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番茄花园

2、相爱

　　“谢辰”远远的我看到他在学校的榕树下看书。

　　“你好！”他冲我微笑，是那种像蜂蜜一般的微笑。

　　“没有人告诉你在阳光下看书会对视力有影响吗？”

　　“那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把头发系起来更好看吗？”他还是在微笑。我不得不怀疑为什么身边的同学都说辰是彻底的冷血动物。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

　　“呵呵！”我抓了抓头，“还是觉得不习惯。从高中以后就没有把头发系起来过了！”

　　“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高中时的样子！”

　　“什么？”我不禁有一点的疑惑，“高中的时候我们认识吗？”

　　“是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罢了！那时你是学校的公主，怎么会来注意到我呢？”

　　辰扬起了他的下巴，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神看地我有些不舒服，那感觉就好像是小蚂蚁在身上爬，痒痒的，麻麻的。也许是一时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我们都很安静，我慢慢在他的身边坐下，看他读书时认真而又专注的样子。

　　“喜欢三毛吗？”辰淡淡开口，眼睛没有离开他的书本。

　　“三毛！是的，我很喜欢她！”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我告诉他，“我很佩服那样的女人。为了自己的梦能够放弃一切。我想我也愿意做一个那样的女人！”

　　“在极度的繁华之后，人还是要回归自然的！我相信世界的力量。也许人类本就是宇宙之间最渺小的生灵，他们就像我们眼中的蜘蛛一样奋力的想把自己的家园建造的很完美，但是也许在上帝的眼中我们所做的努力都是一些可笑的，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罢了，但是我们还是那么地坚持不懈。我有时在想其实时间最渺小，但又最伟大的生物就是人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嘴唇变换着漂亮的弧度，看着仿佛不是这个世界一般的男子，竟有些痴迷了。

　　“有些哲人喜欢思考动物，喜欢从他们的身上发现许多的道理，可是谁又想到了我们最好的榜样就是我们自己！”说完他叹了口起，又安静下了。

　　微风吹过，拂起我的长发，我看到他们在空气里随着气流上下飞舞，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和谐，伸开手指遮挡住眼前刺眼的光芒在指缝间看着阳光被分成了他的本体，七种美妙的颜色，瞬间就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慢慢地生长了出来，不用看我也知道那一定是天使的翅膀，一对雪白的翅膀。和辰在一起的时间我总觉得我是天使，我不用去思考生活的烦恼，不用去思考学业的分数，不用去思考今后的就业，也不要去思考身边到底有多少人在带着一张微笑的假面具在你的身边走来走去。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辰问我。

　　“好。这是我的荣幸！”

　　就这样我们坐到了豪华的咖啡厅里，从晶莹的玻璃窗口向着身下的人群眺望。

　　辰慢慢地搅动着黑色的液体，神情专注。我则把注意里移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的一个女孩子的身上。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眼睛跟随她的身影。她那瘦小的身影一直在人海里穿梭，手里捧者一个白色的瓷碗。是的，她是个乞儿。

　　顿时心理那股叫喧着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可是它是那么的模糊，我还没有听到它变慢慢地隐退，正在我想抓住它的时候辰的声音骤然想起，我居然什么都没有留住。

　　“我家不是本地人！我父亲是农村的而我母亲是上海人。母亲是去乡下当知青的时候嫁给父亲的，我想他们当时一定很恩爱吧！随后知青反乡妈妈就回来了，尽管爸爸很爱妈妈，但妈妈还是回来了。”

　　是我的错觉吗，我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地颤抖.

　　“妈妈很爱我，她又帮我找了新的爸爸，那个人也很爱我，他们没有再要孩子。算起来我好象有十几年都没有见过爸爸了。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临走时爸爸的眼神，那种明知道不会有转机却又期盼着奇迹的出现的那双灰暗的眼睛！”

　　我能做什么？我的头更痛，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安慰他，来安慰着这个把伤口暴露在我眼前的男子。我轻轻地将我的手覆盖在了他那双颤抖着的手上，感受着他的痛，还有他因弹吉他而特有的硬硬的茧。我想，他手上的茧一定和他爱的父亲，一个疼爱自己妻子和儿子，爱到了极至的铮铮铁汉的手是一种触觉吧。

　　“辰，能让我来爱你吗？”我用试探的语气问他，尽管我不能确定他会接受我但我真的很想给他幸福。也许是我错了，因为我确实是没有那样的能力！

　　“……”辰抬起他的眼睛注视着我，我读不懂他眼中的情素，我更读不懂他的心。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我根本不懂的男子让我产生了心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感情。我自以为那种感觉就是这几日一直在我心中徘徊不去的那种情素。突然，在我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世界上最令人脸红的事情发生了。辰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温暖的触觉从嘴唇一直曼延到我的心里。辰用行动给了我回答。

　　日记 1998年 12月14日

　　晴今天也许是我有生以来最尴尬的日子了。

　　我没有想到辰居然会吻我，而且是在有那么多的人的咖啡厅里吻我。那个时候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

　　说实话，其实我很喜欢那种感觉，辰的嘴唇是温温的，甜甜的。我喜欢那样的男孩子，那样干净的男孩子。

　　我总是越来越感到辰是天上的一片云，变幻莫测，洁白无暇，孤芳自赏，惹人怜爱。

　　辰对我说他的身世。他的爸爸是一个很老实的农民，种了很多很多的果树。他的妈妈是上海的漂亮姑娘。

　　也许上海姑娘注定是那种不愿生活很艰苦的人，所以他的妈妈离开了他的爸爸。

　　辰还告诉我，他最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小的时候，爸爸带着他到果园里去松土，那时爸爸会用长满了胡渣的脸摩挲他的脸。

　　他说那回忆是他一生最宝贵的会意，他一生都不会忘的回忆。是不是很让人心疼的男孩子？

　　我不知道没有亲生父亲在身边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我只是知道我的爸爸很宠爱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喜欢吃糖葫芦，爸爸就买很多很多的糖葫芦放在家里，插在门上，就这样我们家常常招来很多的蚂蚁。

　　这时爸爸都会对我说：“看，我的小柔漂亮的连蚂蚁都争着看你！”我只是知道小时候很快乐，可是我真的无法得知辰的感觉。

　　长到了18岁我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恋爱，也许是甜的，也许是苦的，可是不管苦甜我总是很期待。

　　“小柔，听说你和谢辰走的很近！”女友皱着眉头对我说。

　　“是！他是我男朋友。”尽管是大实话可是我还是说得底气不足。

　　“小柔，听我一句。不要和他来往了，你们不合适的！”

　　“悯，为什么这么说？其实你们都不知道他的。他是那种很温和的男生！”我爬上女友的肩膀慢慢地撒着娇。悯是我小时最好的玩伴，最疼爱我的大姐姐，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也是我一辈子都比不上的女子。

　　“小柔，你一直都被保护的太好了。你还不知道人心险恶，道貌岸然，看一个人不能只看外表的。谢辰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平时追求他的女生很多可是他却像是冰山的一角。为什么他惟独对你那么好，你想过吗？他对你会不会是有什么企图，你又想过吗？相信我，你是我最宝贝的妹妹，姐姐不会害你的！”悯用手摸我的头发，轻吻我的眼帘，顺势将我拉进怀里慢慢拍打着我的脊背。“你要相信姐姐，一直你都相信我，所以这次你也要相信我！” 我不知道悯是怎么了，但是我觉得辰就是我心里那股叫喧了很长时间的情素的出口，所以我并不打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