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又何叹缘浅》樱桃沙冰

10、谁是谁的谁

　　“十三爷，我们这样直接去问八爷，他会告诉我们真相吗？”雪影有些犹豫的询问一同站在宫门口的允祥，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允祥眼神紧紧盯着宫门，缓缓出声，“放心吧，八哥比我们更想解决这件事，所以呀......，八哥来了，快。”允祥一把拉住雪影，急走两步上前，“八哥，我们......”
　　“你们俩上来吧，有事去别院说。”马车上传来允祀低低的声音。
　　“八爷，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觉得最近发生的事已经颠覆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了，只想尽快地将这件事了结。”雪影敛去了眼中的情绪，平静的开口，“等一切都结束了，就可以将一切拉回原点。”
　　“雪影，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允祀抬头望着雪影，眼神中充斥着歉疚，“可是因为夕颜，对不起，还是伤到你了，但是请你相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我想你去见见夕颜，虽然你们长得几乎一样，但是性子却完全不同。”“嗯，我也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老贵人。”雪影点点头，“希望这次见面能够解开这些迷雾，我们都能有个清晰的明天。”
　　马车缓缓的停在夕阳中的小院，小院里面满满的种着天蓝色牵牛花，角落处一个大缸里种着碗莲，刚刚长出嫩绿的叶子，里面还有几条红色的草金鱼，虽然小小院落里没有什么贵重的物件，但是看得出主人十分用心。雪影仔细的打量了整个院子，连种的花都这么冷色调，看来这个老贵人是个理性的人，不管了，先看看再说，既来之则安之，回头看了看允祥，眼神无言交流了下，缓缓跟着允祀走进了屋子里。
　　雪影在院子里细细的看着这满园的夕颜，心里有些许的异样，老贵人的名字叫做夕颜，但是怎么看都有一种刻意，还有这一缸的荷花，这才刚刚开春，怎么在这北京城这么冷的地方露天栽种的荷叶就有这许多了，最重要的是天底下谁都知道某四最爱的可是年浅荷，家里还有个耿心莲，有了这两朵花在前，却在小院里种一缸莲，这是一个心里有某四的女子会做的事么。这次回来，可以哭，但却不能再傻了，雪影想到这里，也没动声色，只是悄悄给了允祥一个眼色。
　　“八爷，我和十三爷这次来只是想了解老贵人的想法，也好向皇上交差，至于其他的事，过去了也就忘了吧，希望以后大家还能是朋友。”雪影停下了脚步，“只要不牵扯到底线，我想其他都可以商量。”
　　允禩也在门前停下脚步 ，“好”，简单的一个字出口，随手推开的房门，“进去吧，夕颜在里面等你们，我就先离开了，有事可以让管家来告知于我。”没有丝毫犹疑，转身离开。
　　雪影此刻却有些犹豫，望着允祥，半天才开口，“十三爷，怎么感觉好怪啊，要见另外一个自己，就像照镜子，”想到连日来的见闻，心有戚戚焉，“我这个替身，也该是见见正主了。”允祥拍了拍雪影的肩膀，“没事的，万事有我。”率先走了进去。雪影苦笑了下，叹了口气，终是跟着走了进去。
　　“你终于回来了，熹妃娘娘。”夕颜注视着这与自己彷若照镜子般的容颜，却没有丝毫的惊异，仿佛一潭镜水，无丝毫波澜。不等雪影开口，又自顾的出声，“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雪影看了允祥一眼，见他点头，便开口道，“好啊，”，忽的却突然笑了起来，“亏的我之前还那么紧张，其实话说就是有一点怪异，如果不多想，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和十三爷来的目的想必老贵人你也清楚，无论你们的故事如何惊天动地，在你做老贵人的一刻就已经结束了，听完故事，你就和我们一起回宫吧。”一口气说了这些，也是因为对着一张这样的脸没有办法太过于理智的就事论事，所以还是进行了劝解。
　　“那就先听故事吧，好久了，好想找个人说说，可是却不知道和谁说，今天索性就和你们说了吧，”夕颜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将尘封已久的往事缓缓到来，“和所有故事一样，它有个很美好的开始，康熙三十八年春天，我奉旨进宫选秀，因为我是佟佳氏，所以很早的我就知道我的使命是配合小姑姑得到盛宠，重现当年大姑姑带给佟佳一族的辉煌。可是，我和大姑姑根本没有半点相似，倒是小姑姑和大姑姑有三分的相似。没想到对于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姑皇上却只是礼遇有佳。我以为我的未来就是被封个贵人，然后在每日的等待中消磨时光。可是我没想到，在选秀的前一天晚上，八哥会来告诉我，他要娶我做侧福晋，我真的很感动，这个时候，他居然肯帮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我答应了八爷。当晚，我找了四哥，之前在大姑姑面前他答应若有一天我若有难，必须帮我一次。所以虽然四哥并不愿意，但还是帮了我，他给了我假死药，靠着这药，我终于躲过了选秀，随后，四哥将我安置在京郊的白云寺。”夕颜说到这里，看了雪影一眼，苦笑着再次开口，“一样的容貌，却是天差地别的境遇。熹妃娘娘知道我是怎么成为老贵人的吗？一年前，有一天四哥突然来到白云寺，紧紧的抱住我，一个劲的说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夕颜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他告诉我只要我愿意，他会封我做贵人，只是要放弃佟佳氏的姓氏，改姓老。我答应了他，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放弃不了，我进宫成了老贵人，四哥的确对我很好，直到，八哥把我接出宫。”
　　雪影叹了口气，“既然爱皇上，又何必又和八爷在一起呢，虽然八爷对你是真心，但你既然答应了皇上，就安心回宫吧，我想皇上就算会生气，很快也会原谅你的。”
　　“哈哈哈哈哈……，”夕颜几乎笑出了泪，“熹妃娘娘果然厉害，我说得如此含蓄，你还是看出来我爱的是皇上。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有哪个女人会随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不反抗……”“门口的那盆荷花。”雪影还未还未说完，允祥补充道。
　　“呵呵，看来看不穿的是我，”夕颜深深的注视着与自己几乎一样的容颜，“虽然，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喜欢你，却不喜欢一模一样的我，但是，请你不要再轻易离开皇上的身边，他只是一个渴望温暖的人……”
　　雪影发觉夕颜神情似乎不太对，对允祥使了个眼色，急忙出声，“老贵人，你何出此言……，你怎么了？”还没说完，却见夕颜嘴角渗出鲜血，急忙上前扶住她。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最好的，只是，我欠八哥一声抱歉。熹妃娘娘，从今以后……皇上就拜托……你了……”说完，夕颜嘴角浮现一丝笑颜，缓缓闭上了眼睛。
　　雪影一时震惊的无以复加，“老贵人，你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皇上是喜欢你的，你喜欢皇上就应该回宫啊，为什么，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眼泪在雪影歇斯底里的喊声中滚落。
　　“冷静点，雪影，老贵人她是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错”允祥上前拉住雪影，示意门外的侍从将夕颜抬至一边，“不要将所有的事都怪到自己头上。我们还要和八哥交待下，一会还要回宫复命。”
　　允祥看雪影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时也顾不过许多，就请别院管家请允祀过来。管家和允祥行过礼，“十三爷，我家王爷已知晓老贵人的事，他因伤心过度就先一步离开了，老贵人就拜托十三爷了，照顾不周，请十三爷勿怪。”和管家挥手示下，允祥便命将老贵人抬回宫，看着雪影依然呆滞的神情心里一阵叹息，怎么会弄成这样，一会儿还是自己承担下责任，希望四哥不要太难过。
　　马车刚到宫门口，允祥正准备交待雪影待会儿见了胤禛还怎么回话，却见雪影忽的恢复了神情，走下马车。
　　“十三爷，谢谢你出手相助，这摊浑水你就不要再趟了，麻烦你帮我找四阿哥过来。”雪影不再看他，只是站在宫门口望着宫门，脸上已看不出神色。
　　望着匆匆赶到，眼中充满惊疑的四阿哥，雪影也顾不上解释太多，言简意赅的说出了要求，“老四，额娘现在需要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帮额娘把老贵人送回宫，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些，等这件事完后，额娘会全部告诉你。”
　　弘历点点头，“额娘，儿子相信你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你放心去做吧，儿子都明白。”
　　安抚好了四阿哥，雪影的神情充满着悲伤和无奈，可以想象胤禛失去初恋的绝望，待会儿该怎么才能平息他的怒火，八爷的事还是，暂时压下吧。这也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