嘴甜只针对老人和小朋友，和自己的同龄人在一起，嘴巴不但甜不起来，倒是还变笨了不少。
“爸。”
“伯父。”
“来了好、来了好。”
“伯父，怕你在医院待着无聊，送你盆长寿花盆栽。”
植株小巧玲珑，株型紧凑，叶片翠绿，花朵密集，不同花色放在一起，格外好看，感觉很喜庆。
宋父很喜欢，年纪大了，的确需要些事物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谢谢。”
张叔在客厅弄好一切，来到病房，“老爷，已经准备好了。”
宋父点头，“嘉恒扶我起来。”
“这是做什么？”
“想和你们一起吃个晚饭。”
清雅和宋嘉恒把宋父扶到客厅餐桌前的座椅上坐下，刚刚还只有碗筷的桌子上现在几乎已经摆满了各式不同的菜。
宋嘉恒没料到老爷子会让他们留下来吃饭，也没料到在医院张叔还把一切准备得这么丰富。
“清雅快坐。”宋父唤道。
清雅有些无措，她是想跟着宋嘉恒，他在哪儿她坐哪儿，结果宋嘉恒一直站着没落座，只能眼神向他求助。
宋嘉恒感受到清雅的目光，一切了然。把面前的椅子拉出，把清雅拉到身边坐下。
宋父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理解为小情侣间的亲密，眼睛笑开了花。“本想在家里一起吃个饭，但是这身老骨头现在还不能出院，希望你不要介意。”
清雅笑着摇头，“不会的，伯父。”
父母总是会担心自己给孩子的不够多、不够好，但事实是，父母怎么会把不好的给你呢。
宋嘉恒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有些弱，因为老爷子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都放在清雅身上了。
吃饭的空档，宋嘉恒听着两人聊天。
聊天内容从饭桌上的饭菜是否合口味到外面的天气如何。
老爷子突然开口，“清雅你做什么工作？在哪儿上班？”
···忘了老爷子会问这茬。
清雅不知道是否应该坦白，也怕误了宋嘉恒的计划，无奈转向宋嘉恒。
宋嘉恒清了清嗓子，“我们一个公司。”
“一个公司？”
“嗯。”
“你是清雅上司？”
“是的。”
“那好，在公司里面多照看着清雅，可不能因公欺负她。”
清雅有些哭笑不得，起初她还以为宋父会要求宋嘉恒公私分明，没想到居然是让宋嘉恒给她放水。
宋嘉恒更是一愣，以前教育他做事严谨、公私分明的老爷子，现在是让他给清雅开绿灯吗？
老爷子开了口，他便应下，“好。”
“清雅多吃些，你看看你太瘦了。”
“好，谢谢伯父。”
看着两人，宋父突然想起一件事，“清雅，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清雅刚喝进嘴里的汤没喷，却呛到了，呛的她不停咳嗽。
宋嘉恒轻轻拍打着清雅的后背，“爸，和你说过，现在还太早。”
可能是因为呛到，也可能因为宋父说到的“结婚”，清雅窘得满脸通红。
看着清雅红彤彤的脸，宋父笑着应道，“好好，不说了。”
除了中间的两个小插曲，这顿饭吃的很开心，宋父尤甚。
从住院以来，就没和人一起同桌吃过饭，今天吃吃说说笑笑，久违的欢声笑语。
嘉恒有了女朋友，他总算能稍微放下心，即使现在走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遗憾了。
······
晚饭后安顿好老爷子休息，宋嘉恒送清雅回家。
副驾上的清雅很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窗外发呆。
“清雅，谢谢你。”
“谢我？”
“嗯，谢你。”
他能够感受到老爷子这些日子精神很好，也感受到了老爷子对她的喜爱，他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清雅回过神宋嘉恒说的是宋父的事情，“不用谢，应该的。”
“经理。”
“嗯？”
“即使宋伯父是你养父，你还是很幸福。”
“谢谢，我也一直这样认为。”
车子平稳地停在小区楼下，清雅解开安全带，“谢谢你，经理。”
宋嘉恒点了点头，“回去有事吗？”
“现在？”
“嗯。”
清雅看了下时间，20点45分，不算晚，“没什么事，怎么了？”
“陪我走走？”
晚饭吃的太饱，现在天不是很冷，也没什么风，走走也不错，“好。”
两人下了车，没走太远，就在小区里的公园里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可以抽根烟吗？”
“嗯，可以。”
宋嘉恒在小卖部里买了香烟和打火机，在离她有些远的地方，点了火。
火光在黑暗里尤为明显，她不用看人，单单看着火光就可以确定宋嘉恒在哪里。
没一会儿就见宋嘉恒指缝夹着只剩半根的烟走了过来，即使宋嘉恒刻意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还是能从他身上问道淡淡烟草味，和记忆里父亲身上的烟味不同。
父亲身上的烟味很沉很重，即使这样，她还是慢慢忘记了那种味道，清雅重重地吸了口气，明知不同却仍感熟悉的味道，她竟然觉得很好闻。
宋嘉恒注意到清雅的动作，嘴角上扬，“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烟味没记忆中的那么难闻。”
“嗯。”
宋嘉恒突然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像个怪人。”
“额，怎么讲？”清雅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让你和我一起出来走走，结果却几乎没和你说什么话。”
清雅想起上次在医院宋父曾经和她说过的“因为一些原因，嘉恒从小就不喜欢讲话。”，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一些原因”应该是指宋嘉恒被收养之前？
摇了摇头，“没有，我觉得很正常，如果这样算怪人的话，恐怕我比你更像个怪人。”
她说的是实话，因为有时她也会这样，会做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经历不一样，所成为的人格也会不一样。没人奇怪，只不过是每个人在意的点不一样罢了。不同次元的人可能成不了好朋友，但每个次元都有属于每个次元特有的与人相处的模式。”
宋嘉恒听完清雅说完这段话，眼里浮出笑意，“走吧。”
“做什么？”
“继续散步。”
也许因为之前“交换资料”时的坦白，所以在清雅面前，宋嘉恒是很放松、很真实的状态。
“你是你，我是我，希望我们保持现状，不要掩饰或者刻意去做什么，好吗？”
“···好。”
有些话说开，的确会轻松很多。
散步，就简简单单地散步。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但是方向相同，步履一致。
你和我，还是可以称之为：我们。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