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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完结章) ...

  •   晔云宫内,寒气凛然。

      一位身着紫衣的俊美公子正执紫檀木羊毫笔勾勒丹青,一双自来就苍白的手,寥寥几笔,纸上的人物就鲜活呈现:画中人眉眼温润,唇似笑非笑,面庞似仙人一般,好一个俊俏分流的人物。

      紫衣公子大笔一挥:黄金十万。

      笔墨锋利如电。

      几日之内,这份通缉令将遍布全国,那个和他针锋相对十来年的敌手,将成为丧家之犬。想到这里,紫衣公子寒冽的丹凤目微微一喜,十几年来两人的故事,如一幅幅流淌的画页在他眼前一篇篇飞速而过。

      十六年前,赵隽十六岁,他十五岁。

      眼看着他的叔父麾军南下,一路万夫莫当之时,偏偏遇到了这个兵不厌诈的少年将军赵隽。一城,两城,赵隽一口气连拔七城。

      “父王,我要去会会他!”初生牛犊火炼一天之内找了父王七次,最终,他得到了调遣令。上路时,火炼带了正正五车琳琅名贵的珠宝。

      “杀赵隽者可封部落王,重伤赵隽者赏三千肥羊,珍珠二十斛,丰美草场!”这是火炼对自己士兵的重赏。

      孤鹜山,两人的第一次交锋。赵隽本想瞒天过海,以山花烂漫时的纸鸢为障目,来个火攻山头,火炼一眼识破。

      火炼亦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着攻下呂城的旗号,却以十万大军绕道进攻时,赵隽早已恭候多时。

      赵隽不知道给将士们吃了什么不怕死的药,以怕死著称的南葑人,日夜攻打孤鹜山,终于拿下这重要的天堑。

      赵隽率先士卒,冲上山头,砍下梁的军旗。此时,火炼正忙着挥舞长剑,将一个个南葑的勇士化作冤魂,宰牛宰羊一般。

      终于,他的剑被一条画戟挡住,两人开始了昏天黑地的争锋。真气凛凛,逼得几米内活物死绝,火辣的上空中烽烟攒动,风雷阵阵。

      这是火炼第一次遇到对手。罡风中,赵隽一招“差池其羽”,将他的“长烟青冥”剑气轻易化了,他再使出“凤髻金泥”,欲要把这南葑的少年将军斩成千万片肉泥,对方却不知用了什么招数,轻易拆招,就这样,两人自清晨一直打到夕阳落山时,火炼不得不败下阵来,南葑终于夺回了孤鹜山。

      夕阳映照下,南葑的少年将军面色如飞了金泥,战马上的他恍如神佛,天上飞过几只苍鹰,缭绕在他的身边,更为他多了几分英武神勇之态,这又是火炼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看得火炼心生惋惜:同是风流人物,他若是梁人,他必是这少年人的挚友,如今,两人却要你死我活了。

      下一次交锋,火炼胜。在下一次交锋,赵隽赢。两人就这样僵持下去,这仗,打得赢也痛快,输也酣畅,火炼却深知粮仓的深浅,知两人不能这般下去。

      火炼清楚记得,他用一箱装满了珍珠玛瑙夜明珠鎏金首饰纯金莲花等装满了箱,重金贿赂了赵隽的副将,于是,赵隽终于被刺伤后背,跌下马来。

      那一刻,火炼半分兴奋都没有。

      一边杀鸡宰羊一般斩杀着不堪一击的南葑人,他欲要给与赵隽的喉咙最后一击,心软的片刻,赵隽被救走。

      火炼揪住的心反而放松开来。

      从此,梁军一路无阻,直扑向中原的每一寸领土,又麾军南下,占领南葑的都城,火炼的心中,总觉得有一种再无对手的遗憾,如骨鲠在喉,他日夜难眠。再到俘虏赵隽,毁他名声,并逼迫他当太子太傅教他绘画书法和中原文化,再到赵隽出逃,火炼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任他爱才,赵隽此人,非杀不可。可是,为了民心,又不得不留住他的性命。

      “我要他活,他苟且活着,就是南葑的耻辱,我要南葑的战神像狗一样屈服于我们,才能保全百姓,还要让百姓鄙夷他。”火炼说。然而,南葑的小皇帝没死,赵隽作为他的七皇叔果然在被救走之后起义,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外。

      因着赵毓乃是南葑未亡之君的名号,加上赵隽的战神名声,义军人马迅速增加,星星之火,迅速燎原。赵隽用兵如神、赵毓拥护者众,苏琼霞一女当关,万夫莫敌。

      赵家义军更是一路北上,将梁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大片南方区域被迅速占领,赵家军乘胜追击,打到江南一代,距离梁的都城只差三座城池的时候,梁不得不派出乌米尔亲自同赵家君迎战,而乌米尔再次败给苏琼萧的军队。这一次,梁对南葑的统治,可是危在旦夕。
      一旦赵家军攻入都城,那么,失去这个屏障,南葑的北方城池亦将迅速被攻陷。而山东一代,已有起义军揭竿而起,自立为王者在北方多地已如雨后春笋。而此时,火炼王子再度重病,可是,就算生病,也并未影响他的算计。

      “这时候,离间计才是最好的办法。”火炼边咳边说:“赵隽和赵毓,终究是叔侄,皇位面前,就算亲父子,又如何?咳咳咳……”

      第二日一大早,在赵家军驻扎的锡城,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大批的百姓涌入军队驻扎地,想老百姓们手捧美酒、瓜果、点心,在军营外跪了里三层、外三层,山呼万岁。

      本来,听到“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喊声时,赵毓喜出望外,他只当是老百姓们来拜见他,供奉他了,谁知,当他仔细听之后,听到的却是“赵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把赵毓气得险些要冲出营帐,抄着剑要去砍杀这些人。

      此时,赵隽正在营帐中望着前方的地图,揣摩战术,轮椅上温柔的背影,宛若军营中的一副宁静祥和的画面。有他在,赵家军就能安心。有他在,赵家军就能所向披靡,把梁人所占领的失地全部收回,每个人都这样想。琼霄也是这样想的。自小时候起,他就是她的神,如今,她跟着他所向披靡,她对他的仰慕有增无减,她出神地看着他,心想,王爷怎么这么好看,到外面吵闹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

      然而,闻听驻扎地外聒噪不已,他温润的眼瞳闪过一丝绝望。

      “王爷,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外面的话,我们不要去理会。”正在一旁站着的琼霄有些担忧,她为赵隽斟了一杯热茶,递上来,赵隽接过茶来,放于一旁,微笑:“小叶子,看来我们攻入京城的日子,得延长了。”

      “不会的!有我在,我会让咱们打入京城更早些!到时候,王爷就不用忍受行军打仗之苦,那时候,王爷是不是也该娶个王妃啦?”琼霄一边说着,一双明润的大眼睛含笑。她热切地望着赵隽,对方却没有回应。不知什么时候,赵隽已经不再抗拒他的小叶子一次次的表白,在一次次合作行军打仗之后,他也慢慢地将她视为战友,而不再是一个车头彻底的晚辈,可是,他依旧没有接受她的示好。

      “我说的不是这个,小叶子,你难道不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赵隽避开琼霄热切的目光,却忍不住想去刮她的鼻子。手伸出来,却又收在了半空中。他和她 ,不该是这种关系。

      琼霄像是摸透了赵隽的心思,蹲在赵隽轮椅的面前,把自己的鼻子送了上去,笑嘻嘻地说:“来来来,像我小时候那样,刮我鼻子就是。难道说,王爷你心虚了?心虚了的话,就娶我吧!”

      赵隽调转轮椅,不去看琼霄。

      琼霄于是接了赵隽刚才的话:“皇上哪儿有那么糊涂?他是您是亲侄子,王爷一路辅佐他,行军打仗,为他吃尽了苦头!王爷的腰疼得厉害,他不是还经常为王爷捶腰么!”琼霄说着,心里也揪了起来。赵毓这个小子性格偏激,爱钻牛角尖,她真的难保这死小子不多想。更何况,皇位面前无父子。

      “王爷,我去让他们闭嘴!”

      琼霄说着,已经来到百姓的面前,安抚百姓们:“各位父老乡亲,南葑的皇帝只有一个,那就是赵毓陛下。请大家切勿扰乱军心!咱们南葑还有硬仗要打,大家都散了吧!”

      为首的那位老乡却并没有听从,他手捧美酒,大声呼喊:“不!赵隽才是我们的君王!是他年少时一马当先,让我们南葑国没有迅速成为梁人的羔羊,也是他十几年来忍辱负重,只为保全我们百姓的性命,是他用兵如神,让我们收复了南方,赵隽才是我们的君王!”

      众人纷纷附和。

      琼霄有些无奈。她何尝不知这些所谓的“百姓”另有图谋。只是,一旦她对这些“百姓”横眉竖眼,轻易训斥的话,定会落人口实,到时候,不爱百姓的名声传开,会给赵家军带来多大的损失,难以想象。

      “父老乡亲们,我们都是南葑人,赵家军冲在前方,浴血奋战,只为我们能恢复家园,王爷为南葑所有百姓忍辱负重,旰衣霄食,你们哪怕收人钱财,又如何能把赵隽王爷往火架上烤!”琼霄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赵隽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乡亲们,请稍安勿躁,能听赵某人说句么?”赵隽坐在轮椅上,慢慢摇着来到所谓的“百姓”面前。他迎着光缓速前行,像是一尊缓缓而至的佛像,不过,这佛像是鲜活的,微笑的眼角,有了几丝沧桑,然而,这仙人般的风姿,让人闻之难忘,”百姓“们都震惊了。

      ”怎么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他真的不是神仙下凡么?”

      “所以,我们要让这样的人当我们的国君啊!”为首的人眼前闪过不易察觉的寒光,于是跪拜、磕头:”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磕头。

      “都平身,赵某人受不起。”赵隽说着,自己摇着轮椅到那为首的百姓面前,吃力地从轮椅上跌下,去扶那百姓首领,看得琼霄心疼不已,连忙去扶赵隽,他却跪在那百姓的面前,摆了摆手。

      “赵某人早年间便已深受重伤,如今病体支离,不但上不了战场,连马都骑不得,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胜任一国之君的的大任呢?赵毓乃我南葑国一国之主,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已成的事实,如今我们也只是等待一朝收复失地之后,迎他回朝。”赵隽说道。

      “可是赵王爷,您的威望更重!年纪也是正值壮年,失地是您打下来的!我们想让您当一国之主!”为首的百姓说道。

      “可笑。赵某人已经几十年没有上过战场,失地,是圣上亲自杀敌,带着各位将军浴血奋战得来!圣上每每上阵,必是英勇杀敌,更何况,圣上为了能收复失地,夙兴夜寐,勤读兵法,亲身上阵,爱惜军民,我们所及之处,从不掠夺百姓,这难道不是一国之君的功劳吗?更何况,各位乡亲,大家在大战前夕,要求更换国主,这是何等居心呢?” 赵隽说完,伸手,琼霄连忙去扶他。两人的默契越来越甚,连赵隽自己都意外了。

      自始至终,赵毓没有出现。

      不知是巧合,还是连上天都不满火炼的这离间计了,在这晚秋的季节,天降大雨,雷声滚滚,绵长不觉,仿佛要将天都撕裂了,百姓们渐渐散去,然而,赵毓气性不减。

      “朕还活着,风华正茂,他们却要拥立七叔,当朕已经死了吗!”赵毓在营帐中听得真切,气得浑身发抖。

      亲信阿诺尔依也不断劝告:“皇上,不要听这些刁民胡说。七王爷忍辱负重多年,又善于用兵,这些当地人还受了些王爷的庇护,拥立他也是正常的事。皇上才是南葑的一国之君,义军们能聚集在这里,为的不也是因为您么!”

      结果,赵毓发现,几个主要将领,却都是赵隽的心腹,包括花猴疯子、石尚雪、苏琼霄。赵毓更难过地发现,哪怕他的那只鬼域骑兵,也是他的义父赐予他的。哪怕义父一直没有再次出现,干预他的大事……

      赵毓正想着,他却得到了义父的信号。这一次,

      赵毓原本以为,就算苏琼霄心仪自己七叔,日后自己回归都城,也会纳她为妃,石尚雪和他关系不错,是一类人,哪怕花猴,虽然和他总吵架,却也成了兄弟。

      赵毓正想着,他却得到了义父的信号。这一次,莫里提出现,可是来算总账了。

      当赵毓跟着莫里提的使者穿越小河,来到密林的时候,这位义父总算现身,此时,赵毓同母亲、义父,已经有一年未见。好一个高大的人,身形如山,背上绣了一只青面獠牙的兽,圆瞪着双目,仿佛要从那衣裳上跳下吃人一般,那微圈的黑发,曲曲折折,亦如兽毛般桀骜。

      “拜见教主。”赵毓拜道。

      “你还认我这个教主啊,都多久没联系我了?”莫里提问,他转过身来。鹰隼般的双目逼视着赵毓。这是一个何等傲气的男子,邪魅,伟岸,野心勃勃,玳瑁九华国的国王都敬他三分。中原人听之,闻风丧胆。

      赵毓何尝不知道,如果他横加阻挠,义军绝对没有那么顺利,而他并没有。

      “教主,义军的事实在太忙……我也是想着您和我娘……”赵毓连忙辩解 。

      “我还以为,你为了你那残废叔叔,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养大的了。”莫里提冷笑:“虽然血浓于水,他现在可是你登上皇位最大的敌人呢。你看,怎么办?”莫里提继续逼问。

      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已。干掉赵隽,他来取代其地位。赵毓何尝不知道义父的心思。

      “大事未成,七叔对我还有用。”赵毓回答。血浓于水,七叔也已经承诺,他并没有那么想让七叔死。

      “哈哈哈哈!”莫里提冷笑:“是么?到那时候,他像你们老祖宗一样,被黄袍加身,那可由不得你有用。做掉他吧。义父来帮你打天下。”话音刚落,又一声绵长的雷鸣,秋夜亮如白昼。照亮了赵毓狰狞的脸。

      此时,赵隽正在营帐里奋笔疾书。

      琼霄在一旁整理他的一卷卷书页,有些心疼:“王爷,从见完那些闹事的百姓之后,你回来一直在写,腰一定很疼了吧?就算真的有什么事,那也不会今天发生啊,你还是歇歇吧,我心疼。”说完,琼霄夺过了赵隽的笔和砚。

      赵隽一脸严肃:“快还给我。你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吗?怎么你打仗的时候很果决,真到更关键的时刻,又优柔起来了?”

      琼霄撅了噘嘴:“赵毓那家伙名义上是王爷的亲侄子,实际上可是你……”

      赵隽连忙打断:“快住口。小叶子,乖,笔墨还我,你莫耽误了大事。”

      琼霄只得将笔塞到赵隽的手中,蹲下身,为赵隽揉腰:“那你写吧,我给你揉揉。”

      换做平时,赵隽肯定拒绝同琼霄这般亲密,可是如今时间紧迫,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写给赵毓攻入都城的十胜十败和谋略,还差一点就能完成,他不想在这时候功亏一篑。于是,当赵毓走入赵隽的营帐时候,就看到了赵隽同琼霄如此亲昵的一幕。

      看得赵毓醋意横生。这个泼辣又武功高强的女子,是他喜欢的,可对方一直却一直都喜欢着他的七叔,不,他的父亲,这是赵毓心中永远的一根刺。想到这里,赵毓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骆驼,你干什么呢?这里是打仗的地方,难道是让你谈恋爱的地方?”赵毓怒道:“七叔神仙般的人物,会喜欢上你吗?”

      琼霄气得皱了邹鼻子,站起身来,怒道:“皇上,您这话可是有点不对了,王爷为了攻入都城的策略,坐了一天,一直在写,腰疼的厉害……”

      赵隽连忙打断了琼霄:“小叶子,为君分忧,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

      臣子一次,却再次触动了赵毓敏感的神经,营帐中的空气瞬间僵住了。还是赵隽反应快,他笑道:“小叶子,你不是说要给我开小灶,煮点牛肉粥么?还真有点饿了呢。”

      琼霄倔强道:“粥我可以明天做,现在我哪儿都不去。”

      赵毓冷笑:“我待会儿要帮七叔沐浴,你也不出去吗?你一个女儿家,害不害臊?”

      琼霄一听沐浴,脸刷地一红,捂住了双眼,又瞬间反应过来:“入秋了,天气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王爷沐浴?”

      赵毓瞪了琼霄一眼 :“七叔有洁癖,向来都是朕亲自帮七叔沐浴 ,七天一次,有什么不对的吗?”

      琼霄双臂一抱:“我不走,今晚怎么样,我也不出这个营帐的门!”

      赵毓意味深长地抓住了琼霄的手腕,认真地说:“放心,你害怕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我不是畜生,骆驼,你相信我。更何况,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七叔的关系吗?”

      琼霄先是信任地点了点头,却仔细一想,甩开了赵毓:“你放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一年了,你有真正喊过他一次父亲吗?七叔的腰疼得厉害,时常整夜睡不着,你有关心过他,帮他揉过腰吗?”

      琼霄话音未落,赵隽却用一颗小石子砸中了她的睡穴,就这样,她睡了过去,营帐里只剩下赵毓和赵隽两人。

      如果硬说还有活物的话,笼子里还有一只赵逸逸。

      气氛变得越来越可怕,赵逸逸在笼子里不停滴转着,跑着,惊恐地叫着,然而,气氛,越来越可怖了。赵逸逸凄厉地叫着,叫着,最后,干脆吓晕了过去……

      第二日,赵家军营中传来了赵隽王爷暴毙的消息。举国震惊。战神女将军亦无心恋战,待赵隽王爷的尸体火化之后,她抱着赵隽的骨灰离开了军营,骑着心爱的白马,一路向南。

      火炼王子的离间计达成了,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赵家君杀入都城,占领失地,梁人撤回了北方,却又被其他起义军围攻,终于撤回了草原。这时候,赵隽终于迎来了他的复国登基大典。那一天,大雪纷飞,虽在江南,然而,一树树梅花盛开了,白的琼苞堆雪,红得如美人的胭脂,甚是好看。

      火炼王子也在这一天永远闭上了双眼。热爱和平的乌米尔成为世子,一路向西讨伐,成为草原上的大帝,这是后话。

      此时,琼霄与赵隽正在温暖的海岛上晒太阳,琼霄施展轻功,上树摘了下两个椰子,大的那个给赵隽,更大的那个,给她自己。

      “王爷,接着!”琼霄高高地抛出,赵隽施展轻功,飞身一璇,接住了椰子,站在了琼霄的面前。

      “小叶子,你扔得这么高,还不如我自己上树去摘呢!”赵隽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当然了,你现在又不用装作不良以行了,就多动一动嘛。”琼霄说着,又抢走了赵隽的椰子,插入木吸管,一口气豪饮一空:“你们父子也太可气了啊。趁我攻打炎城不在时候,就用我的赤鱬给你治好的伤,那个不孝子为了能让你装得不能上战场,不能抢夺帝位,让你一直扮瘫。害我一直担心你行军打仗吃不消。白担心了!”琼霄说。

      “可是,就是因为我扮废人,莫里提才会轻敌,我们才能一起干掉他呀。你当日还不是故意装昏睡过去?”赵隽说着,去刮琼霄的鼻子。

      “那不是因为赵毓那臭小子神色慌张吗,还把他鬼蜮神教的手链给我们看。我才知道,他义父来了。”琼霄撅嘴:“王爷为了杀莫里提,当日从轮椅上站起来,真是帅到掉渣啊,可惜你骗了我半年,哼!为了补偿我,你娶我吧!”琼霄说着,就去追赵隽。

      赵隽已施展轻功,踏上了竹筏,载舟而去。竹筏行进在透明的海水上。水下还有漂亮的鱼虾。

      “王爷,你等等我!你一定要娶我!”琼霄踏水追了过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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