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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前往九华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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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离开行天门是在五天之后了。
当初因为陌云商说舒慕知道厌儿的身世,我才答应救舒慕。现在当然要等舒慕告诉我们厌儿的身世我们才可以离开行天门。
舒慕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因为长年来处于“尸体”状态,所以四肢都有些僵硬就是了。不过因为后五年有我提供灵力护持,所以肌肉萎缩的情况不严重。又是练武之人本来体格就好,休息了几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不过对于突然消失的那十数年光阴感觉非常迷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死了十八年,所以现在还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唉,谁让人家死的时候才刚满十八!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舒慕,根、本、不、知、道有关厌儿的身世!想来舒慕死的时候厌儿还没出生呢,他能知道些什么!他连君仪然早已死了都不知道!也根本就不知道有珞明书这么个人!
唉!结果又被陌云商给骗了!我有点郁闷了!这都被他骗了几回了?他难道是我克星不成?
厌儿看我这么郁闷居然还笑得一脸开心状!我更郁闷!
“喂,好歹也是在问你的身世,你积极点行不行啊?”我怎么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啊,我不要当太监啊!
“有你在,我已满足,无需他人。”
“这哪是他人!这是你亲爹亲妈唉!”我无力地躺倒在雕漆红木椅上,想着有空要给厌儿好好补一课,告诉他什么叫做亲情!
“其实,小师弟所言不差。”舒慕靠在床上出声劝我。
这几日,我没事就往舒慕房里跑,不死心地想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虽然线索没找着,倒是和舒慕慢慢熟识起来。他现在的身子还无法长时间下床,所以就会像这样子和我们一起聊天,顺便也想想有什么遗漏的有用线索。这位倒确是个真心想帮忙的好人,可惜就像上文所说的,什么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帮忙呢?也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偶尔劝劝我,或者劝劝厌儿了。唉,好无力啊!
陌云商倒是死了一了百了,轻轻松松干干净净的,我却不知下一步要怎么走了。要怎么帮厌儿查找身世?还是不管他先去九华山寻找回去的方法?可是如果我这样回去了,厌儿身边没个人岂不是很可怜?他为了我被逐出师门,我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他呢?唉,好痛苦啊!
舒慕见我不吭声以为我真动气了,轻笑一声说道:“有些事还是莫强求的好。能与知己长伴已属不易,何必节外生枝?”
知己?我歪过头冲厌儿斜睨了一眼。他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嘴角一勾,笑得好不开心!我撇撇嘴,这臭小子才不是我什么知己,顶多知道我肚子里有几根肠子,哪当得起“知己”二字!
舒慕倒是无处我们两个暗潮涌动,叹了一声顾自说道:“以前,小仪也是不知满足……”
我听他提过曾和君仪然是情侣,在他没死之前。想起君浩渺曾说君仪然不能生育,便道:“你是指君仪然不能生育一事么?”
舒慕点点头,道:“我虽多次表明不介意此事,但小仪一直耿耿于怀,更因此不愿嫁于我为妻,怕误我一生。其实,能娶她为妻,夫复何求?如今却落得阴阳两隔!”
古时候女人能不能生子是件大事情吧?就算是在现代,不能生育的女人仍有可能会被抛弃,何况是古时?七出之中不是就有“不孕无子”这一条么?君仪然因此不愿嫁给舒慕,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君仪然既然怕误了舒慕,又怎么会嫁给珞明书?原本还以为她是因为舒慕之死打击太大,现在想想又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能治么?”问这种女孩家的问题,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君仪然有此病既已多年,能治早就治了。但也只有假设后来治好了,又遇到珞明书,此时舒慕既死,君仪然于是嫁给珞明书,这样才能说得通啊。
“小仪这病好似天生如此,多方诊治无效。即使是师叔也无良方医治。”
“师叔?”
舒慕点头,道:“他是师父最小的师弟。精通术法,于医术上也颇有心得。小仪曾让师叔诊治,据说有些眉目。后来师叔因研习旁门左道被逐出师门,至此也没个结果。因为本来希望不大,我也没多留意。只是此后,小仪身子越来越差,早知如此,我原该阻止的!唉!”
后来舒慕又絮叨了一些悔不当初的话,我也没太留意。只一门心思想着舒慕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叔,很有可能就是君浩渺说起过的那个九华山的赭衣叟了。既然都与他有关,看来九华山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我和厌儿出发去往九华山。
虽然君浩渺曾说过“往西去,九华山上有位赭衣叟或能助你。”这种话,但我只在意“西边范围这么大,哪里才是九华山”,而根本没注意到君浩渺只说“往西去”,却压根没说过“九华山在西边”这种话!
但当时我并不知道九华山根本就不在西边,带着厌儿一路向西,直到到了路的尽头被一路山贼拦了也没打听到九华山在哪里。而且,根本就没人知道有九华山这么一座山!
我哀叹:我们不会是被君浩渺骗了吧?可想想他又不似那种人!唉!
我在这边摇头晃脑袋,那边的山贼已经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这类打劫常用口号背完了,见我们没个手抖脚抖或者直接头晕眼花吐白沫的正常反应,那个领头的耐不住了,“呸”了一声道:“两个龟孙子还不快给爷爷们把钱财通通交来?!”
我一愣,扯着厌儿衣袖道:“他这是不是说他自己是乌龟王八?”
我说这话时并没控制音量,所以那边的山贼头子听得清清楚楚,气得那脸肥肉抖三抖,招呼一声“兄弟们,上!”立刻就有十几名小喽啰举着大刀砍了过来。
我叹口气,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把人给气了?这几个粗壮汉子冲过来,手里头还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岂不是要人命么?
厌儿回过头来柔柔一笑,道:“别担心,有我在!”然后把我藏在林里,自己冲上前和那些山贼打了起来。
我被他的笑晃了眼,看着他轻轻巧巧三五下就把那帮子山贼打了个落花流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那帮山贼倒在地上哀叫连天,一柄略有些钝的木柄小匕首抵在我颈边,我才回过神来。
“你你你不准动……快把钱交出来……否则……否则我就把他杀了!”说完又好像为了表示决心一般重复了一遍。
我哀叹。好可怜的小喽啰!
果然,厌儿随手一挥,一把小飞刀“嗖”地一声插进胁持我的小喽啰手腕里。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小喽啰抱着手腕子摔倒在地上
我刚一抽嘴角,还没念出:“没这么夸张吧?”人已经被厌儿狠狠抱在怀里,心急火燎地问:“你无事吧?可曾受伤?”然后捧着我的脖子翻到东翻到西的仔细检查。
我无奈地直想翻白眼,突然听到一声悠悠叹息:“唉,没戏看了~~”尾音还抛得特别幽怨。我好奇地往话音来处看,偏偏厌儿硕大的身影挡在面前什么都看不到!忍不住心烦。(谁愿意自己脖子在别人手里?还翻到东翻到西的?)于是狠狠把他推到一边。(不狠不行,不狠我挣不开!)怒道:“我没事!”
厌儿被我推得脚下一绊,险些跌倒!我急忙伸手把他拉住。看他又做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于是脸上就露了几分笑意。他马上就过来拉住我的手。我也不理,偏过头,看到前方不远处刚才还幽怨地念着“没戏看”的男子正一脸兴味地看着我和厌儿,一双眸子乌黑发亮闪着戏谑之色。
我忍不住脸上烫了起来。甩开厌儿,压下羞意,我向前几步,学古人作了揖,问道:“这位兄台有礼了。在下有一事请教,不知兄台可知九华山?”
那人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我坦荡荡不慌不忙任他看。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倒是挺眉清目秀的,只是嘴角那一抹坏笑实在是破坏画面!
“二位欲往九华山?”
点头。
“可否告知为兄所为何事?”
“……”这人倒是打蛇随棍上!我只说了一句“兄台”,他就把自己当我兄长了!忒能占便宜了!
那男子见我不回答,笑道:“既然贤弟不方便告知为兄,为兄也不强求。只是前往九华山路途隐蔽,为兄也不便透露。帮不上贤弟,为兄甚为汗颜,这便告辞了。”
这话说得便是他知道去九华山的路了!我连忙拦住他:“你知道去九华山怎么走?我们……有要事!”
男子点点头:“是了,若非要事,又何必去那荒芜之地?”
不满意?我没办法了,只好老老实实道:“我二人欲往九华山寻访赭衣叟,一探我这位朋友的身世之迷。”
男子顺着我的话转看向厌儿。厌儿同他冷冷相对,他倒也不在意,依旧上上下下一番打量。末了才幽幽道:“从此地往东南行半月,转南行二十日有一小镇,名曰临淄。九华山位于临淄镇外西南隐蔽处,并不为外人所知。你二人到临淄镇寻些老人相问,或有知道的。”
我越听脸色越发黑,这个君浩渺怎么把路指成这样了?一路向西一路向西,害得我多走了多少冤枉路!
“不过,为兄听说那位赭衣叟脾气古怪,轻易不肯助人。”
我一愣,连忙道:“多谢兄台提醒,我二人定当小心行事。现下天色不早,我二人尚有要事待办。兄台恩德,他日必当涌泉相报!告辞!告辞!”我一说完,急急拉着厌儿就走。谁知道那人还想套些什么?我可不想把我那些奇怪的遭遇都奉送给他!怪丢人的!
可惜我当时只想着快溜,没留意他嘀咕的那句“你终会回来求我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