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哲君》格蕾思琳

28、约会

　　今天黑子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准备和黄濑一起出去练习。
　　刚换好精简的短装，就见黄濑从外面进来。
　　“小黑子，看来今天我们不用去训练了。”
　　“为什么？”
　　黄濑用拇指指了指外面：“门外长了几双眼睛，想必是我们最近频繁出城又不是去做生意，所以被人盯上了。”
　　秀德的人也不全是酒囊饭袋，还是会有人怀疑黄濑此行的真正目的。

　　“那现在怎么办？”
　　黄濑摸了摸下巴：“按照我们这个月的特训看来，小黑子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现在我们的训练可以进入第二阶段。”
　　“什么第二阶段？”
　　“呐，小黑子去换身便装，我们一起去逛大街！”
　　“哎？”

　　虽然不清楚黄濑葫芦里卖什么药，黑子还是换上了普通出行的衣服。
　　黄濑的装扮也比平时素色了一些，头上还戴了顶帽子，帽檐拉得很低很低。
　　看到小黑子不解地望着自己，黄濑只好自嘲道：“没办法啊，出去不遮掩一下，又会被人围得走不动了。”
　　黑子点了点头：“嗯，黄濑君很受欢迎。”
　　黄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解释道：“都是她们在喜欢我，我对她们没什么的！”
　　“哦哦，那么是谁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姑娘们好漂亮’‘我也喜欢大家’之类的话呀？”
　　黑子面无表情地学起黄濑平时哄人的口吻，听得黄濑脸都红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从前怎么会那么轻浮那么草率！
　　而且还被心爱的小黑子看到了，他一定以为我是个花花公子！
　　天地可鉴我到现在只跟三个女孩交往过，后来觉得无聊又甩掉了！
　　而且第三个女孩超难缠，还在我面前闹自杀，花了多大力气才分手的啊！
　　那次就落下了心理阴影，已经半年不近女色了，跟那些姑娘就是开开玩笑而已！
　　小黑子你千万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啊！

　　黄濑心里一急，想要对黑子解释，话到嘴边却结结巴巴。
　　“那个、不是这样的！小黑子你、你听我说！我、我喜欢的……”
　　没想到黄濑君意外地纯情呢，竟然会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
　　“好了，不用说了。”黑子微笑着轻轻捂住黄濑的嘴，“我只是和黄濑君开个玩笑，不用那么认真的。”
　　说完转过身，向大门那边走去。

　　……是小黑子你呀。
　　我喜欢的是小黑子你呀！
　　黄濑可怜兮兮地望着黑子的背影，在心里吼出那句总是说不出口的话。
　　为什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平时的伶牙俐齿全然不见，连说话都容易咬到舌头了？
　　黄濑讨厌这样的自己，重重地拍了一下头。
　　黄濑凉太你怎么了！
　　为什么在小黑子面前就变笨蛋了！
　　平时帅气的一面到哪里去了！被狗给叼走了吗！

　　“黄濑君，不是要去逛街吗？”
　　黑子见黄濑还杵在那里不动，便回过头看看他。
　　“啊，来啦，小黑子！”
　　像是得到主人的召唤，小黄狗蹭蹭蹭地就跑了上去，一把握住黑子的手。
　　“哎？要牵手吗？”
　　“要的！这样就不会走散了嘛！”
　　“好吧……”
　　牵到黑子的手，黄濑沮丧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又见阳光开朗。
　　说起来，这可是第一次和小黑子逛街约会耶！
　　黄濑凉太，要加油啊！

　　刚踏出大门，黑子便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门口的大树下，冒出一个卖烧饼的小摊子，其实也就是个矮小的男人挑着一扁担的烧饼出来卖的流动小贩。
　　还有墙角边，两个中等身高的男人像是在交谈什么，眼睛却不时望向这边。
　　其实像黄濑这样的富贵人家，门外车水马龙倒也常见。
　　但是平常人见有人出入大门，一般只是看一眼就过去了，只有那些盯梢的，总是假装不注意，又会不时地偷瞄你。
　　这种敏锐的观察能力，要得益于黑子平常喜欢观察人类的习惯。
　　什么样的场景，只要看过一遍便了然于心。

　　牵着黄濑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前走，拐过了街角才开始有对话。
　　“小黑子都看到了？”黄濑轻声问道。
　　“嗯。”
　　“不愧是小黑子，”黄濑赞赏道，“那么今天我们的训练就是怎么甩掉这些尾巴。”
　　“好。”
　　“现在我们去逛东木汀，在那里暂时分开，然后在街尾的‘花花子居酒屋’吃午饭。”
　　黑子点了点头。
　　不多久，他们就发现后面有人跟了上来。
　　两人依计行事，一起往东木汀走去。

　　东木汀是秀德最繁华的商业街，齐聚了各色各样的店铺。
　　这里无论何时都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呐，小黑子！这条街上六成的大商铺都是我们家的，只要在牌匾上镶有‘海常’二字的都是！”
　　黄濑颇感自豪地向黑子介绍自家产业，有一种“我养得起你”的豪迈感。
　　“其实这只占我们家族生意九牛一毛，霓虹国到处都有我们海常的旗号！”
　　“嗯。”
　　黑子只是淡淡应着，作为一个观察者，他更关心这些街道的构造，哪里便于藏身和逃跑。

　　小黑子好冷淡哟……
　　但是这种不为金钱所动的模样却正得我心啊！
　　小黑子果真是与众不同！
　　但是要怎么才能让小黑子对我有兴趣呢？
　　黄濑烦恼着……
　　其实他从未追求过什么人，以前都是女孩子向他表白，他看着不错就答应交往看看了。
　　要怎么去博得一个人的欢心，而且是性格恬淡的小黑子呢？
　　漂亮的衣服他不感兴趣，送花的话也不合适，金银财宝觉得庸俗，如果给他买书，他就只爱看书不理自己……
　　目前来看，自己还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黄濑君，时机差不多了。”
　　“哎？”
　　经黑子这么一提醒，黄濑才记起他们并不是真的在约会，后面还跟着条尾巴呢。
　　这里已经是街上最热闹拥挤的地方，是甩掉尾巴的好时机。
　　“我先走一步。”
　　还没等黄濑回答，黑子便放开了黄濑握着的手，三两下就闪到人群里没了踪影。
　　黄濑看着空空的手，还留着黑子的温度，心情有些失落。

　　打起了精神，黄濑迅速地朝黑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之后，黄濑无奈地发现，那几个跟踪的都跟到他这边来了。
　　大概是小黑子的存在感太低，又或许自己太引人注目，那些探子都把注意力放他这里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就说明了执行任务的时候黑子会更安全一些。
　　但是一想到就是这帮人破坏了他和小黑子的初次约会，心里不由得无名火起。
　　黄濑左突右进，忽然就拐到了旁边一条暗巷里去。
　　那条“尾巴”正被他带得晕头转向，没有多想就跟了上去。

　　结果这些可怜的家伙都成了黄濑的出气筒，没两下就被打得趴到在地。
　　哼！影响别人约会是要遭雷劈的！
　　黄濑一脚踩在其中一人头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派你们几个来跟踪也太小看我黄濑凉太了！我是一名合法商人，平时做事光明磊落，如果他喜欢偷窥我私生活的话，下次让他自己来！”
　　说完又朝着地上的人踢了两脚，才算勉强解气。
　　拍了拍手往回走，得赶紧到“花花子居酒屋”和小黑子会合才行。

　　到了“花花子居酒屋”，黑子果然已经到了。
　　“迟到了哦，黄濑君。”
　　“呜呜，太可恶了！他们全都冲着我来！”
　　黄濑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把头伸进黑子怀里蹭来蹭去。
　　“好吧好吧，等会儿黄濑君请多吃点。”
　　直到黑子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安抚，他才肯消停。
　　于是黄濑点了一桌子的菜，两人吃得十分欢快。

　　吃饱喝足，黄濑牵着黑子走出了酒家。
　　正想着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又被一声尖叫打断了思绪。
　　“黄濑大人——！！！”
　　黄濑听到这样的喊声就背脊发寒，明明已经乔装打扮过了，怎么还会被认出来！
　　在这声尖叫中，很多过路的女孩都停下了脚步，慢慢地围了过来。
　　“黄濑大人，真的是你！”
　　“今天出来逛街吗？在这里看到你真走运啊！”

　　见到这种情形，黑子默默地松开了牵着黄濑的手，退到一边去了。
　　女孩们没注意到黑子，继续向黄濑围去。
　　黄濑看着越走越远的黑子，心里十分着急。
　　“黄濑大人，最近好吗？”
　　“黄濑大人，奴家可想你了……”
　　“黄濑大人，到我们店里坐一坐吧。”
　　不要……我不要！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对不起！！！”
　　黄濑突然大喊了一声，把女孩子们吵杂的声音都震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就连走到人群外面的黑子，也回头看着他。
　　黄濑对着面前的女孩子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请大家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可惜我不能做出相应的回报。而且这么做会引起误会的，因为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
　　黄濑这一番宣言，让全场鸦雀无声。
　　“对不起，请让一下。”
　　黄濑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挤出了人群，拉起小黑子跑路了。
　　身后，落下了一地心碎的声音。

　　两人跑得气喘吁吁，见后面没人赶上，才停了下来。
　　“黄濑君不用跑那么快，那些女孩追不上你的。”
　　“啊，也是……”黄濑擦了擦汗，“终于说出来了，感觉好多了！”
　　“嗯，我觉得黄濑君做得对。如果你不喜欢那些女孩子，应该尽早跟她们说清楚。”
　　“哎？小黑子？”
　　小黑子也不喜欢自己跟那些女孩子纠缠在一起吧？莫非小黑子是在吃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有希望？

　　“虽然说这样的话会让她们伤心，但是让她们活在幻想当中，其实是更残忍的欺骗。”
　　“啊，小黑子，你真懂我的心！”
　　黄濑的心扑扑地跳，想着不如就这么直接告白吧！
　　“而且黄濑君有了所爱之人，更是要对那个人负责，不要再拈花惹草了。”
　　“对！对！我一定会对他负责的！其实我……”
　　“其实我以前挺鄙视黄濑君的，认为你是个花花公子。不过身为朋友，我敬重你今天的表现。”
　　哎哎？朋友？
　　“要在这么多人的场合说出心里话，需要很大的勇气吧？不过今天过后，可能会少了很多姑娘去你的店里买胭脂水粉了……”
　　“那种事怎么都行啦！”黄濑赌气道，“难道小黑子就不想知道我心爱之人到底是谁吗！”

　　哎？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
　　黑子愣了一下，又说道：“黄濑君的私事我不好过问，不过如果你想对我说，我是乐意听的。”
　　“我喜欢的是……”
　　黄濑看着黑子那双平静的眼睛，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霎时间，他听到了另一声心碎的声音。
　　想说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
　　“黄濑君？”
　　“不，没什么……”黄濑勉强笑道，“我们回去吧。”
　　“哦。”
　　黑子觉得黄濑有些奇怪，只是默默地跟着他。

　　不能，现在还不能告白……
　　告白的话，只会换来一声拒绝而已。
　　黄濑凉太，再多一点耐心。
　　慢慢地接近他，直到他接受你。
　　是的，你一定行的。
　　自出生以来，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