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上，从未遗忘》子少言

5、第五章

　　梁以轩亲自将设计图交给任修后，研发部门的员工就轻松了下来。他们坐在办公位上的电脑前，开着设计软件做样子，或是假装浏览以前的车型，实际却是开着□□聊天。

　　于念上洗手间出来，路过格子间，正好看到一个员工的聊天窗口上写着:“难怪她这么快就升职了呢？原来和梁经理有一腿……”

　　于念就站在那名员工身后，那员工因为聊得正起劲，都到了忘我的地步，因此并没有发觉身后有人。旁边的同事发现于念，却不好在她眼皮子底下提醒。

　　只见聊天窗口又有消息弹出来:“看样子，以后很有可能是郑副经理走，于副经理留了。”“是呀，你也赶快抱大腿吧！”“哎！前几天于副经理问我设计图时，我还说给了郑经理了呢。想抱大腿是不可能的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她没升职之前，和我们也很合得来，人品不坏。升职之后……就说不准了。”“哎！真是没想到，她会和梁经理在一起。”

　　后来的消息，于念没心思看下去了，悄无声息地回了办公室。旁边那名同事才跟聊得起劲的同事说他们的聊天全被于副经理看见了。

　　回到办公室的于念很郁闷。倒不是郁闷同事们捕风捉影、无中生有，而是郁闷他们竟将她的升职说成是她和梁以轩有关系的缘故。公司那款反响良好的车，要不是她提出的车身平衡设计方案，那车将仍然难改以前的车型那种平衡不足的缺点。他们难道就看不到自己的能力？

　　于念心中很不是滋味。这相当于，她的努力都白费，她的贡献，一下就被抹煞了。

　　她坐在位置上叹气了许久，最后想通了，她何必在乎别人那些愚蠢的看法？这不是显得连她自己也变得愚昧了吗？

　　想到这里，她拿出化妆镜朝镜子里面的人看去，然后微微一笑。镜子中的女人依然美丽倾城，笑看风云。

　　脑海中浮现这两个词时，她的心情已经愉悦到了顶点。因为与这两个词相称的样子，想想就更美丽。谁说女为悦己者容？自己悦自己也很美好。

　　午餐时，她恰好又和梁以轩坐在一起。梁以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她对面，不像平时上下级那样轻松。

　　于念却浑不在意，见他差点噎住，还去帮他倒了杯水。然后玩笑着问:“不会是我让你倒胃口了吧？”

　　喝水的梁以轩又差点被呛到。他红着脸说:“怎么会？没有的事。”

　　梁以轩犹豫了一会，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关于你和我的一些传言……”

　　“啊，梁经理不必在意。谣言都是不攻自破的。”于念坦然地笑说。

　　梁以轩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态度，也不埋怨传言的同事，也没被传言有任何影响，坦坦荡荡，毫不在意。梁以轩只好默默地吃饭。突然不小心吃到一块辣椒，他赶忙又端起面前的水一口气喝完了。

　　于念见状，又去为他倒了一杯水。梁以轩连声说“谢谢”。而饭后，于念更是不管同事传言她贤惠地为梁经理端茶送水的事。

　　***

　　这次的设计图虽然交了上去，但是任修还没批下来，不知过不过关。于念在午休时间给任修发了信息去问。任修说还在考虑，虽然比以前的好，但是还没达到他理想中的设计。他需要斟酌。

　　于念说他要求太高。任修没回。

　　于念又想了想，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任修问她指的哪方面传言。她回:“没听到就算了。”

　　一会儿后任修才回:“我相信那不是真的。”

　　于念微微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了解我的嘛。”

　　“梁以轩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像江海。你怎么可能喜欢他？”

　　江海？江海……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任修这么一说，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好像还是有点难受。但是，却说不清在难受什么。

　　于念没有回任修信息了，趴着睡午觉却睡不着，愣愣地看着窗外发呆。

　　总监办公室里的任修也在出神。

　　***

　　周末两天，于念都打算在家睡觉。但是，她却接到了任修的电话。说有两个同学知道他回国了，要聚一聚，问她去不去。于念在被窝里，想都没有想，就说不去。任修有些吞吞吐吐，“是两个女同学。”于念在温暖的被窝里挣扎了一下，答应了他。

　　任修在她楼下整整等了两个小时，于念才精心打扮完出现在他面前。一坐上任修的车，她就问：“是曾经暗恋你的那两个女同学？”

　　任修没答，于念却知道她猜对了。她打着哈欠说：“好像一个叫周萦萦，一个叫□□丹吧？周萦萦去年嫁入了豪门。□□丹倒是还单着。你喜欢哪一个？不过周萦萦已经有家室，你最好还是别去破坏人家。不过……真爱的话……”她没有说完，又继续说：“□□丹很漂亮，又单身，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

　　任修睨她一眼，没说话，专心开车。

　　从任修回来这些日子，于念和他的话并不多，可不知怎么的，她此时此刻就是停不下来。她说：“你别跟我说你是敷衍应付。不想和人家见面就不要答应，找个理由拒绝了呗？干嘛要把我拖下水？你们男人真是……”

　　任修还是没说话，递了一瓶水给她。于念横了他一眼，没接，也没继续说了。

　　过了一会儿，到了一家咖啡店。咖啡店是新开的，装修风格别具一格。于念老远就看见分别坐在窗户旁边却不同桌位的周萦萦和□□丹。

　　她跟在任修身后，任修让周萦萦和□□丹坐在一起。于念才知周、王两人都是单独约的任修。她们发现赴约的人凭空多了两个，都尴尬得很。

　　于念坐在任修旁边，在周萦萦和□□丹的对面。四个人互相打了招呼。周萦萦和□□丹两个人却都看向于念，问：“听说你和江海的弟弟江潮在一起了？”

　　“分了。”于念言简意赅地说。

　　周萦萦和□□丹两个人同时说了声“不好意思”。四人陷入沉默。片刻后，周萦萦说：“我倒认识一些成功人士，于念，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好啊。”于念笑道。

　　□□丹说：“我不是听说你和你现任上司在一起吗？”

　　“听谁说的？”于念好奇，她们平时素不来往，她居然会听到公司的谣言。

　　□□丹一愣，说：“一个朋友。”

　　于念只说了一个“哦”，并没有多说什么。三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任修在一旁慢慢品着咖啡。不熟悉的三个人，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后来，周萦萦成功将话题转到任修身上，说大学时代他受很多女生倾慕的事，又说如今是业界精英，事业有成。又说到她因丈夫移情别恋，快离婚了。

　　□□丹也说她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任职，公司里面的大多已有家室，真是恋爱都很难找到对象。说任修在那么大的公司里面，肯定有很多资源，要多多联系，帮忙物色物色才好。

　　于念不想插话，趴在桌子上睡觉，很快就睡熟了。任修看了看表，对还在滔滔不绝地两人说：“你们慢慢聊吧，我先送她回去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约吧。”周萦萦和□□丹同时说。

　　“再说吧。不过，我都挺忙的。最好还是不要。”

　　任修的话，说是婉转却又异常直接。周萦萦和□□丹的自尊心深深受到了伤害。

　　于念因加班确实累得很，在车上一直睡。到了家楼下，任修才把她叫醒。于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见完了？对不起啊，我实在很困，大煞风景了？”

　　任修摇头。

　　“你喜欢哪一个？”

　　“都不喜欢。”

　　于念“哦”了一声，“那以后不要见面了。周萦萦有家事。□□丹虽然单身，但你不想和她做朋友就没必要见。”

　　“不会了。”任修说。

　　于念点头。

　　任修看着于念，欲言又止。于念奇怪地看着他。任修终于问道：“你和江潮，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于念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笑着说：“三年前。你走后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