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女正传》枫翎

11、交接

　　8 交接

　　一直都知道，人的性格是会变的。莎莎和我，都在经历了痛苦的事情后变得冷漠；向非凡，在经历过“猎鳄”行动后，变得成熟，渐渐地摆脱冲动小混混的影子；唐鹰飞，鹰飞堂的老大，在遇上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后，不再狠辣无情，学会了珍惜自己的生命，还变得很幽默。但是，我没有料到，萧晓澈会变得如此模样。
　　那天的谈话后，我连续两个星期没有与他碰面。老大说，他在忙交接的事情。他仍然没有接老大的位置，仍然做他的影子军师。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推荐我来当头。快满19岁的我，加入鹰飞堂已经三年多了，眼看着鹰飞堂从寂寂无名的小帮派壮大成今天敢于在丁赤帮眼皮底下杀死他们保护的人的中型帮派，我的资历也算够了。但我连20岁都不到，而且，最重要的是，三年来我只是接任务，没有参与到鹰飞堂的决策层，其他人相信我的枪法、武术，但不相信我有能耐主持一个中型帮派。这也许就是那一天萧晓澈大发脾气的原因。因为他要保护的我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更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老大居然同意。而且还霸道的不让其他人反对，命令一个月后举行接任仪式。
　　所谓仪式，是唐鹰飞要召集散布在各地的头目回来总堂，在他们面前将鹰飞堂的成员花名册交给我。对于从事暗杀行业的帮派来说，花名册是最重要的文件，因为里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不能见光的，只有出任务时才会露面，而且还要改头换脸，否则早就被仇家追杀了。
　　这么一个仪式，象征意义大于实际，而使得萧晓澈忙得无法分身——他是故意的——的交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他负责平息各头目的反对，代替我去和各个分堂的头头谈判追随我的条件。□□帮派是一个利益集团，做老大的要显示能力来让下面的人服气，还要“胡萝卜和大棒”同时运用来镇压他们的野心，否则，谈不拢，各个分堂的头头都可以脱离总堂的控制单干。
　　他在各地奔波，而我，则留在总堂上课，上接班人的课，讲师是唐鹰飞，虽然他一直都在插科打诨从来就没有好好正经讲过课。
　　“老大，你凭什么让下面的人服从你。虽然我从来没看见你杀人，但我不相信你的枪法比我好，功夫比我强。”坐在沙发上，我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平静的问眼前在看球赛的某神经男，他激动地边看边骂“黑哨”，因为他花了整整一千大洋买甲队赢，但目前看来甲队输定了。
　　“□□又不是谁杀人杀得多谁就是头。混□□是靠脑袋，不靠武力。他们不能不服我，因为我抓时机抓得很准，在最恰当的时间冒起，接最有影响力的任务，杀最不能惹的人，而且，”老大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最重要的是，惹了祸我还懂得怎么补救。”
　　“例如人人都想杀耿鳄，但他的赏金已经高达500万美金还没有□□敢接这个任务，因为谁也掌握不了他背后的靠山。而你，一直也没有出头，直到他私吞军火，黑白两道都被他惹火了，你才赶在其他帮派前头干掉他。”我为他的话做一个注解。
　　“你以为掌握他行踪那么容易吗？我可是从很早以前就在收集他十多个巢穴的情报，一收到他代理转卖这批俄罗斯军火的风声，就猜到耿鳄那老不死想搞‘私吞’，就派你在他老相好那里等着。否则，你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搞定他？”
　　“我和萧晓澈都差点死掉还叫轻松？”我眯起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光亮的额头。
　　“哈哈，没料到耿鳄的靠山是‘极’是我的错，但是，你和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哇，终于进球了，他妈的‘进球机器’，浑浑噩噩过了上半场现在才清醒！我要输了1000块我就找人干掉你！”老大对着电视机大吼大叫。
　　“鹰飞堂如果继续壮大下去，总会被‘极’盯上的，以赵希霆的霸道，他先放出风声给我们一个警告，然后抢我们的生意，最后掌握了我们的行踪后，逐一消灭。你有什么计划摆脱这样的结果？”
　　“喂，要当老大的是你，我都退出了，干嘛要我来解决这难题！”
　　“这一个星期，你除了买足彩、跟你老婆亲热，就拼命的数自己的光荣史。我以为，我花时间花精力，要听的可不是这些，而是鹰飞堂的未来。怎样在‘极’的威胁下转变为连赵希霆都不敢随便触动的大帮派，才是正事。”我捧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酌了一口。
　　“你想怎么样？”老大听出了我的不耐烦，终于变得正经。
　　“我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得‘极’留意我们，却不敢动我们。”我听得见我的声音不含一点感情。如果，这是母亲、烈盟冤魂、白破浪和鹰飞堂的成员希望的，我就会强迫自己变成这样的人，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宁负天下人的枭雄。只是，萧晓澈，这是你希望的？
　　“能让‘极’不敢动我们，只有让它误以为我们有很大的靠山，大得它也不敢招惹。”
　　“有这样的靠山吗？”
　　“没有。连黑手党、山口组都已经跟‘极’签了盟约，在各自的领域里井水不犯河水。”
　　“曾经有帮派试图诱惑山口组来中国发展势力，好让‘极’和山口组鹬蚌相争，这个帮派就趁机壮大自己。”
　　“它成功了吗？”唐鹰飞眼睛还盯着电视机，但我知道他的思维已经完全被我的话题吸引，电视机里的谁进球谁失守他根本没留意。
　　我稍稍扯了一下嘴角，试图扬起一个笑容，但没有成功，心在痛，愈合了三年的疮疤没有消失，依旧不定期的发作。
　　“没有，而且全军覆没，领导人出走，几个核心人物死的死，伤的伤。他们被山口组出卖了。”我说的帮派就是“烈盟”。那一年，母亲频繁去访日本，为的就是拉拢山口组。
　　“三大帮派之间的利益关系很难从外面撼动，除非，他们的势力对比发生根本的变化，或者，从内部击破。”老大低声总结。
　　“还有一个办法，”我轻轻地摇晃着咖啡杯，看这里面的深棕色液体流动着，袅袅的白烟往上升起、漂浮，“根本不让‘极’留意我们，然后联合势力没有‘极’大但有野心的帮派，他们出钱，我们出人，共同推翻‘极’。”
　　“你是指，丁赤帮？”
　　“丁雄敢收留耿鳄的人，就代表他有野心，借机吞掉耿鳄留下的家当，壮大自己，‘极’留意他们，就会忽略我们。”
　　“小妞，你想依附丁雄，丁雄未必接受你啊，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20天前咱们才干掉他的得力手下罗梁吧。”
　　“正因为我们干掉他的人，才有本钱跟他聊合作，因为我们已经证明有实力干掉丁雄他本人。而且，如果让他知道鹰飞堂的老大是乳臭未干的我，他会很放心与我们合作。”
　　最好鹰飞堂表现得内部不稳外部脆弱，丁赤帮就更愿意摆出真诚合作的模样，因为他以为他免费利用鹰飞堂的杰出杀手们。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老大心里明白。
　　“小妞，跟你说实话，我现在才肯定选对了人，有胆色！”我看见唐鹰飞的眼里闪过欣赏的光芒。
　　“那么之前你为何同意萧晓澈的提议？”
　　“因为萧晓澈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犯过错误。而且，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么坚持一件事。”恐怕后面的那一句才是主因吧，我想。
　　萧晓澈，我越来越看不懂你。

作者有话说

　　瓶子，我对得起你了吧。一口气写了那么多。
今天到这，偶歇口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