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墨荒颜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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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淡的进行着，即使知道大概到了最后，那个人也不会给自己回应。但至少自己可以保护好这段回忆，不被任何其他破坏。
　　但往往越珍惜，越难守护。

　　坂田银八一边忍着想吐的冲动，一边看着土方往自己的拉面上倒蛋黄酱。
　　“多串君，如果是最近学习压力大的话，你可以跟老师说嘛，不要这样虐待自己。”

　　“请你不要侮辱蛋黄酱，它在我心里如同你对糖分那样重要。”

　　坂田银八放弃这个重复了多次依旧如此的对话，吞下一大口红豆饭，含混不清又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多串君，最近打工还顺利么，有没有凑齐下学期学费？”

　　“还差一点吧，干嘛突然问起这个，老师终于想让我付房租了么？”土方不在意的大口吃着蛋黄酱拉面，没有看银八。

　　“当初说好，只要你考出好成绩就不用付房租，老师可是说话算数的成年人。”
　　“是么。那老师答应过我以后会少抽烟….”
　　“快吃饭吧，拉面要糊掉了。”
　　“喂别转移话题！”

　　谈话最后以无关紧要的语句收场，土方完全忘了这之前他们说过什么，收拾好碗筷就回到房间去做作业，而坂田银八则叼着烟坐在客厅里，一直到土方准备睡觉的时候，他还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只是发呆。

　　“老师，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睡吧，不要让我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半小时用来叫你起床。”他看着坂田银八面前的烟灰缸里横七八竖的烟头和滚落在地上的啤酒瓶，不悦的皱眉催促。

　　坂田银八含混的应了一声，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摁灭，转过头看着土方微微一笑。
　　“多串君，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土方带着疑惑走过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坂田银八的脸就在自己面前瞬间放大，嘴唇上传来带着烟草和酒精混合味的温湿触感。

　　土方大脑一片空白。
　　他推开坂田银八，盯着对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而略带红晕的面颊以及不断闪烁流光的暗红色眼眸，又扑了过去。

　　什么被点燃土方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只记得那晚上坂田银八不同于平时的灼热眼神和火一样的体温不断把他的理智烧断，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打翻了桌子上没喝完的啤酒又踢倒一边的椅子，直到终于缓慢移动到卧室折腾到深夜才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土方睁开眼的时候，身边什么也没有，床单早已冷却。
　　就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他渴望不可求的南柯一梦。

　　坂田银八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见他出来招呼他过来吃饭，却闭口不提昨晚。
　　终于还是土方忍不住，放下手边的牛奶看坐在对面咬蛋糕的人。
　　“老师，昨天….”

　　“啊，昨天我喝醉了，发生过什么多串君都忘了吧，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啊。”坂田银八揉揉眉心，一脸无可奈何。
　　土方算是真正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从天堂到地狱，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不相信坂田银八真的可以说忘就忘，但从那个人脸上，一点异于往常的表情都没有，依旧瞪着死鱼眼，看他像看每一个学生一样，平静自然。

　　还以为付出的感情终于得到回应，原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土方第一次觉得蛋黄酱是如此苦涩的难以下咽，他把早餐盘推倒一边，站起来低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拿起书包就冲出家门。

　　坂田银八继续吃早餐，吃完蛋糕，拿起牛奶的时候才发现。
　　左手的创口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落在地板上。

　　他把手指放在唇边，在那个位置，轻轻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