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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159. 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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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缭站在苍穹公馆不远处的半山路上,望着别墅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向着身旁的祭司举了一下手,祭司立刻而动,带着其他祭司融进周围的树林里。
一道道黑色的光和青色的光依次闪现,空气中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可是……靖缭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法技对抗的凝滞感?难道苍穹公馆竟然没有结界吗?
靖缭心下纳闷,打了一声唿哨,周围的窒息感消失,刚才站在靖缭身边的祭司从树林里出现,走到靖缭身边,问:“怎么了?”
“有没有觉得奇怪?”靖缭看着苍穹公馆问,“是不是太顺利了?”
“的确。”祭司点点头,“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难道他们知道咱们会来,所以撤了结界?”靖缭冷笑一声,吩咐道,“告诉大家小心点,不要贸然进攻。”
“明白!”祭司答应着又走开。
法技力量依然在周围涌现,可是苍穹公馆还是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祭司们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推进,已经到了苍穹公馆的围墙根下,却还是没有遭遇任何法技阻挡。
“三世子。”为首的祭司不确定的问靖缭,“现在怎么办?要进去吗?”
“等一下。”靖缭低下头仔细思索起来,“难道?他在等着跟我谈判?哼!”想到此,靖缭忍不住冷笑一声,“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拿住均溟就能要挟我吗?等等!”靖缭似乎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难道这是个圈套?”
“你!”靖缭指着苍穹公馆,命令祭司,“找一下,里面有没有均溟的气息。”
“是!”祭司答应着用法元剑幻出一个图腾,跟着图腾扩散的光影凝神感受着,“有大小姐的,不过气息十分微弱。”
“其他人的呢?”靖缭问。
“没有。”祭司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定的说,“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可能?!”靖缭有些诧异,“九州家的圣地祭司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其他人怎么可能?”
“除非……”祭司猜测到,“结界在公馆里面。”
“你的意思,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嗯。”祭司点点头。
“果然要跟我谈判?!好啊!”靖缭不屑的笑了一下,往公馆大门口走,“你以为我会害怕吗?”说着就去推公馆的大门,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一下子推开。
靖缭看着打开的大门,心内的警惕瞬间提高,跟着祭司们小心翼翼的走进公馆,立刻就发现,在通往主宅的路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均溟。
看到均溟,靖缭下意识的就要跑过去,却被身边的祭司拉住。
“世子!别过去!”祭司说着向左右的祭司示意,立刻有几个人按照方位站好,举起各自的法元剑,一点点的向均溟靠近。谁知,已经走到均溟身边,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状。靖缭见到,再也等不了,跑了过去。
“溟溟!”靖缭扶起均溟,喊着她的名字,发现她浑身又是血又是土,十分狼狈,似乎遭受过虐待,不禁抚着她的脸心疼的喊道,“溟溟!”
“嗯?!”均溟听到靖缭的呼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随后就是一个痛苦的表情,哭着喊道,“父亲……”
“怎么了?”靖缭焦急的上下打量她,“你哪里受伤了?”
“我,我……”均溟哭着指着自己的胸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里面受伤?”靖缭不解的问,未等均溟回答立刻又明白,忙握住她的手,试探她的阴阳平衡,谁知却感觉不到任何阴阳之流,不禁震惊的看向均溟,“怎么会这么严重?靖诺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不是!”均溟的眼中除了眼泪还有深深的恨,哭着说,“是祀女!她,她把我的法元抢走了!”
“什么?!”靖缭立刻明白为什么试探不到任何阴阳之流,脸上的神情也被愤怒取代,“九州琮悦,我一定饶不了她!”
“不是!”均溟猛摇着头,“不是她!是祀女!”
“她不就是祀……”靖缭突然停住,难以置信的看向均溟,试探的问,“难道是九州桉荀?!”
均溟哭着点点头。
得到均溟的肯定,靖缭先是惊诧,很快心中就被另一种恐惧填满,各种片段纷迭而至,在靖缭的眼前拼成一副恐怖的画面。
空无一人的苍穹公馆,远峰身边的大批圣地祭司,异常顺利的被召回的本家圣地祭司,还有突然出现的桉荀!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自己中计了。此时此刻,身在澳门的寞达,非常危险!
靖缭抱着仍在大哭的均溟,心中除了绝望还有深深的恨!
“九州桉荀!”靖缭咬牙切齿的骂,“我要杀了你!”
寞途坐在吴家大宅的主楼顶上,看着大门的方向,内心被各种各样的滋味蹂躏。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和桉荀约定的时间,不知道靖缭有没有救出均溟。“为什么?”寞途十分不解,“为什么不能妥协?在你们的眼里,家族利益真的高过一切吗?”
一些细微的气息在寞途周围游走,那是自家的圣地祭司正在布下一个结界。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寞途自嘲的苦笑一下,“这些祭司还不是你强行召回来的?好在远峰身边还有九州家的圣地祭司,何况靖诺也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寞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事情能圆满解决,希望远峰和均溟都不要出事,可是……”寞途想到了瑞恒身上的伤,心里不由自主的也是一阵忿恨,“不知道远峰该如何化解这场矛盾,但愿他能从大局出发,不要搞得两败俱伤。”
又一丝气息从寞途身边掠过,不同于其他祭司的,寞途对这个气息十分熟悉,心内只诧异一瞬,立刻追着气息向花园而去。
“桉荀!”寞途两三下的就截住了气息,“你怎么来这了?”未等桉荀回答,寞途好像知道了原委,“是为了溟溟的事吗?”
“不是。”桉荀平静的看向寞途,“我是来帮远峰的。”
“帮远峰?”寞途不解的问,突然感觉到大量气息的涌现,竟然是九州家的圣地祭司,而且……本家的防御结界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寞途不由自主的向着主宅而去,却被桉荀挡住。
“桉荀?!”寞途震惊的看着桉荀正举着法元剑看着自己,“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了。”桉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我是来帮远峰的。”
寞途一下子就明白了,顺利召回的本家祭司,大批而至的九州家祭司,毫无反应的防御结界,还有突然出现的桉荀,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远峰来了,来找寞达。
寞达有危险!寞途想到此立刻往主宅跑,却再一次被桉荀挡住。
“桉荀!”寞途幻出了自己的法元剑,“你让开!”
桉荀坚定的摇了摇头,说:“寞途,这是苍穹家和天啸家的陈年积怨,跟你我没有关系,我们都不要参与,可以吗?”
“不行!”寞途说着就要上前。
“你一定要参与?”
“是!”寞途的回答很坚决。
“那好吧!”桉荀握紧了手中的剑,“那我也参与!”
“我不想和你为敌!”寞途的语气中全是哀求,“你让开!”
“不!”桉荀的回答更坚决,“只有我能挡住你,决不能放你过去阻碍远峰。”
“桉荀!”寞途语气中的哀求更甚,“你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就不要坚持了,我不想伤你!”
“我没想做你的对手,因为我知道自己从来也赢不了你。”
“那你就让开。”
“不!”桉荀依旧拒绝,“我要不了你的命,但是可以要自己的命!”在寞途震惊的神色中,桉荀翻转过法元剑,直向自己的颈间,“我今天是来求你的。”
“桉荀……”寞途难以置信的看着桉荀,就要上前。
“别动!”桉荀把剑尖抵在自己颈间的血管上,“你过来,我就刺进去。”
比任何结界都有效,寞途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满脸都是痛苦的神情,看着桉荀,一句话也说不出。
窒息感突然涌现,还有惨叫声,寞途知道,是圣地祭司的出手,自家守卫根本不堪一击,没一会儿功夫,祭司们的气息就向着主宅聚拢。寞途心急如焚,在心内快速想了一下,闪身向后撤步。
“站住!”桉荀料到了他的想法,和他一起移动,依旧挡在他的面前,剑已经刺进去了一点儿。
“桉荀……”看着桉荀颈间溢出的血,寞途不由自主的又停下了脚步。
“别再动了。”桉荀的语气极其平静,可是却容不得违抗,“再动我就死给你看!”
“不要!”寞途立刻放下拿剑的手。
周围纷乱的脚步声还有惨叫声都没有了,祭司的气息集中在主宅,寞途似乎已经看到了刀架在寞达脖子上的情景。可是眼前,桉荀的剑也抵在自己的颈间。无力感再一次塞满寞途的心,寞途放弃了抵抗,低声哀求道:“桉荀……我……我不想看到……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寞途湛蓝色的眼睛已黯淡无光,“我……只想这样……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