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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开始旅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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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气,早已过了初夏微露的端倪。对于A市来说,不热不冷。这取于A市所处的地理环境,正是度假的好时机。早一些微凉,晚一些就到盛夏。苏同放假还真是放的精妙啊,心里不禁感叹。季南方决定不辜负苏同的期望,出去走一走。
那么张澜呢?一起么?季南方却不怎么想和她一起,心底最深处的地方,他不喜任何人触碰。
等他走出机场拽着手里的票的时候,才确切意识到只买了一张而已。罢了,一个人才算的上真正的旅行。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更没有恋人。
机票的时刻是今日下午两点半,似乎有点赶。直达德国柏林。
这是在售票小姐由温柔到不耐烦的询问口气下才惊觉抬头看着提示牌上的地方。
“到柏林”
季南方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半。可以简单地收拾一下。
张澜得知季南方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本来以为他会带她一起,可是现在看来不会了。心里有些发堵,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这个男人的心到底属于谁的呢?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笑笑”
“怎么了?澜澜。”听的出对方的口气有些哽咽,明显是在哭。
“你什么时候休息,我们去玩吧。就我们两个。”
“澜澜,你没事吧?”林笑顿了顿,又道,“我明天可以休息三天。”
“我能有什么事啊?我们出去玩吧。好不好。”
“好好,我们出去玩。就我们两个,行了吧。”林笑妥协。
张澜这才破涕而笑。
林笑过来找张澜的时候,她看到林笑才想起她男朋友,“慕白呢,他一个人不怎么好吧。”
“谁说的呢,他有得事离开一段时间。”
季南方回到住处,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做了吃的。给苏同和父母打了个电话,说下午就登机,苏同直喊他速度快,没良心。季南方郁闷,不是你让我走走的么,你也走谁打理公司。一句话让苏同把所有的怨气终结在嗓子眼里,过了会又让他带些礼物回来等云云。季妈妈只问他什么时候把媳妇带回来,其他的他去哪都没关系,季南方只得敷衍一阵才好不容易挂了电话。
柏林,吸引着世上最优秀和聪明的人才。艺术家,科学家,当然还有建筑设计师。
季南方觉得,他选对了地方。
下午,两点半,登机。
望着窗外,朵朵白云已经在脚下。一片的无垠,顿时使人心情放松起来。
季南方头有点晕,胸口有些烦闷。以前有过晕机现象,看来现在是复发了。
美丽的空姐看到客人的不适,轻轻走了过来,温柔的声音在季南方头顶响起,“先生,您身体不适吗?”
季南方抬头。
空姐看清季南方的脸,不禁面上一红。
“麻烦,给我一杯水。谢谢。”
“哦,好的,您稍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起来。
说罢,便急匆匆地走掉。
“哟,还真是个美人儿呢。”一个流氓哨从对面传来。
季南方看了眼对方,是个混血。长得挺帅,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觉得很不正经。
果然。
“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轻佻的语气让季南方很反感。
更是因为对方的叫法。
季南方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眼,不理会他人。他现在很不舒服。
“真是倔啊。”对方简直就是脸皮厚到家了,并自报家门。“我叫里莫,要记住了哦。”
季南方仍抿着嘴唇,不过名字他倒是记住了。
见季南方不理不睬,里莫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一会,空姐端了杯水走过来。
“先生,您要的水。这是晕机药,希望对您有帮助。”
季南方接过水,“谢谢。”
空姐再次红着脸离开了。
喝了水,吃了药。不到片刻,心里舒服多了,头也不是那么晕。见对面叫里莫的男人还在看着自己,季南方再次选择闭眼,好好地睡上一觉。尽管仍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忍忍就过去了。
季南方是被叫醒的,被这个里莫叫醒。
“喂,美人儿,起来了,到了。”轻拍他的肩,真是能睡啊!
季南方猛地睁开双眼,蹬着他,吓了里莫一跳。里莫不明所以,看着他。
季南方轻启薄唇“不要碰我。”严厉的语气,不容人半分反驳。
里莫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顿时哑口无言。这么奇怪的人还真让自己个碰见了?不过,里莫向来脸皮厚,这点警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即使他会记住不犯。
“嘿嘿,你早说嘛,不叫你就剩你一个人了。”
广播里播放着好听的女声,在宣示着行程的结束。感谢乘客的合作,祝旅行快乐。相同的语句播放好几遍。
季南方拉着行李箱,下机。
柏林,五天的旅行已经开始。
“美人儿,你是去哪里?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哦。”里莫凑过来,问道。
“我有名字,季南方。”再这样被叫下去,很难不想往他脸上揍一拳。季南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暴力倾向。
“哈哈,早说嘛。我不就不这么叫了?季南方,这名字好啊。通俗易懂。”
这到底是在夸还是损?
季南方无语地给了他一记白眼。“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我帮你啊,你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以做你导游。”
“我去酒店”
“去酒店?现在去酒店啊?不如去我家好了。”
季南方看了看里莫,哪有人会把不认识人邀请到家里的?就算在国外还不至于此吧。
里莫似乎看出了季南方的意思,“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嘛。”顿了顿,“还是在顾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啦。”
“你不怕我会对你怎么样?”
里莫像听了很好笑的笑话,大声笑起来。看到季南方警告的眼神明智地闭上嘴。
季南方向前方望了望,人头攒动的大街。现在是来柏林的好时机,严冬般得柏林在5月份才开始回暖,季南方站在机场门口都能感觉半夜袭来微凉的风,不禁缩了缩脖子,裹紧带来的外套。这样酒店的确很难找啊。
看了看里莫,再看了看人群。
“好。”季南方轻启薄唇,吐出一串凉气。
里莫招了辆出租车,二人坐进去。
“你在柏林长大么?”季南方开口道。
“对啊,我母亲是柏林人。”
“你中文不错。”
“嘿嘿,我在中国呆了十几年了。”里莫笑嘻嘻道,“我爸妈现在在中国,家里就我和管家。”
“哦”
季南方只懂一点德语,但他在国外都是用英文交流。
接下来一片沉默,即使里莫这样的话唠也找不好什么很好的话题。
车开了一会,便到了里莫的家。
一下车,季南方险些被眼前震惊到。这哪是一个家啊?简直就是资本主义腐败的产物,豪华的让人感觉置身宫廷的感觉。
难怪刚才司机特意看了眼里莫,原来是个腐败分子,住在豪华区的堕落天堂。
一进门院,立刻有人出来迎接。
“少爷好。”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
“嗯。这是我一个朋友,这几天住这里。你收拾一下。”
“是,少爷还没吃饭吧,请少爷去餐厅用餐。”
“嗯”
季南方瞪了眼里莫,什么时候说住几天的,只不过今晚而已。
管家拿着里莫和季南方的行李走了下去。
吃过饭,季南方回到客房,洗了个澡。刚把手机开机,一条条短信紧接而来,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季南方逐一打开,大部分都是张澜发来的,问他到了没有,注意安全之类的。还有苏同,也是相似的几条。
居然把张澜给忘了。
发了两条短信,告诉他们已经到达,不必担心。
呼,还是很困。尽管在飞机上睡了很久。
张澜觉得这次放假真没意思。
约林笑去了一趟邻市的旅游小镇,还玩得忒没意思。本来想好好放松一下不好的心情,却被固定化的商业模式给破坏了,买个东西还差点跟人家吵了起来。真的找不到纯生态的地方了么,准备接受疗养的心也没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沉闷了起来。如果和季南方一起的话,如果季南方愿意带她一起的话。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如果。正是这些如果的存在证明了张澜的愿望与现实背道而驰。
总之,她现在非常烦躁。
玩的不开心的并不止她一个。林笑也不开心。
几日前,她跟慕白吵了一架,跑了出去。现在回到家,等待她的依然是那空无一人的公寓。林笑打他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吵架的原因很简单,现在林笑想起来几乎是一件不值得提起的事。
慕白有个妹妹,不是亲生的。在国外念书,今年毕业,准备回国发展。而慕白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所以他这个妹妹自然而然地要投靠慕白。
林笑有些不高兴,“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帮她租个房子好了。”
“笑笑,你怎么这么说?她是我妹妹,在这边没什么亲人只有我,我能不管么?”
“我又不是让你不管,只是住在这里不怎么好吧。帮她找个房子,就在附近好了。”
“不行,她一个人我不放心。她还没步入社会呢。”
“国外的教育跟中国不同,像这么大的早有自主能力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
于是,本来好好的商讨由于两人的直抒己见逐渐演变成恶劣的争吵。
林笑终于受不了了,“你怎么这么关心她,她又不是你亲妹妹!”近似歇斯底里的。
“啪”
不是慕白打了她,而是摔碎了桌角上的烟灰缸。
林笑不可置信地望着慕白,那么温柔的慕白,变成眼前这样。额头的青筋暴露出来,可怕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紧握的拳头在刻意地压制着。从没发火过的人一触即发。
林笑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慕白只听得门“啪“的合上,林笑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
从未失态过,从未。
哪怕是心情最恶劣的时候,这种情况都没发生过。
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林笑哭着,跑着,跑不动了,停下来继续哭。
为何是这样,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了。这是自己的男朋友吗?林笑忽然质疑起来,那种眼神是自己不敢想象的。
当晚,林笑在朋友那里借住了一晚。慕白打电话给她,按掉。再打,再按。她不敢接这个电话,不想和这个人讲话,心里有种令她十分排斥的恐惧。此刻,她只希望离这个恐怖源头越远越好。
最后,在手机欢快地唱着专属于他的音乐的时候,她果断地掐断。然后关机。
过了两天,林笑抚平了心。
回到家,准备和慕白好好地谈谈。不料迎接她的只有冰冷的墙壁,和一张便贴。
“我出去几天,我们都好好地静静。”
打慕白打电话,关机。
狠狠地把便贴撕个粉碎!
忽然想起了什么,大步向卧室走去,打开衣柜。
果然……
林笑抱着胳膊,沿墙壁滑落。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大脑的意识。
走了?走了!
一声不响地。走了。
突然一阵音乐划破安静的室内,显得刺耳。
空洞地眼神望了望离自己不远的包,疯了一般拿起包内唱歌的物体。
即使知道不是他,却还指望。或许是用别人的手机打来的,谁说不会呢?
原来,还真不是。
张澜约她去玩,貌似她的心情也很糟糕。不然,为何在电话里哭呢?
林笑没有哭,她冷静地等慕白回来。好好地谈一谈。
她答应了张澜,一起出去走走。不单单是张澜需要,自己更需要。
可是,尽量抛开一切去散心,好像也不尽如意。
尽管是多年的好友,乃至当年的闺蜜。如今重逢终究比不上从前,有的只是心底当年对各自的喜感,如今有了秘密,或许不再谈起。
二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去完成一场毫无意思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