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时代》夜水未寒

8、第八节必修课

　　尚祈亚闻言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向她走过来，眼睛微眯，身材稍显胖，整个人非常稳当，这是对他的第一印象，可是在听完他说话时的语气后，尚祈亚对这个人就没什么好感了。
　　轻浮、狡诈，这是对他的第二印象。
　　很多人在看到对方最初的性格后会判定这个人的好坏，哪怕他真实的一面不是这样在对方眼里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观。所以尚祈亚一看到他就没什么兴趣了，但是碍于身份也是应了一句：“你好。”
　　男人在她话音刚落就伸出手来，尚祈亚一向平淡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也就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出于礼貌，男人也伸出手和季邢澈握了一下，讨好之意虽然没有摆在脸上，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获得最佳新人奖可真是好啊，恭喜恭喜。先介绍一下，本人姓谢，是谢式集团的负责人。”
　　“谢先生，请问你是想？……”季邢澈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询问。
　　谢先生微微一笑，也不再犹豫，直接把目的说了出来：“是这样的，由于尚小姐超高的人气和姣好的外形，我们公司总裁想请尚小姐代言这次的钻石产品，请问是不是有时间？”
　　尚祈亚的人气确实是飙升的很快，但是不好的传闻也由此更多了，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她还是没有什么实力的小明星。
　　所以这么快就有一个代言找上门来，着实有点意外，不过这也是好事，季邢澈用眼神制止尚祈亚，抢先一步回答：
　　“谢谢贵公司对祈亚的看重，请留下联系方式，等到过几天我让经纪人约个时间好好谈谈。”
　　他的语气很是礼貌，谢先生也不好拒绝，看了尚祈亚一眼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那好，咱们有时间再谈。”
　　男人走后，季邢澈毫不犹豫地把名片塞进了垃圾箱，怕尚祈亚不明白，冷笑了一声说：“谁不知道那家公司旗下的代言人全是靠潜规则上来的，现在装什么清高。”
　　“少一个盟友就等于……多一个敌人。”尚祈亚歪着头，挑了挑眉。
　　“你还觉得这样的盟友好？”
　　“NONO……不要曲解我的话。”尚祈亚已经分不清楚是她糊涂了还是现场的灯光让她眼花了，竟然透过高脚杯看到了司裔正在往这边走的身影。

　　“司！这是个大投资的电影，导演也是在国际知名的，你为什么不接下来？”紧跟着司裔旁边的是他的专属经纪人Conrad。
　　自从迈入国际影坛后，御澜娱乐立刻给他安排了一个在国外很有知名度的经纪人。不能说精通六国语言，但是中文和俄语说的极其流利，而且手腕高超，关系也有很多，曾经一些天王天后都是在他手下的。只是近来隐退了，直到听说要成为司裔的经纪人才重新复出。
　　司裔头也不回，但是脚步却停顿了一下：“我有权利选择。”
　　他的话说的极其简短，但是低沉的声线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信息。

　　Conrad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选择？”他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地尖锐，立刻就有一些艺人往这边看来，他皱皱眉头，压低了声音，“你要选择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送给了别人……”
　　突然，他看到了尚祈亚和季邢澈，脸色立刻就有些尴尬，但毕竟是什么突发情况都经历过的，马上反应过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冲两人的方向点了点头。
　　季邢澈回以一个微笑，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微妙，司裔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酒，在举杯往后仰的时候侧脸竟然意外的有些性感，冲散了一些过于强势的表情。
　　但那也是仅仅一瞬间，在一秒过后又恢复成了大众所熟悉的那个国际巨星。

　　“我去接个电话。”Conrad的手机响了，他对司裔打了个手势，便走到露台的方向去了，一时之间角落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司裔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动都不动的，然后才慢慢地看向了尚祈亚，目光深沉内敛。
　　按照某个时尚杂志的话说，其实大部分人的瞳孔都是深褐色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司裔的眼睛近乎纯黑，一眼望去深不见底，这才是他最让人感到恐惧的一点。
　　“不好意思。”这时，季邢澈的手机也不巧地响了起来，他有些无奈地走出角落，充满歉意地对两人点了点头。

　　气氛有些微微的僵持。
　　“上次是我们家的仆人失礼了。”司裔先开了口。
　　最擅长戴面具的男人，这个评价一点都没错，很多人都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更别提能从他这里知道什么准确可靠的信息了。
　　尚祈亚波澜不惊，尽管一点也不想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嗯”了一声：“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是陪在尚小姐身边几十……”
　　她停住了要往下说的话，上挑的眼睛似乎闪动了一下，接着沉默了。

　　刚才说的话司裔可能会开始对她防备起来，但是绝对不会去故意陷害她或是阻挡她的星途，这点尚祈亚可以肯定。
　　真好笑，自己竟然这么了解一个这么恨的人。尚祈亚嘲讽地笑了笑，到头来，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原来她有多恨他，就有多知道他。
　　虽然明白那不是他的错，只能说是自己活该不受家里人喜欢，但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尚祈亚能忍，但是她会在暗处不动声色地发起反击，让对方一败涂地。
　　这是她扳回一局的方式，也难怪和她对立过的人都说，尚祈亚太可怕了，和她在一起只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会走什么棋。
　　但是尚祈亚唯一没有赢过的，就是司裔。不过，也许真的是她心胸狭窄了，所有人都走过了时间的洪流，只有她，还活在过去。

　　司裔不置可否，对于尚祈亚明显不怎么尊重的语气也没有一丝要发怒的迹象：“赵叔人已经老了，在有些事情上可能情绪比较激动。”
　　与其说是脾气好，不如说是懒得去在乎。对于刚初出茅庐的新人，有很多是不懂的规矩的，有些胆大的新人说话冒犯到了司裔，他也只是投去一个犹如王者在看卑微者一样的目光，对方就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就算这些事也是以前了，现在他才是真正的成为了天王，就算是再没有眼色的新人也知道他不能招惹，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在圈子里混了一段时间的歌手。

　　“我知道，毕竟是老年人。”尚祈亚耸耸肩，表示自己一点也没有在意那件事，“司天王不用再想着那件事了，忘了吧。”
　　这时Conrad回来了，他奇怪地看了他们俩一眼，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是也没有多想：“司，时间不早了，你还有几个片段没有拍完，司机在外面等着，我们去剧组吧。”
　　司裔点点头，和Conrad一起走出了会场。

　　“你怎么会和她聊上？只是一个新人罢了，也许是想靠和你的绯闻上位也不一定。”关上车门，Conrad就质问起了司裔，警告的语言也丝毫没有入了他的耳。
　　“Conrad，你是不是管得有些多了。”就在他等着司裔的答复时，坐在旁边的男人突然扫了他一眼，“作为一个经纪人，我不希望你连我的私事都要管。”
　　Conrad简直要气炸了肺：“那是公共场所！你还私事……”他对上司裔的目光，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想反驳却说不出什么，最后只能狠狠地往后座上一靠，“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到时候闹出什么事可别找我。”
　　这已经是落下狠话了，平常也偶尔有过这种情况，但是他都没有太过生气，几次的结果积压下来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是，司裔是天王巨星没错，可是他好像做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好几次都差点得罪了投资方，还是Conrad替他摆平了那些人。
　　他是一个经纪人，是掌管着艺人未来道路的人，多少人想让他带他还不会理睬，这位主居然就敢摆这么大谱？
　　而且Conrad又听说了司裔在他辛辛苦苦、四处打点才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个国际名导的试镜给拒接了，直戳了当地说自己不会去，让导演找别人演。
　　这样的艺人，非得把经纪人给气疯不可！Conrad咬牙切齿地望向窗外，而司裔在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眼神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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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乐奖落幕不久后卓颜菲和另一个少年的专辑终于正式发行了，听说也是花了大手笔的，他们也迅速地积累了不少粉丝，对于之前为什么没有面市的问题，环球帝勋给出的回答仍然是公式化的怕三张专辑撞在一起。
　　两个人的销量都不俗，而卓颜菲也因为性感的波浪卷发和有意无意地挑逗眼神被称为电眼美女，很多男人都心甘情愿地把她当做心中的女神来看待。
　　她在经历了成名的惊喜之后，迅速地进入了一个艺人最不该进入的状态，那就是开始摆架子，在尚祈亚去舞蹈室练习的一次尤为如此。
　　“尚祈亚不就是靠一张脸炒作么，哪里比得上颜菲你啊，是凭着实力得到认可的。”在尚祈亚快要迈入舞蹈室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也别这么说啊。”卓颜菲脸上露出受用之色，在看到尚祈亚之后，故作惊慌地看了她一眼，“祈亚？刚才她是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尚祈亚有些好笑，她是真的把自己当傻子么？这种低级的把戏，在几年前就已经被玩烂了，现在拿出来未免显得有些俗套。
　　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们一眼，尚祈亚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背影。
　　和这样的人呆久了难免会反胃，在过道上，一个不屑的声音紧接着掠过她的耳际：“什么啊，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尚祈亚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种不聪明的人甚至连对付都不用，只要笑着看他们摔下来后的惨样就可以了。
　　难得心情比较好，经纪人急火火地来了一通电话，愣了一下才说：“祈亚，公司已经开始筹备你的第二张专辑了，想为了提高你在大众眼中的实力度，决定让你自己作几首词，你现在来公司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