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V和网配总攻》寂静清和

17、你在干什么？刚刚去相亲了。

　　新年那几天，肖池一直没敢联系齐蔚，知道他一直和爸妈在一起。
　　他在X市也和爸妈到处串亲戚，挺忙的。终于得了闲，就拿到了仲马姐发来的《末日银河》的返音本。
　　肖池给自己灌输了无数次的：老子是强受，傲娇受，强受，傲娇受！0.7的受！
　　只是声音出来自己都不是很满意。
　　肖池一个人在房间里关了半天，最后觉得自己tmd真的是朵白莲花受，感觉还是软。肖池郁闷，还是给仲马姐交了音，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两个人直接上线了再来一遍。
　　像肖池这样主动找虐的。当真是够敬业的了。他单纯的不想拖总攻和楚天大神的后腿。

　　年初八的时候，肖池去了趟福州舅舅家。吃完晚饭就带着小表弟在楼下院子里散步消食。
　　他接到了齐蔚的电话。
　　那边的人已经回了S市。问他年过得怎么样。
　　肖池说我正带着小正太表弟在小区里散步顺便卖萌。
　　齐蔚笑。表扬他终于知道要出门散步了，很有进步。

　　肖池想到年前的那个电话。就问：“呃，那天你爸妈没说什么吧？”
　　齐蔚那头静了静，才半开玩笑地说：“我说是他们儿媳妇儿打来的。”
　　“是嘛，你爸没揍你？”
　　“他问我，他们儿媳妇儿怎么是男的。”
　　肖池牵着小表弟的脚步停下了。总攻真的是，太霸气外漏了吧。这不是开玩笑的。
　　“齐蔚……”肖池声音都抖了。
　　“我没解释。这种事情，遮遮掩掩的也没有用，我爸妈聪明的很……肖池，你怕了？”那边的人笑着，声音那么的让人安定。
　　“老子有什么好怕的，刀山油锅一起来嘛。”肖池是怕的，但是语气轻松。手上牵着的小表弟此时突然抬手,认真地说了句：“表哥，麻麻说不能用‘老子’这个词。很不文明哟。这个我不想吃了。”
　　小表弟把啃得乱七八糟的半只雪糕给了肖池。
　　肖池蹲下来，摸出纸巾给孩子抹嘴巴，赶忙把剩下的雪糕塞进嘴里。是奶油味的，就是不够甜。
　　“你小表弟在教育你？”齐蔚笑。
　　“呃……”肖池有点囧。“对了，今天忙了什么？”
　　这种万能句总是能解救他被齐蔚调戏以后的窘态。
　　“唔，去相亲完，刚到家。”

　　“噗——”肖池差点把嘴里的奶油冰激凌全喷了出来。
　　还是呛到了。把电话拿的很远，咳了几声。
　　“在吃东西？先把吃的咽下去。”
　　“唔——”肖池三口并作两口把快化掉的雪糕吃了。也不说话，让小表弟去和小区里的小孩们玩沙子，自己坐在一个蘑菇形状的矮凳上。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蹲着一条狗。正吐着舌头看着他。
　　肖池和那条小京巴对视着，心里犯嘀咕：看什么看，吐舌头卖萌吗？卖萌可耻！懂不懂！
　　相亲。相亲你妹妹的！

　　“你干什么去了？”肖池鄙视完狗狗，又假装淡定的问了一遍。他想听到不同的答案。
　　那边的人明显挺开心的：“我妈酒店大老板的女儿。在F大念外语系。”
　　“漂亮不？”肖池朝面前的小京巴招了招手，那狗狗就傻乎乎地摇着大肥屁股靠了过来。
　　“嗯。”齐蔚嗯了一声。那边传来键盘的声响。
　　“哦。”肖池抬手去抓了抓小京巴的下巴，那只笨笨的狗狗还抬着脑袋给他随便抓，一副享受的模样。“你现在这是和她□□继续报户口？”
　　那边传来MSN的提示音。肖池立马凉飕飕地说：“哦，原来是msn。你们慢慢聊吧，我先挂了。”
　　肖池的心真的凉了一半，不知道齐蔚和他开玩笑还是真的。

　　他心里已经脑补的惨不忍睹。连齐蔚将来和那个妹子结婚自己去参加婚礼的那副窘迫模样都想到了。手上抓着小狗也不由得更加用力。
　　“嗷呜——”一声惨叫。小京巴被肖池锁喉。
　　肖池想到齐蔚曾经说的，咬一口就是他的，就和狗狗一样。
　　所以他看着小京巴就来气。

　　那头齐蔚还是笑着说：“怎么了，你在虐待动物？”
　　“没。我挂了。”
　　肖池很快挂了电话。
　　把小京巴整个抱进了怀里。
　　摸摸脑袋，摸摸毛，再摸摸肥嘟嘟的屁股。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妹妹的！

　　他心里怨念着。正想拿狗狗出出气，就看到面前走过来一个老人家。
　　老人头发都灰白了。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要去边上的长椅上坐，看着肖池和他怀里的狗。
　　“贝贝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了。呵呵。”老人走得很慢。肖池赶忙把狗放下，去扶人。
　　“爷爷好，这是你的狗？”肖池心里发虚，希望刚刚自己欺负狗的样子没被看到。
　　口袋里的手机又在震动。肖池没理。

　　“呵呵……”老人笑起来吃力。但是精神还不错。“我老伴走的早，儿子女儿都在外地。一年也见不到几次。也就贝贝陪了我好几年。他是我的家人。”
　　肖池赶忙把小京巴还给了老人。心里各种鄙视自己。
　　肖池，你伤害老人的家人，要遭天谴的。好吧天谴已经来了。不想也罢。
　　夜幕慢慢降临。老人拉着肖池嘀嘀咕咕地说了自己的很多事情。

　　老人年轻的时候做过铁路工人，后来又成了火车司机，去过全国好多好多地方。他的老伴也是铁路系统的乘务员，两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在一起五十几年，从来没有分开过。只是这几年，老伴走了，儿女成家了，都很有出息，但是都在外地。他们也提出来要让老人过去一起住，只是老人觉得，“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了，我个老头子过去，他们又要迁就我，我也要迁就他们，大家都过不痛快，何必呢。还好，我有贝贝，他每天乐呵呵的陪着我，我也有点事情干……”

　　肖池听着。
　　心里不是滋味。
　　原来这屁股大大的小京巴，竟那么那么的重要。
　　肖池看到老人，心里也想着很多很多年以后自己老了的模样。
　　应该，不会有子女……
　　如果，齐蔚不在他以后的生活里。那他就一个人慢慢老去……变成老人的样子，然后……
　　然后就去买一条忠心的狗狗陪着。
　　躲在鼓浪屿上养老。
　　嗯。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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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夜幕下有些压抑。
　　肖池越想越悲观。

　　老头子说了好一会儿话。
　　像是对人说话那样对着膝上的小京巴说：“贝贝，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小京巴抬头看了看主人，“汪汪——”叫了一声，特别响亮。像是听得懂话似的，跳到了地上，摇了摇尾巴。看了看肖池，在老人的脚边围绕着跑了三圈。
　　“年轻人，和你说话真舒服。我的孙子特别闹腾，和我也不亲，话也说不到一块儿去。倒是和你，说得很开心。你接电话吧，那边都打来好多回了。”老人吃力地站起来，指了指肖池一直在震动的口袋。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去了。
　　他用拐杖指了指家的方向。小京巴贝贝就撒欢地往前跑。跑到一段距离又跑回来，在老人脚边欢乐地绕三圈，蹲在那里吐舌头。然后继续跑……
　　老人走得慢，狗儿跑得欢，慢慢在夜幕里变得朦胧。

　　最后只听到小京巴的叫声在很远处响起。
　　小表弟也玩累了，已经跑回了肖池身边，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沙子。
　　肖池抬手抹了抹小表弟的脸。去摸手机。
　　上头都是齐蔚的未接来电。
　　还有短信。四五条。全部都是：“接电话”三个字。
　　电话又响。

　　“肖池！”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齐蔚就吼了过来。
　　“嗯？”肖池答的平静。平静到电话那头焦躁的人，一下子都没了脾气。
　　“你……怎么了？”总攻一下子就软了，着急地问。
　　“刚刚和一个老爷爷聊天，所以没接你电话。”肖池声音轻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好像风一吹就散。
　　“那个女孩子。我妈让我去……后来我把我们的事同她说清楚了。”齐蔚缓缓地说着。
　　“齐蔚……”肖池听了心里难受。
　　“肖池？”
　　“对你爸妈好点。你别气他们。我也是……以后……我不想离我爸妈太远。我想每周都见到他们，想等他们老了以后陪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孤孤单单的。”肖池心里有些难过。
　　那边的齐蔚安静了会儿，想到之前爸妈的事和肖池见到老人可能会谈到的话题。心里揣摩了下，很快可信稳重的声音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么的让人相信：“我们还有十年的时间。在那之前，谁都不会老，只有我们变得强大而成熟，将来才能好好照顾他们，不是吗？别着急。未来，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都会好起来的。”
　　这些话，肖池听得窝心。看了看面前傻兮兮吃着棒棒糖的小表弟。朝着天上一轮月牙轻轻地说:“嗯。我相信你。齐蔚……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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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小表弟问肖池：“表哥，你有女朋友了？”
　　肖池扬起笑脸说：“嗯。表哥有个很能干的女朋友。所以，表哥得特别努力，不然，他跑得太远，表哥就追不到了。”
　　肖池带着孩子回去。
　　小表弟八卦地抬头道：“那么，你女朋友有杨幂漂亮吗？她是我的女神。”
　　“啊？”肖池不可思议地看着小表弟，他才小学二年级，就有女神了？
　　“嗯。幂幂最高！”小孩一副小花痴样。
　　“呵呵，我女朋友……比你的女神漂亮。”
　　“我不信！”
　　“这是事实！回去吧。”肖池强调了一下，心里稍微好过些了。拉着小表弟的手欢乐地往家走。

　　回到舅舅家。小表弟就在大人面前告状，说：“表哥说他女朋友比杨幂还漂亮，我不信！”
　　几个大人都看向肖池。肖池随意地眯起眼睛笑了笑。
　　随大人再问什么，也都不答，带着小表弟去洗手擦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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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地球另一边的清大姐，正下了实验走在回家的路上，边拿着手机不停地用□□语音着。
　　“仲马，这个真的行？如果我能听到现pia音，一定爱你一万年！”清大姐恶俗地说着萌音。一脸讨好样。
　　“木有问题，就是到时候你换个不显眼的ID我就说你是我后辈教她现场pia音就好。这次没给水塘直接pia就是为了给你机会呀，亲！”另一边成熟稳重的女声回了句。
　　“哎呀，爱死你了！！！！！！！！等我回国我请你吃饭。哎呀，肿么办，好激动呀！”清大姐不淡定了。
　　“大姐，到时候你别太激动了！魏大神我是不敢，但是小水塘的话，他人很好的。就算知道你有这种恶趣味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仲马姐在卖力地出卖水塘。
　　“哎！没法子，我下半部《小后期和网配总攻》写不下去了，急需素材呀。哦，对了，今天去围观了下论坛上的帖子，听说有个很有名的CV要退圈，然后我点开来爬楼，结果爬了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在说神马，实在是太郁闷了。”清大姐拐去一家超市，买了只鸡，买了盒蘑菇，买了把葱，淡定地结账，出门，速度之快而熟练，令人乍舌。
　　那边大仲马叹了口气说：“哎，姐，这玩意儿你还是别看了，小心三观毁尽。乖乖研究你的JJ细胞，写萌文就好。”
　　“啊咧！你这么说我就不淡定了，不行，我要听。毕竟我写网配文的，不能太小白了。在读者眼里我必须要是专业混圈的吧！”清大姐在超市门口大吼道。
　　“就你这个才听个几个耽美剧的，就以为自己专家了？中抓圈水很深，你先把文写好。”大仲马凶巴巴地教育。
　　“仲马姐~~~~求你和我说！！！”清大姐开始发嗲。她自己听了都有点被小恶心到。
　　“闭嘴，我比你小两岁！”大仲马那边咆哮道。砸着鼠标。
　　“老娘就是要知道呀！！！！！为了写文！！！！写完了文授权给你做呀。你能帮我找来魏齐配大神，我就授权给你哟！！！嘿嘿~~”清大姐向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路上几个老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个对着手机谄媚笑着的女人，摇摇头。
　　“想要总攻音？好的。你给我心无杂念好好写文先。你文不写好我拿什么去找人改剧本？”大仲马阴森了起来，女帝味道十足。
　　“哦……好吧。那么，里头的小后期……你帮我找水塘行不？姐求你了，姐爱你！”清大姐爽快地放弃了八卦，因为她觉得两个自己本命的CV能配剧，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八卦不八卦的，随他们去死就好。
　　许久之后。
　　清大姐拎着鸡，关了□□音频，抬头看看月亮。
　　月亮很漂亮，半圆形挂在天边。只是大年初八的，只能自己做个小鸡炖蘑菇吃吃了。哎。苦逼的女博丝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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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池接到夏蒙的电话。是大年初十。
　　夏蒙今年和家里的女朋友没开学就早早了来了X市。两个人两地念书，能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于是就定了齐水小筑的旅馆，准备开学前就腻在岛上过二人世界。
　　今天小情侣住进齐水小筑的时候，夏蒙在窗口看到他们的齐老大正和一个美女在楼下亲密地说话亲吻。然后美女亲昵地牵着他的手出了齐水小筑。还有图为证。

　　“肖池呀，真没想到咱们老大的女朋友那么正。头发超级长，穿的一身名牌，我女朋友说，那个姑娘用的包她在杂志上见过。没几万块钱买不来！哎呀，你和老大那么熟，都不知道吗？太劲爆了。还没见过老大那么高兴的样子，今天！”
　　电话那头是夏蒙激动咆哮的声音。
　　肖池的心里却冷得像冰一样。嘴上干巴巴地笑着：“哟，真好，咱们老大心里的女神终于出现了，你继续观察。年度大戏哟。”

　　又八卦了会儿。
　　那边的夏蒙激动地挂了电话。很快就发了彩信过来。
　　彩信很清楚，齐水小筑的花园里，齐蔚穿着他经常穿的那件格子外套，低着头，长发的女孩在他脸上亲吻。
　　另一条彩信上，女生亲昵地挽着齐蔚的手出了齐水小筑。女生靠在齐蔚的肩上。齐蔚搂着她的肩膀。
　　一切一目了然。

　　只是肖池觉得，很不真实。

　　肖池盯着两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最后关了手机，推开房间的窗户。
　　外头，X市阳光依旧。

　　空气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