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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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防尊再次见到宗像礼司，是几天后的事情。
作为杀青的庆祝会，十束多多良举办了一场登山活动。由于各种原因，整个学院组集体玩了消失；红蓝两组反倒是连配角们都来了不少，主角是一个不漏；再加上十束带来的道具组工作人员，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上爬去。
这座山离城市不算太远。按照十束的说法，似乎是个即将开发的旅游景点。山道上的风光也确实不错，上有高大的林木伸出错综复杂的枝桠遮拦着天空，下有各种不知名的野花竞相绽放，吸引着经过它们身边的人的目光。山道一边临着山涧，一条小溪沿着山势欢快地从山顶直奔下来，清澈的溪水撞到山石上溅起雪白的水花。
爬了才没一会儿，大部队就散成三三两两的小群，在山道上拉成一条蜿蜒的长蛇。淡岛世理带着青组大部队走在最前面；草薙出云和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在中间——十束不知道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不仅让全员都穿着戏服，还让道具组把一部分道具也背了过来；赤组则压在后面。十束仿佛还停留在剧中世界一般，拿着DV在队列中不停地来回往返。八田和安娜落在最后面——八田完全不走正路，带着安娜在树丛间乱钻。周防走在两个孩子不远的前方，时不时回头看一下他们；原本该跟青组在一起的宗像掉了队，和周防肩并肩地一边闲聊一边沿着山路踱步。
“那是什么？”
安娜突然指着八田头顶问。她所指的是树杈上挂着的一个巨大的球形物体。
“不知道吔。弄下来看看？”
他说着随手摸起一块石子砸了过去。石子准确地打在球形的东西上，它晃了晃没有落下来，里面却涌出了一群马蜂朝两人扑来。周防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快跑！”
两个孩子拔腿朝他跑去。周防脱下毛领外套，等孩子们跑到身边时一抖手将他们罩在衣服下，然后才带着他们转身向山上跑。宗像看了眼周防暴露在外的胳膊，边跑边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扔了过去。周防“唔”了一声接过外套，看了眼被白衬衫遮了个严实的宗像，反手披上外套。四个人朝山上猛跑，受他们影响，原本在前面的人们都回头看过来，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也纷纷往山上逃去。场面一下子变得一片混乱。
眼看蜂群越追越近，宗像侧头调侃周防道：“这个时候你要真能放点火什么的出来就好啦。”
“呵。”周防轻笑着回应。
这句话却被前面不远处的草薙听见了。他立马反应过来。
“喷火罐！”他朝着一个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喊道，“快把喷火罐给我！”
被叫到的那人赶紧从行李包里掏出一个长罐子递过来。
“都到我后面去！”
草薙接过罐子，对着慌乱的人群吼道。等大家都跑过去以后，他才拔开盖子，对准追上来的蜂群一阵猛喷。飞舞的火焰将最前面的数只马蜂击落之后，蜂群便转头向来路飞去。
总算是有惊无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站定脚步，吐槽的吐槽，休息的休息。周防将身上的外衣物归原主，又拿回自己那件披上后，才揉了揉八田的头。
“下次小心一点。”
八田不好意思地使劲道歉。
“不要道歉呀，小八田~”十束远远地拿着DV，望着他们轻声说。“托你的福，拍到了不错的镜头哟。”
“看，那个。”
“诶？是什么？哦哦，彩虹！你想过去吗？”
听见两个孩子的对话，周防回过头去。
山涧上方有一处瀑布，不算太宽，下方由山石围成了一片浅水潭。潭水从石缝间欢快地奔下山去。安娜所指的正是这片瀑布。周防走过去抱起安娜，将她举向瀑布。
“就这样看看行吗？”
红衣少女不满足地摇了摇头。周防像是在思考似地“唔”了一声。水潭离山道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差——八田已经直接跳下去了。周防看了看地势，将安娜的身体靠在右肩上，也跳了下去。这响动引起了草薙的注意。他回过头来时，八田已经跳到水潭中央的石头上了，周防则刚踩上第二块石头。
“尊！别胡闹啊，快带安娜回——宗像？！”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宗像礼司一个轻跃跳下水潭，身体腾空的同时优雅地顺手撩过长衣下摆，避免织物碰到周围什么地方而弄脏。他稳稳地落在最近处的石头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瑕疵。草薙不由得愣住了。不过上天并不打算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周防带着略有调侃意味的笑容回过头来问他：“你不来吗？”
八田正朝他招手；安娜伏在周防的肩上，用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就连宗像都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来。草薙还没来得及回答，十束的手就拍上了他的肩膀。
“我先走一步啦。”十束说着将DV塞到了站在身后的伏见手上，自己也一纵身跳了下去。
草薙不由得叹了口气。下一秒他就超过了十束，朝着周防追了上去。
伏见拿着被塞过来的DV拍着水潭里的众人。
“啧。怎么都跟小孩子似的。”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抱怨道。
伏见猿比古是被星探相中才成为艺人的。若非如此，他现在应该正在学校里上课。他的运气也很不错，入行没多久就被宗像看中，一路栽培提携过来。虽然并不是不感激对方的恩情，但伏见也没有打算讨好宗像。有趣的是，宗像虽然明了他的这种想法，但却完全不以为意。他的这种态度使伏见的立场变得比较自由。伏见能得到现在的地位也和他本人的努力分不开。前辈交给他的事情他都会一律做好，就算是小事也不例外。所以虽然不太乐意，他也仍然透过镜头看着远处那群毫无成年人自觉的前辈们——以及安娜和八田。
八田总是人群中最活跃的那一个——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引人注目。和他以及宗像草薙十束不同，八田长得并不算特别的出众——吸引人的是他那随时都满得像要溢出来一般的干劲。也许上帝确实是公平的，作为对价，少年的行动方式有时直接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经过思考的地步。伏见觉得八田根本毫无演技可言——他甚至对“演技”这件事物本身都可以说是没什么概念。刚和自己对戏的时候还被自己的演技吓到忘了词——虽然导演的十束觉得效果不错而直接就这么用了，但是接下来的好几天都被对方敬而远之确实让伏见很是不爽了一阵子。此刻的少年也在镜头里和阳光一起跳跃。
“真是，搞不懂这种人哪里受人欢迎了。”伏见再度叹息。当他意识到镜头已经追着八田拍了很久了的时候，他又不快地咋了下舌，将DV塞给了旁边的道明寺。
瀑布前的众人玩得正开心。安娜因为有周防扶着，放心大胆地撩起溪水来泼向众人；八田和草薙一边灵巧地躲避，一边还击；宗像不想被误伤，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十束手中的武器换成了便携式相机，正不停地换着位置抓拍精彩镜头。时不时还会传来草薙“尊你们这是二对一不公平”的抱怨和周防“那你们俩也联手就是了”类似这样的对话。
十束突然出声道：“周防哥，带安娜去一下那里怎么样？”
他所指的是瀑布边的一块大石。这块大石比潭边的石群要高上个半米多的样子，瀑布正好擦着石边流下，一伸手就能碰到。周防看了看大石，抱起安娜就站了过去。
“把安娜举向瀑布好吗？”
“再高一点。”
“再右边点。”
“稍微下来一点点——好，笑一个。”
十束按下快门后，满意地点点头。
“照下来了哟，小安娜刚才想要的彩虹。大家也都来照一下吧？”
“我要来我要来！”
一听这话，八田立马应声，奔到周防身边。周防放下安娜，左手扶着她，右手搂住八田，三个人一起合照了一张。
“小八田和尊两个人也照一张吧。”草薙边说边把安娜抱了下来。周防也松开手，让八田站到自己身侧稍前的地方。少年趁机对着镜头比了个胜利的“V”字。
拍完后十束说，“宗像君也来吧。”
宗像依言替了八田。十束突然说：“周防哥面对瀑布怎样？不要看我这边。”
周防侧过身去。瀑布近在咫尺，一阵阵白雾般的水气飘散在空气中。他突然抬脚踢向瀑布，身体顺势向后仰，靠在了宗像背上。这个动作让后者猝不及防，晃了一下才站稳脚跟。宗像回过头去，正对上周防投过来的询问的眼神。他挺直背撑住男人施加来的重量作为回答。
“……好配合啊。”十束轻声叹道。从两人站上大石开始他就不停按动快门，已经抓拍了十多张了。等那二人站定之后，他又好好地拍了两张，然后才大声问：“草薙哥不来照一张吗？”
宗像先一步跳下大石。草薙走过去朝周防伸出手说：“我就不了。尊也下来吧。”他没想到周防握住他的手，却是要把他拉过去。
“上来吧。”周防淡淡地说。两个人的拉锯战僵持了十多秒后，以草薙的妥协告终。草薙攀上大石，像平日里一样，两个人很随意地肩并肩照了一张。
宗像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十束身边，待他拍完，说：“换我来拍吧。”
十束也很是干脆，把相机交给宗像就朝大石上的两人奔去，还引发了八田“十束先生小心点”的惊呼。但他很麻利地攀上大石，靠着周防站好，然后一伸手挽住了周防的胳膊，再学着八田那样朝镜头比了个“V”字。
“HOMRA三元老——”
十束开心地说。这句话把另外两个人也逗笑了。
“喂喂，不是都杀青了吗？”
“已经杀青了啊。”
“嘿嘿~”十束打着哈哈。等草薙走开以后他要求道，“周防哥蹲下来一下可以吗？”
周防照做了。十束从背后扑了上来，双臂环住周防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背上。
“啊！十束先生好狡猾！！”
八田立马提出抗议。十束笑着安慰说：“等一下让你也来这么照。”
“八田已经照过了。”看见岸边的淡岛远远地投来埋怨的眼神，草薙赶紧喊停，“还是先爬上山顶吧，要到中午了。”
“那就最后照一张赤组合影。”十束说。
但是这张合影也没能满足八田的心愿——周防虽没成功找到机会站起来，十束的特等席却被安娜默默地抢了去。不过十束拉住他一起摆了“V”字手势，让他立马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大小八田。”草薙看着一同摆手势的两人，评价道。
午餐照计划是野炊。山顶地势平坦，于是被开发成一个小小的野炊场地，石炉石凳子左一个右一个地散布着。待十束分派完任务后，大家便纷纷忙碌起来。
青组分到的任务是劈柴——柴火预先就准备好了，只需砍成合适的大小就行。但是——“我们要用什么劈？”道明寺问道。“佩剑吗？”
“是的。”淡岛和秋山异口同地答道。道明寺看向淡岛：“淡岛姐是认真的吗？”
被问到的女性一脸严肃。道明寺又看向秋山，发现他也同样严肃。
“原来秋山你也是认真的啊。”
“什么叫原来。”秋山叹气，“你看看伏见先生和宗像先生。”
道明寺转过头去，正看见伏见干脆利索地一刀将一根长树枝砍成两段。宗像的神态严肃得多——他将一截树桩立在柴板上，长剑高举其上，再迅速地一刀挥落——树桩被完美地劈成了两半。道明寺拔出自己的佩剑感叹道：“原来我们带着这么凶残的利器吗。”
秋山已经不想说他蠢；他抓住同伴的袖子，把他拖去干活了。
赤组这边则负责处理材料和烹饪。镰本力夫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他才想起十束本人也被算在其中，暗暗地松了口气。镰本力夫，外号“胖镰本”，有个人称“瘦镰本”的双胞胎弟弟。弟弟今天有私事来不成，不过兄弟两平日里和赤组其他人关系都很好，所以对内幕也知道得很清楚——在厨艺方面，赤组是没什么战力的。周防尊首先就不怎么靠谱——他的工作是把火升起来；八田虽然炒得一手好饭，但也只会这招；真正拿得出手的只有草薙一个人，剩下的不是打杂就是添乱。要不是还有十束，镰本真的会担心自己的胃。
不过十束本人似乎对自己所肩负的重担毫无自觉。此刻，他正站在炉子边看周防生火。周防将最细的柴火搭起来，拿出固体酒精准备引燃。
“等一下，”十束突然制止他说，“我想让周防哥‘嘭’地一下把火点着。”
明白他的用意，周防笑了起来。他探出身去喊道：“草薙，把食用油倒些给我。”
“不行。”草薙干脆地回绝道：“十束你也别瞎闹了。万一把燃料用完了还没点着怎么办。”
“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金发男人笑盈盈地抛出名言。草薙拿他没法，叹了口气，又忙自己的去了。
周防借不到油，想了想，将固体酒精弄碎，均匀地洒在整个炉子里，又在上面架好粗一些的柴火，然后掏出打火机打燃，准备动手点火。
“小心。”
少女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周防回过头去，发现安娜和八田不知何时也围到自己身边来了。他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吧。”
出手的时间只有一瞬。火苗舔过沾满固体酒精的柴火，迅速扩散开来。随着“轰”的一声，整个炉膛里充满了炽热的火焰。周防在被灼烧到之前敏捷地收回手，同时沉声说道。
“烧了吧。”
“哦也——！！”
八田立马欢呼起来，安娜也随后高举两手，发出“啊——”的声音。周防站起身摸了一下安娜的脑袋。
“这个你不用学也可以。”他说。十束在一旁看着他们直笑。
这一声响动也吸引了草薙的注意。
“火生好了吗？”
“啊啊……让它再燃一会儿就能正常使用了。你来炒菜吧。”周防答道。草薙端着锅就过来了。
“十束不许偷懒，好好去做饭。八田你也是。”
被赶的两个人都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草薙在做的是铁板烧。在镰本等人的配合下，他顺利地弄出了几大盘香得让人流口水的菜色。就在镰本正在为自己的胃庆幸的时候，草薙的衣角被拽住了。草薙低头，看见安娜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出云也要来一个。”少女如是说。
“我现在没有道具，做不了呀。”
话才说完，周防就从旁边递了为草薙的戏份特制的那个打火机过来。
“做一个简单的就好。”周防说。
草薙苦笑了一下。他看了看案板上大盘中刚用酒腌制好准备下锅的牛排，有了主意。草薙接过打火机，拉起少女的小手行了个吻手礼。
“那么，就让我为咱们的小公主殿下献上特别服务吧。”
他说完打燃火机，抛向上方之后反手接住，让火焰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之后又挥动火焰，让它像一条火龙在自己周身飞舞；这条火龙最后扑向放在盘子里的牛排，使它燃烧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烧……烧起来了！草薙哥！”镰本慌张地说。
“没关系。这样烧一下会更好吃。”草薙笑着说。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他拿起一旁的大锅盖扣在了盘子上面。过了一小会儿，再掀开盖子时，火已经熄灭了。
“这样可以了吗？”
草薙低下头问安娜。少女点点头，向十束跑去。
八田这边的状况则不太乐观——他这次要做的份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而且别人还帮不上什么忙——因为他的制作过程太过于个性化，以至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你这是……在干吗？”
“哈？”
正当他忙得起劲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边发问。八田抬起头，正对上伏见猿比古疑惑的目光。还没等他回答，伏见又换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请不要随意浪费食材。在这种地方可是没办法补充的。”
“猴子！你说谁浪费食材了！”
“啧……请叫我伏见。”
“你说啥就是啥啊！而且你不是本来就叫猴子吗？”
那是在戏里。虽然内心默默吐槽，但伏见还是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纠结。
“……你确定这个能吃吗？”
“当然。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伏见不再多说什么，站在一边看少年继续他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过了好一阵子八田才忙活完。他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炒饭递给伏见。伏见尝了一口，呆住了。看着对方自信满满的表情，伏见生平头一次如此不想把“好吃”两个字说出口。他挣扎了半天，说道：“还行……吧。”
“所以不都跟你说过了嘛。”
单纯的少年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内心戏，满意地跑去找其他人了。
中午的大聚餐比想象中还要成功，基本上所有人都吃了个饱。收拾好残局之后，一大队人马沿着后山的路，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去。
山上的天气瞬息万变。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老天爷就阴沉了脸。山风一阵又一阵袭来，夹杂着湿气卷得树叶沙沙作响。
“要下雨了。”不知是谁这么说了句。
“前面不远有个亭子。”十束看着地图说，“去那里避雨吧。”
众人都加快了脚步。风也越刮越烈。一群人就像被山风给推着似地，涌进了亭子里。才刚站稳脚跟呢，雨便到了眼前。
“呜哇……好大的雨啊。”八田忍不住感叹道。
豆大的雨珠急速坠下来，打在树叶和草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就算不会被雨点直接打到，水气也还是随风侵入进来，夹着一阵凉意。
伏见倚在凉亭靠山的一角的柱子上看着亭里的众人。淡岛俯下身问安娜会不会冷要不要披个外套，完全忽略了自己暴露在外的绝对领域；道明寺朝亭外伸出手去，似乎又想做什么蠢事，被秋山拽住后领一把拖了回来；八田和镰本坐在亭边的围栏长椅上聊得正起劲。突如其来的大雨并没有影响众人的好心情。并不想加入他们，伏见独自盯着雨幕出神。身边突然有人轻声感叹。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是十束多多良。伏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周防正站在凉亭临着山崖的那一边向外眺望。出云坐在他右侧的长凳上，一只胳膊搭在围栏外；宗像则半倚着左边的亭柱。两个人虽然身体朝着周防，但都转头看着亭外。伏见顺着他们的目光再往远望，只见对面山上青幽的森林在风雨中摇晃。
伏见突然疑惑了起来，不知道十束那句话所指的究竟是亭外的雨，还是别的一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