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小也殿下

293、137. 女祭司

　　“昨儿晚上怎么样？”远峰一边整理自己腰带上的配饰一边问。
　　“你说呢？”瑞恒半躺在一张扶手椅里，脚搭在了书桌上。
　　“嗯……”远峰透过镜子打量着他，说，“应该不会让我姐失望吧？”
　　瑞恒“哼”了一下没有理他。
　　远峰看到，笑着说：“真没想到我姐这么奔放。”
　　“我也没想到。”
　　“那我是不是应该和楠茳舅舅谈谈了？”
　　“还是算了吧，你再吓着他。”瑞恒突然开始学着楠茳的语气，夸张的说，“王，这，这怎么能行？！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那不成器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大少主？！不行不行！高攀不上！高攀不上！”
　　远峰转过身，看着瑞恒的“表演”，无语的摇摇头。
　　“啊哈哈哈哈！”瑞恒却把自己逗笑了，“我都能想象得到老头子的表情。”
　　“真搞不懂。”远峰走到瑞恒身边，仔细盯着他的脸问，“楠茳舅舅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可能不是亲生的吧。”瑞恒耸耸肩，做了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嘁！”远峰终于忍不住狠狠瞥了瑞恒一眼，伸手将他的腿从书桌上推下去，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递给瑞恒，“你看看这个，察察给我的。”
　　瑞恒接过册子，翻开只看了几页就两眼发光的说：“这小子真是不让人失望，太详细了。”
　　“看一下第三页的女孩。”
　　“怎么？”瑞恒看着上面的照片，有些意外，“你看上她了？”
　　“没有。”远峰一点儿也没有生气，依旧平静的说，“察察说她的出现代表了一种信号，我也这么认为。”
　　“什么信号？”瑞恒不解的问，“难不成她老爹要公开自己的情史？”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远峰不解了。
　　“这个天啸均溟是靖缭的私生女。”瑞恒指着照片说，“小丫头法技天赋很高，但因为不知道母亲是谁，血统无法明确，所以一直不能成为圣地祭司，只能做家族祭司。也就进不了神庙，上不了正规的祭司学校，所以她的祭司法技大部分都是靖宇教的，神子老师应该也教过一部分。”
　　“你认识她？”远峰有些诧异。
　　“嗯，她小时候来额木尔城的时候都是住在栖木园，我去找神子老师时偶尔能看到她。那时候因为琮悦的法技能力远比上她，我父亲还感叹过，她要是生在九州家该有多好。”
　　“原来是这样。”远峰若有所思点点头，“天啸家本来女祭司就少，她又没有资格，真是可惜了。”
　　“对啊，我父亲也这样说过。”
　　“她母亲的身份就这么见不得人？”远峰轻笑一声，有些自嘲的说，“难不成比林敏芝还差？”
　　“不一定是差，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因为高。”
　　“为什么？”
　　“算起来她是在靖缭21、2岁的时候出生的，那时候靖缭正巧在神庙跟着神子老师修习祭司法技……”
　　“靖缭还学过祭司法技？”远峰太过诧异，未等瑞恒说完就忍不住打断了他。
　　“对啊。他原本是作为大祭司去培养的，但是后来发现更适合从商就退出了。”
　　“那靖缭的法技水平？”
　　“说得过去，不然神子老师不在的那几年，天啸家也不会选他做代任神子。”
　　“天啊！”远峰绝望的看着天花板，气闷的说，“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很重要么？”瑞恒却不以为然。
　　“很重要！”远峰指着瑞恒，严肃的说，“因为你们祭司太难控制了！”
　　“嘁！”总是能听到这样的话，瑞恒立刻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你不是一直都用得很顺手么……”
　　远峰听到立刻瞪了瑞恒一眼，瑞恒扁扁嘴，没再说话。远峰又瞪了他一眼，命令道：“接着说，你为什么认为她母亲的身份可能会高。”
　　“因为她的法技天赋很高，这种东西血统很重要，很难想象如果她母亲不是八荒族人，她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天赋。天啸家不能出了一个半血统的神子老师，还能再出一个她吧？那他家的血统就太厉害了。”瑞恒十分肯定的说，“所以我一直怀疑，她是靖缭在额木尔城修习的时候和我家的某个女人生的孩子。”
　　“这……”远峰被瑞恒的想法震惊，但转念一想，却又十分合理，“很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女人，倒的确会让靖缭对其身份讳莫如深。”
　　瑞恒做了一个“看吧，我就说是。”的表情，远峰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好一会儿后，远峰才又问道：“这个天啸均溟的法技能力大概在什么水平？”
　　“看天赋的话，应该差不到哪去。不过……”瑞恒想了想说，“肯定在靖诺之下。”
　　“和你比呢？”
　　“不知道。”瑞恒摇摇头，“从来没有交过手。”
　　“这样啊，怪不得察察会特别注意她，如果真是这样的女孩，的确值得留意。”远峰忽然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对瑞恒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她母亲到底是谁。”

　　今天的北阁楼是天啸家做主角，寞达早早的就到了。随着夜幕的降临，其他家族的人也陆续来了。远峰故意选择晚一点儿的时间出现，他一踏上北阁楼，靖缭就笑着站起来招呼他，远峰礼貌的行礼回应，扫了一眼天啸家的众人，果然在靖缭的身后看到了天啸均溟。
　　“这位是？”远峰看着均溟问靖缭。
　　“这是我的大女儿。”靖缭将均溟引到前面，“溟溟，见过王。”
　　均溟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常服，走到远峰身前，动作十分标准的向远峰恭谨行礼，远峰笑点头作为回应，趁着这一机会，仔细打量着她。
　　身量适中，胖瘦适中，一张圆润的脸上长着小巧的五官，浓眉长眼，下巴微收，的确有些九州家人的特征。
　　远峰心里想着瑞恒的猜测，别了均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余光扫到了察察，察察偷偷指了指均溟，意味深长的笑了。
　　表演和游行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寞达也与远峰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无外乎是靖宸已经全面接手天啸家在亚太地区的生意，希望苍穹家能够多多关照。远峰礼貌的寒暄着，目光却时不时的老往均溟身上瞟。均溟躲在靖缭身后，将远峰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等着远峰又往这边看的时候，摆好一个优雅的姿势，冲着远峰莞尔一笑。
　　远峰见到，愣了一下，随后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她。靖缭终于注意到了远峰的异样，回头看到自己女儿的神色，悄悄移动身体，挡在远峰和均溟之间。远峰发现后看向靖缭，一瞬间先露出一个怒视的表情，随后又被得体的笑脸取代。
　　靖缭明显有些尴尬，掩饰的咳了几声，将远峰的注意力吸引回自己身上，可是没一会儿，远峰的视线又漂走了。
　　“王。”靖缭实在看不下去了，语气中多少有些不快的对远峰说，“您这样看着一个女孩，不太合适吧？”
　　“啊？！”远峰似乎听到靖缭的话才回过神，诧异的问，“三世子您说什么？”
　　“我说……”靖缭的语气中不快的成分更明显，“盯着女孩一直看是件很失礼的事。”
　　“哦，对不起。”远峰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嚅道，“一时有些情不自禁就……”
　　“你好！”远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人的声音盖过去，是察察，凑到均溟身前，问，“我是稼穑家的二世子，叫察察。你是第一次来中元祭？”
　　“是。”均溟很得体的回答了察察。
　　“怪不得，之前都没见过你。”察察笑着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察察的话也是说到一半就停住，因为他感受到了两道灼人的目光正刺向自己。察察偷眼打量，发现瞪着他的是远峰，满脸要吃人的表情。
　　“额……”察察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向着远峰尴尬的笑笑，做了个“您请”的手势，就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所有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色。煜晖看向了桉芃，桉芃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也是满脸的诧异。
　　均溟看到远峰和察察的神态，抿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可是……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远峰还是敏锐的扑捉到，均溟的眼中有些冰冷一闪而过。
　　远峰思索着刚刚看到的东西，可是眼睛却还在均溟身上。周围的眼神交流变成了窃窃私语，靖缭终于按耐不住，满脸不快的看向均溟。均溟见到自己父亲的脸色，马上收起嬉笑的神色，故作庄重的看向表演，可是远峰的目光还是没有收回。靖缭等了一下，恼火的对远峰说：“王！您……”
　　“溟溟啊！”寞达突然出声，盖过了靖缭的声音，“你先回去吧。”
　　“是。”均溟顺从的站起身，轻轻的走下楼梯。
　　“天啸族长？”远峰明显十分不快，却还是强挤出笑容说，“您这是？”
　　“王！”寞达得体的对远峰微低下头，向前倾了倾身体，凑到远峰面前，压低声音意味深长的说，“她不太适合。”
　　远峰听到，二话不说“噌”的一声站起来，靖缭皱起了眉毛，但是寞达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神色，甚至还有一些鄙夷，轻声对远峰说：“她真的不太……”
　　远峰没有听他把话说完，满脸不快的匆匆下了楼，留下北阁楼上错愕的一群人。